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叶长风坐在地上，回想着师父曾经的话语。
“长风，在江湖上要广泛交友。”
“长风，师父可是认识好多仙家掌门呢。”
“长风，师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师父倒是很想知道，在你眼里，师父怎么样？”
“长风，等你当了掌门，师父就隐居江湖，天天坐湖边钓鱼了哈哈......”
叶长风的爹娘死在了饥荒那年，年幼的他被万忆从尸堆里捡回了雪凝。那个时候，万忆还没有当上掌门，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少年，每天和师兄打趣，自己当爹了。
记忆里的万忆经常逗叶长风玩，不是让叶长风叫他爹就是叫他称自己师父。他总是那么乐观：“师兄，虽然我是孤儿，但是我捡的小孩不是，他有两个爹爹。”
师兄只能无奈摇头。
后来万忆的师兄身患重病，在选择下任掌门的前一天吐血身亡，江湖上却流传着万忆杀兄夺位的话题。
万忆从没想过澄清，只是默默教导自己的徒弟要多行善事，多行正义事。
万忆掌门如兄如父，叶长风难以接受自己无法还清师父对自己的恩情，无法接受师父冤死身败名裂。
“师父！”叶长风的声音回荡在虎涧洞，“徒儿一定，还您清白。”
他拾起雪华，看着银白的剑锋，想起了一个人。
“师父，或许青莲掌门能帮助徒儿。”
万莲山。蓝莲峰。
朱婉和莫彦跟着沈竹青练习着匕首起势动作，莫彦从来没有这么大的运动过程，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接着练！”沈竹青很严厉。
朱婉的头发全被汗水打湿了，虽然是冬天，但是山间水汽丰富，运动几下身上一发热就凝结小水珠，朱婉感觉浑身都被衣服黏住了。
“这还是冬天吗，也太热了吧。”朱婉擦擦脸上的水珠。
“是啊，好闷啊。”莫彦大口呼吸着空气，嗓子都吸出了一丝血腥味儿。
沈竹青有一点心软，想让他们休息休息，但是看到朱妍走过来，赶紧叫他们站好。
朱妍没有停留，只是去机关桥离开蓝莲峰。
“你们很怕她吗？”朱婉问。
沈竹青没有露出胆怯的表情，反倒是一脸崇拜：“朱妍师姐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其实
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她是众多弟子中唯一一个参透了‘青莲生万物’的，将来是要做掌门的！”
“青莲生万物是什么？”莫彦不解。
“哎呀，就是青莲派自己的独门绝学，据说核心就是以柔克刚。”朱婉抢答。
“只有参透这个，才能成为青莲掌门。每年都有人尝试参透，但是几年甚至几十年才会出一个能悟透的人。”沈竹青补充。
莫彦似懂非懂：“原来是这样。”
练习到正午，众弟子回各自的山峰休息。莫彦不困，想出去转转。
“那你去吧。”朱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了过去。
莫彦走到机关桥边，向下望去。
山中有些树木都枯黄了，另一边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
不知道爹怎么样了。
莫彦看向远方，脑子里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腰间是一把银色的长剑。
那你呢，叶长风，快下雪了，今年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