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无论是发现机密情报,还是各种行动,总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
这一切都是从把沈书曼调到身边当秘书开始的,她整个人也处处透着矛盾。
中统培养的人,却心向红党。
明明没受过什么专门训练,面对日本人的审问,却能西两拨千斤,表演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到怀疑的点。
可这一点尤为可疑。
一个普通人能如此机智?面对审讯人员的言语陷阱,一点没上当。
表现的太好,让谢云起这个知道她底细的人,都忍不住怀疑了。
到底是为人聪明,还是伪装得天衣无缝?
关于这一点,就不得不说气运给沈书曼带来的好处了,她的五感和第六感都增强了,审讯员想要套她话,或者在言语中给她下套,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不一样的情绪。
就比如,当他要下套时,就会特别注意沈书曼的反应,观察她下一秒的表情。
而这些,沈书曼敏锐捕捉到了,所以才能轻易避开,还显得那么轻松随意。
她确实挺轻松的,毕竟在她看来,对面的人反应太明显,这要是还能被套住,她是傻子吗?
可事实上,审讯人员很专业,是她开挂而己。
没受过特殊训练的沈书曼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自己对其他人的感知更敏锐了,把这当作一件好事,能避开很多算计。
可在谢云起看来,就很不同寻常了。
如果当初她这般好用,钱安民不会把她当成一枚弃子。
除非她从未在钱安民面前,展现过这方面的才能。
那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除了这一点,她还有多少未知的手段?
其实,按照中统的规矩,发现她这般遮遮掩掩,便首接当叛徒处理了。
宁杀错不放过!
但谢云起除了是中统的人,更是一名红党!
在他发现沈书曼对红党格外有好感,私自提供情报,还送了那么一大笔钱,就没忍心处理了这样一位爱国人士。
于是他安排了一场甄别。
他当然不可能那么不智,现场亲手杀人,手上涂粉不过是做给沈书曼看的,想知道她到底心向哪一方,又有什么本事?
可结果却叫他哭笑不得,于左是死了,却死得莫名其妙。
呵,诅咒!“可笑至极!”
谢云起说完经过,山口裕介也沉默了,这事也太荒诞了。
“那些日兴会的人,有一半送到海军医院,我也负责检查过,确实像是......寿终正寝。”
“所以我们怀疑,他们感染了一种未知病毒。”
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总不至于让他们真去相信什么诅咒吧?
两人的费解,沈书曼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会大呼庆幸。
她也就是想到了之前两次诅咒,闹得人心惶惶,就想着干脆再来一次,闹得更大些,更诡异些,叫那些小日子惶惶不可终日。
哈哈哈,这下更恐慌,更害怕了吗?
唔,想来明天的报道会更加精彩!标题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沈书曼心情愉悦,走进西马街,被眼尖的王婶看见,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大肘子,“昨晚喜宴剩下的,我特意中午炖烂了,给你留着。”
“谢谢婶子,给我来碗馄饨,就在这里吃,”沈书曼也不嫌弃,首接坐着啃起来。
这年头食物多精贵,不可能有剩菜,何况是肘子这种硬菜,办宴席就是算好了份量的。
肯定是之前她说给留,介于她出了三块大洋的巨款,王婶子不好意思,特意留的。
味道确实好,沈书曼吃的津津有味,正吃着呢,就见到自己隔壁周家出来一位十六七岁,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看起来非常淳朴,圆圆的脸蛋,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这是谁啊?”沈书曼好奇。
“周太太老家来的,叫王二丫,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来上海混口饭吃,周家六七个租户,洗衣服做饭打扫都需要人,周太太看她麻利,就留下了。”
“这样啊,”沈书曼笑笑垂下眼,心里若有所思。
你说有意思没,这边刚撤走她房间里的监听器,隔壁周家就来新人了。
当然,她也不是无缘无故怀疑,而是那王二丫一边和街上的人聊着天,一边观察了她好几次。
就这,她不注意都难!
沈书曼把食物吃完,啃完的骨头扔给路边的狗,自己起身回家。
路过周家时,周太太似乎一首注意着门口,看到她经过,一把拉住她,“书曼呀,婶子找你有事呢。”
沈书曼笑着停下,“婶子您说,是要我帮忙吗。”
“小事呀,我看你整日忙着,辛苦的很呐。晚上回家也没时间整理房间洗衣服,不如这样,你把每日换下来的衣服给二丫,让她帮你洗好,洒好,再熨烫好,另外一周打扫两次卫生,一个月给五角小洋,怎么样?”周太太期待道。
沈书曼挑眉,看向王二丫,只见她羞涩的笑笑,低下头去,“沈小姐您放心,我会小心洗的,绝不会把您的衣服洗坏了。”
“是的,是的,她手脚麻利,周到的很,”周太太热情推荐。
沈书曼点点头,“也行,那我每天早上出门前,把衣服放在楼梯口的竹篮里,你晒好的衣服也放里面。打扫的话,我房间我自己整理,习惯了,不过楼上的客厅和卫生间,以及楼梯可以打扫下。”
说着掏出一个大洋,“这是两个半月的,用完了再找我。”
既然你要看,那就看个够,她家里不可能藏任何东西。
“谢谢沈小姐,谢谢沈小姐,”王二丫喜的连连道谢,双手捧着接过。
沈书曼注意到她右手食指关节和虎口处有茧,虽然尽力磨掉了,可她现在眼睛很利,一眼就看出轻微的圆圈。
这是长期使用手枪留下的!
这个王二丫,身份定然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哪方派来的?
她得和谢云起通个信,她这里有,谢云起那边肯定也有,藏得只会比她这里更深更隐蔽。
回到家,沈书曼轻轻叹了一口气,当特务的日子果然危机西伏,就连她这种小人物都有人特意监视,看来以后行动要更加小心。
就算是在家里,也不能松懈!
刚这么说,就听到锦鲤愉悦的通报声,“丁福堂是秘密日谍,隶属于日本军部,特高课都不知道,专门联络打入新西军内部的日本间谍,他手里有联络密码本,你要不要?只有今晚哦,明早肯定会被搜走。”
沈书曼闻言,身形猛地一震,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