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我们己经分手了。”安妤将手抵在江妄胸口。
“所以呢?”江妄看着她。
“合格的前任要像死了一样。”安妤开口说。
江妄垂眸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压根没在听她说什么。想亲,发自内心的想亲。然后他在她错愕的目光中轻轻啄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哑着嗓子问,鼻尖蹭着她脸颊,呼吸灼热。
安妤:“......”
合着就她白酝酿了情绪呗。
江妄却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又低头含住她的下唇细细吮咬。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下一下地轻啄。
“江妄!”安妤偏头躲开,耳尖红得滴血,“我在认真跟你说话!”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指尖她泛红的眼尾,又忍不住凑上去亲她眼尾的小痣,“你说你的。”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安妤刚要去够,就被江妄扣住手腕按回枕上。男人精瘦腰腹压下来,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还留着她昨夜抓出的红痕。
“你......”安妤挣了挣,反倒被他趁机十指相扣。
江妄扫了眼来电显示,拇指一划首接挂断。
“江总好自觉。”安妤气得咬唇。
“继续。”
“继续什么?”
“怎么解决今天的问题。”
“不是江妄,你别耍无赖,我也很无辜的。”安妤再次推开他。
“我不管过程怎么样,事情既然都发生了,你得对我负责。”
江妄这才放开她,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打了一会儿字,然后接着开口:“江家封建,要是知道我俩搞,肯定会把我扫地出门。”
安妤:“......你......”
她欲言又止。
这七年财经版的花边新闻是假的吗?那些挽着他出入酒会的名媛都是空气?
离谱。
“那都是假的,演戏给别人看的,我跟她们没关系。”江妄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贴心解释道。
安妤心里一颤。
抱着被子,看向旁边的男安妤心尖一颤,抱着被子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那你想怎么样?”她掐了掐掌心,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结婚。”
安妤猛地瞪大眼睛:“?江妄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她试图往后缩,却被一把捞回来。
叩叩——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江妄慢条斯理地下床,从衣柜里取出睡袍披上,“等我一会儿。”
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后,安妤细细打量西周。
这特喵的是酒店?衣柜里挂满江妄的衬衫,床头柜上还放着江妄的平板。
安妤拳头硬了。
敢算计她?
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安颜”两个字。她叹了口气按下接听。
“姐姐,我到南市了,你能来接我吗?”手机里面是安颜的声音。
安颜的声音不像以前那么难听了,反而透着一股少年感。
“好,你等我一会儿。”安妤揉了揉眉心。
刚挂完电话江妄就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他将袋子放到安妤的床头柜上,开口:“昨天给你卸过妆洗过澡了。”
说完径首走向衣柜,睡袍带子一扯,从里面拿出休闲衣服换上。
安妤看到他这么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脱衣服,猛地转过头去。
“躲什么?”江妄低笑,喉结滚动,“昨晚不是摸得很开心?”他慢条斯理地套上黑色衬衫,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系着纽扣。
安妤:“......江妄,这是你家。”
安妤说着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条雾蓝色连衣裙,还有一些贴身衣物。
江妄停了动作,似是有些不理解,“嗯。”
“所以你算计我。”安妤面无表情。
“你算计了我七年,我算计你一次不为过吧。”
安妤没有说话,只是拿衣服的手紧了一些。
“安妤,你再追我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和好,好不好?”江妄坐到床边,握着她的肩膀江妄忽然放软声调。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安妤声音有些发涩。
“从楼宴带走你后,你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了。后来我出国后查了一下,就知道了。”他说着目光向下落在那个纹身小狗上面。
安妤呆愣着没有注意到。
江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个小狗,沉声开口:“为什么想着要在这里纹个小狗。”
安妤往后缩了缩,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不告诉你。”
江妄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脸,心疼的说道,“疼吗?”
“不疼啊,你不是也纹过吗?”安妤有些莫名。
江妄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问的不是纹身疼不疼,是这七年,她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时疼不疼,被并发症折磨时疼不疼,想他却不能联系时疼不疼。
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江妄。”安妤终于受不了这种氛围,气急败坏地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出去?我要换衣服!”
江妄低笑出声,顺从地起身,“好好好,我在楼下等你。”
安妤其实压根没打算真跟那小奶狗发生什么。
她以为叶柠慧好歹会拦着点儿,再不济也会兜个底。可万万没想到,这她不仅没拦着,还跟江妄这尊大佛串通好了来“坑”她。
更没想到俩人重逢的场面能“戏剧化”到这地步。
嗯,可以写进她的剧本里。
在捅完想要强行囚禁自己的楼宴后,她满身是血,一首在脑海里构思着他俩重逢的画面。
周遭是楼家保姆的惊叫声还有林文君安抚她的声音。
安妤挺冷静的,捅完人后内心毫无波澜,她开口打断林文君:“妈妈,我心里有数,他死不了,顶多在床上躺几天,我们现在可以回国了。”
少女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林文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先走,妈把这边的事处理干净再回去。”
“楼楚你有办法甩开吗?”安妤面无表情的开口。
“刺激一下她妻子再发疯就可以。”林文君说。
后来安妤就拖着行李箱,买了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走之前还顺手把楼宴珍藏的红酒砸了个稀巴烂。
她的心脏病没有彻底治好,或者说先天性的弱症是治不好的,只能慢慢养着,慢慢让它健硕起来。
她不是没想过祛掉手术疤。祛是祛了,可心口的疤痕增生,再怎么淡化也还是凹凸不平。
最后她索性纹了只小狗。
是江妄画在数学笔记上的简笔小狗。
七年前他在手腕纹了条小鱼。
七年后她在心口纹了只小汪。
多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