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慕容恪每天在老人的要求下都要泡两个时辰药浴,刚开始泡的时候,每次慕容恪出了浴桶都会发现里面的水己经变成的墨色;老人告诉慕容恪这些黑色的物质就是慕容恪体内的毒素,当什么时候泡完药水后,药水不再变黑就可以了。
就这样,时光悠悠流转,慕容恪在这山谷之中,日复一日地泡着药浴,不知不觉己过半月之久。每一回泡完药浴,慕容段还会取出细长的银针,熟练地为慕容恪施针。老人手法娴熟,边施针边解释,这针灸之法能够加快毒素排出体外。
这一日,慕容恪像往常一样沉浸在药浴之中,热气氤氲,让他有些昏昏欲睡。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那片澄澈的水潭里冒出一个人影,定睛一看,那人手中还提着东西。慕容恪瞬间惊醒,神色紧张,急忙朝着屋内大声呼喊:“叔祖,叔祖!”
不过片刻,慕容段迈着沉稳的步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问道:“怎么了?”慕容恪抬手指向水潭的方向,急切地说道:“有人。”
慕容段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我就想着这两天他也该来了。”慕容恪听了,眼中满是疑惑,神色怪异,看着慕容段问道:“叔祖认识来人?”
慕容段微微颔首,解释道:“认识,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过来给我送一些东西,不然你以为我这深山幽谷之中,怎么会物资齐全啊?”慕容恪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感慨自己的大惊小怪。
没过多久,来人提着两个沉甸甸的袋子走进了小院。他看到药桶里的慕容恪时,脚步猛地一顿,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但仅仅瞬间,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色。他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下,而后朝着慕容段恭恭敬敬地屈身行礼,声音洪亮:“属下参见王爷。”
慕容段轻轻摆了摆手,略带无奈地说道:“早都和你说了,我己经不是王爷了,没有必要每次来了还要行礼。”
来人首起身形,憨厚地挠了挠头,说道:“父亲在世时就再三交代过,我们家世代都是王爷的侍卫,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礼数。”
慕容段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摆摆手,说道:“算了,随你吧。最近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来人听闻,并未立刻作答,而是下意识地看了看慕容恪。
慕容段见状,开口说道:“但说无妨。”
来人这才朗声道:“回禀王爷,最近朝廷上发生了诸多变故,太子、皇后先后薨逝,三皇子在返京途中遭遇截杀,至今下落不明。皇帝为此发出指令,一日找不到三皇子的下落,便一日不立太子。另外,五皇子己被分封到西蜀之地。”
慕容段捻着胡须,静静地听完汇报,良久才缓缓说道:“朝廷之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不知百姓的生活如今怎么样?”
来人神色有些凝重,答道:“百姓深受世家的残酷剥削,如今生活愈发艰难。”
慕容段听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片刻后,感慨道:“看来世家就是附在王朝上的吸血虫,若不及时清理,王朝必将动荡不安啊!”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慕容恪。
慕容恪此前在外面,虽在太子的庇护下生活,但对于世家的种种恶行,也有所耳闻,他与太子对世家的印象都极差,此刻听到这番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一时间,小院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此时,慕容恪今日泡药浴的时间己然足够,只听“哗啦”一声,他从浴桶中站起身来,边起身边说道:“叔祖,今天泡的时间应该够了。”
来人听到慕容恪称呼慕容段为叔祖,不禁又是一愣,眼中满是诧异。
慕容段看着慕容恪,说道:“时间到了你就出来吧,从今天开始就不用针灸了。”
慕容恪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问道:“那叔祖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慕容段瞥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这样就想出去?没有点本事傍身,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打落悬崖,那个时候可就不一定能遇到我了。”
慕容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着慕容段问道:“那叔祖是想.......”
慕容段目光坚定,说道:“我观你是有点武艺的底子,只是身体孱弱,没有深入学习。接下来几个月就在我这里学学保命的本事吧!”
慕容恪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可是叔祖,我不是还要去寻药的吗?”
慕容段神色温和,解释道:“我己经帮你压制了一部分毒素,料想三年内不会毒发,你就在我这先学一段时间再出去寻药吧!”
慕容恪思索片刻,点头说道:“那好吧!全凭叔祖做主。”
这时,慕容段看向先前的来人,然后手指着慕容恪说道:“大春啊,这位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位下落不明的三皇子。”
舒大春一听,满脸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他..他就是三皇子?他怎么来到了谷里的?”
慕容恪指了指远处的山巅,说道:“从那上面被打下来的。”
舒大春先是一惊,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平静。
这时,慕容段严肃地说道:“他在我这里,你要保密,出去后,不准和任何人提起。”
舒大春连忙点头,应道:“遵命。”
慕容段指了指舒大春,给慕容恪介绍道:“他叫舒大春,他爹舒心淮是我的侍卫队长,他爹逝去后,这些年都是他不定时的来看我,给我送一些必需品。”
慕容段看了看天色,对舒大春说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三个月后,你来接他,先带他去民间历练一番,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平民百姓的疾苦。”说话的同时还指了指慕容恪。舒大春再次点头,应下此事,简单收拾后,便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水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