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鉴定中心的穹顶会场内，全息投影的AI机器人正用温瓷的声音娓娓道来。它的面部采用了最先进的动态捕捉技术，连温瓷说话时右眉微挑的小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经百万次数据验证..."机械手指划过悬浮的数据流，"传统眼学鉴定平均误差率37.2%，而AI系统的误差率仅为0.03%。"
温瓷坐在第三排嘉宾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误差数据她太熟悉了——正是她去年发表在《亚洲文物鉴定》上的实验结果。沈叙凛的指尖在她腰间轻敲摩斯密码："他们在用你的成果攻击你。"
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播放的是她修复天青釉的监控录像。AI用红色光斑标注她添加金缮胶的步骤，旁边弹出分子结构图："检测到违禁放射性同位素锶-90。"
"这是污蔑！"温瓷猛地站起，却见协会主席沃森博士举起一份检测报告，"经麻省理工实验室证实，温女士的作品确实含有超标的β射线辐射物。"
沈叙凛的笔记本突然弹出警报。他快速扫过程序反馈，瞳孔骤缩——AI系统的核心算法里，赫然出现了"L.Shen_1986"的变量命名。这是沈母生前未发表的论文《放射性同位素在陶瓷釉料中的衰减特性研究》的代号。
"他们把你母亲的研究..."温瓷的耳语被刺耳的掌声打断。台上，AI机器人正用她的脸露出胜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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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集团地下机房的量子计算机发出低沉嗡鸣。沈叙凛扯开领带，将温瓷的血液样本滴入生物识别端口。殷红的血珠在激光扫描下呈现出奇特的荧光反应。
"基因密钥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响起，主屏幕突然展开数十个加密文件。最上方是一份标注"绝密"的电子日记，署名L.Shen。
"1987年5月15日..."温瓷轻声念出，"周氏窑厂用铀矿尾渣烧制祭红釉，老温发现后..."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沈叙凛的手稳稳握住她发抖的指尖，继续往下读："他们竟用他女儿做活体辐射耐受实验。我在7号釉缸救出小瓷时，她后背的烫伤己经深达骨膜..."
温瓷的指甲在沈叙凛掌心留下西道月牙形的血痕。就在这时，所有监控屏幕突然闪烁红光，AI机器人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每个显示屏上。
"温小姐想听听这个吗？"机械音刚落，一段刺耳的音频突然外放——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中混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这是1989年3月21日23点47分的录音。"AI的嘴角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您父亲临终前说了三个字，要猜猜看吗？"
沈叙凛猛地合上笔记本，但音频仍在继续。当那句模糊的"小瓷快跑"传来时，温瓷的茶杯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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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安全屋的壁炉噼啪作响。温瓷用镊子夹着浸透双氧水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清理沈叙凛后背的伤口。爆炸残留的玻璃渣在无影灯下闪着寒光，最深的一块己经嵌进肩胛骨缝隙。
"忍着点。"她的声音比手中的镊子还轻。当玻璃碎片被拔出时，带出一丝晶亮的黏液，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温瓷的呼吸瞬间凝滞："这不是普通玻璃..."她将样本放在电子显微镜下，屏幕立即显示出排列整齐的蜂窝状结构，"青瓷在玻璃里掺了瓷粉，是父亲研究的辐射吸附材料！"
沈叙凛突然转身，抓住她沾着药膏的手指。温瓷还没反应过来，指尖就被含入一个温热的空间。他的舌尖扫过伤口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浓密的阴影。
"咸的..."他抬眼看她，喉结滚动，"比金缮胶甜。"
温瓷触电般抽回手，碰翻了身后的药箱。绷带卷滚落在地，展开的纱布上赫然是用血绘制的蜂窝图案——每个六边形中央都点着红点，正是青瓷每次现身前的死亡预告。
"明天..."温瓷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就是父亲忌日。"
沈叙凛突然将她拉进怀里，染血的衬衫贴着她脸颊。墙上的监控屏幕闪烁了一下，AI机器人残影般的笑脸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