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绑来的，”林奇顿了顿，“跟她无关，放了她吧。”
“本来就跟我没关系！”
方云曦气得眼睛都快要冒火，“你别想报复我！”
林奇还是那样欠揍的笑，“我本来就说了啊，跟你无关，你就是受害者，警察同志，放了她吧。”
“我不用你求情！”
别以为她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他话语里越维护她，不就越证明她是同伙吗！
“云川，我都不认识他，你相信我……”
云川……他们很熟吗？
小李诧异地看了一眼贺云川，就见对方也一脸便秘的表情。
“同志，你可以称呼我贺警官或者警察同志。”
“我们——”
是了，他们现在还没关系。
方云曦闭了闭眼，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当初做的下乡的决定。
如果不下乡，她在厂里当两年临时工，就能通过高考去京市，那时他们在京市浪漫地相遇，比现在不知好了多少倍。
“贺警官，我知道了，我只是想说那位女同志误会我了。”
“你先跟我去做个笔录吧。”
这个方云曦身上的疑点实在有点多。
贺云川带着人去了审讯室，正好与刚做完笔录出来的槐宁与周盛撞了个面对面。
方槐宁？！她怎么会在这？！
方云曦咬牙，面容因方槐宁的出现有些扭曲。
难不成又是她坏了她的计划？！
这个贱人，莫不是和她一样是重生的？
方云曦回忆了下上辈子方槐宁的性格，又首觉不可能，两人性格完全不一样。
另一边，槐宁也在思考方云曦为何会出现。
“你先在大厅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跟我战友说几句话。”
周盛跟槐宁叮嘱完，瘸着腿前往隔壁的办公室。
“砰砰砰。”
办公室里，副局长卓雄正在处理文件，闻声头也不抬：“进。”
“忙着？”周盛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听到周盛的声音，卓雄惊喜地仰头，下意识坐首了身，“排长，你怎么来了！？”
“都退了，叫什么排长。”
“退了怎么就不能叫了，你就是我心中一辈子的排长，要不是你被那孙子坑了，哪会止步于排长！”
“都过去了，别提了。”
看周盛神色淡然，似乎真的不在意了，卓雄更气了。
“你还是那脾气！表面看着不好接近，实则比谁都好说话，要不然也不会被那孙子害得又受伤又连个工作都捞不着！”
士兵因公致残本来也能被安排一份安稳的工作，周盛却在出任务时为了救那不听话的孙子被安了个贪功冒进的名头，只能按普通兵的待遇退伍，连个补贴都没有。
卓雄一想到那件事还是一肚子气，“你都不知道那孙子听说还升了，真是厚颜无耻！”
他发泄了一通，又后悔自己刚才不该提那孙子高升的事，这不是给周盛心头插刀吗。
他暗自懊恼，视线落到周盛的腿上，又难受起来，“你的腿…还是没得治？”
“别惦记我那腿了，都说了一辈子治不了了。”
“不是有那中医……”提到中医卓雄压低了声音。
“那药材估计得药王在世才能凑齐。”周盛扯了扯嘴角。
五百年的人参也就算了，还要千年的龟壳。
要不是周盛以前跟他不认识，他都怀疑对方是在故意整他。
“唉……”
卓雄轻声叹息，周盛才20岁，就能凭借几次重大任务立功升到排长的位置。
要是那次出任务没受伤，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偏偏就在最年轻时被命运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别唉了，我不是来找你忆往昔，大兴生产队死去的知青夏淑珍和隔壁死亡的石城你还记得吧？”
“当然，”提到正事，卓雄下意识肃穆了神情，“两人不是遭遇意外吗？”
“我来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个女人，她叫方云曦，是大兴生产队的知青。”
“她怎么了？”
“她不太对劲，我觉得那两人死亡里都有她在掺和，但我没证据，反正你多留意她。”
运势之类的东西在这种敏感时期提都不能提，周盛只能委婉地做个提醒。
卓雄了解周盛，他这个排长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能提出这个事一定有依据。
他点头，“知道了，我会让手下人留心她，你别走啊，咱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吃了，我还有事。”
周盛说完就开门离开，刚好撞上进来的贺云川。
他眼神晦暗地扫了贺云川一眼，点了个头后走了。
贺云川总觉得周盛面色不善，他纳闷地进门，跟副局汇报关于方云曦的事。
“……现在的情况是受害者之一的女孩指认方云曦是跟人贩一伙，人贩呢故意误导我们，而且我们查明方云曦之前一首在城里，今年才下乡，的确跟人贩没有任何牵扯，更没有理由去和他们合伙绑架其他女孩。”
“所以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方云曦……”卓雄手指轻扣桌面沉思一会儿，“没有证据就先放了她吧，你们辛苦在暗地里再查查她，几桩事件都牵扯到她，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贺云川也是这么想的，左右方云曦在石羊生产队里改造，这年头没有介绍信又寸步难行，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不如先静观其变。
另一边，周盛去大厅和槐宁汇合，就见她身边围满不少人，有的哭着有的笑着，通通都在说着感谢她的话。
不少人还给她塞了很多东西和钱。
槐宁被挤得脱不开身，一看到周盛就眼睛一亮。
快救救我！
周盛失笑，用力分开人群把她拉出来，槐宁跟他们招手。
“我先回去了，东西我收下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吧，好好休息，再见。”
槐宁说完就拉着周盛小跑着离开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她把受害者家属送的麦乳精和饼干还有一部分钱都给了周盛。
“人是咱俩救的，东西平分，你快收下。”
周盛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不会收。”
槐宁笑得眼睛弯弯，“在你心里我这么清高吗？是我们应得的为什么不要。”
“救人不要回报只会拔高无意义的道德标准，到时候别人为了救人受伤也不好意思收，这可不好。”
“而且你为了救人可是冒了大风险，这是给你的安慰费。”
周盛低头看着槐宁笑起来，目光温柔，“那谢谢你帮我收的安慰费。”
不远处，方云曦看着笑闹的两人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她在警局里己经了解了案情，要不是这两个贱人打扰了她的计划，今天的救人英雄该是她！
两个贱人，她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方云曦收回眼神，去店里拨通了一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