无菌舱的蓝光突然变成刺目的猩红色。温瓷趴在观察窗上,看着沈叙凛胸口的火云纹与自己腰间的烙印同时发光,两道金红色的光纹在空气中交织,形成立体的净世瓶投影。瓶身上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每修复一道裂痕,舱内的辐射监测数值就下降10%。
"坚持住..."温瓷的指尖在玻璃上留下带血的划痕。沈叙凛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渗出泛着蓝光的血丝——那是骨髓移植产生的排异反应。她毫不犹豫地抄起消防斧砸向观察窗,钢化玻璃在她疯狂的击打下只留下蛛网状裂痕。
"用血..."沈叙凛的嘴型在痛苦中扭曲。温瓷立刻会意,将手腕伤口按在玻璃裂痕处。她的血液顺着裂纹流淌,竟在玻璃表面形成与两人烙印一模一样的火云纹。当最后一道纹路完成时,整面观察窗轰然碎裂,飞溅的玻璃渣在空中瓷化,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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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瓷跌跌撞撞地扑到手术台前,发现沈叙凛的皮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瓷化。她撕开自己的衣领,将腰间的烙印贴在他胸口的火云纹上。两道印记相触的瞬间,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流般涌入她的意识:
五岁的沈叙凛被绑在实验椅上,注射器里的液体泛着天青色。穿着白大褂的沈父拿着笔记本记录:"第七次釉血融合实验,受试者出现40℃高热..."
十二岁的温瓷在昏迷中被送入手术室,腰间被烙上火云纹时,隔壁房间传来男孩撕心裂肺的喊声:"不要伤害她!"
婚礼那天的更衣室里,沈叙凛轻抚她腰间的烙印,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原来是你..."
记忆最后定格在某个雪夜,年轻的沈父跪在明代祭窑遗址,将两个婴儿的手按在净世瓶碎片上:"以血为釉,以骨为胎,你们要互相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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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时,沈叙凛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瓷化的皮肤正在褪去,露出下面新生的肌肤。温瓷瘫坐在血泊里,发现自己的左手也出现了瓷化现象——无名指上的婚戒己经与血肉融为一体,变成真正的"骨瓷"。
"念念..."沈叙凛嘶哑的呼唤让她浑身一震。温瓷这才注意到,病房角落里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沈念的瞳孔变成了与净世瓶相同的天青色,小手捧着一块沾血的瓷片——那是明代祭窑遗址出土的底款残片。
"妈妈看。"沈念将瓷片贴在温瓷正在瓷化的左手上,"爸爸说,要这样..."
瓷片与肌肤接触的瞬间,温瓷看到了一段全新的记忆:昨夜昏迷中,沈叙凛强撑着为她做了金缮手术,用他自己的骨粉混合釉料,填补她取骨后的伤口。他吻着那个伤口说:"这次换我当你的修复剂..."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叙凛猛地坐起,将妻女护在身后。门被踹开的瞬间,温瓷看到他后背浮现出完整的净世瓶纹身——那是用金缮技法修复过的,每一道金线都是他这些年为她受的伤。
"退后。"沈叙凛的声音低沉有力,他胸口的火云纹与温瓷腰间的烙印同时发光,"该让世人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瓷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