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李家坡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卫国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上，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从怀里掏出那张缴获的地图，就着微弱的晨光再次确认——倭寇的进攻路线，应该就是东面的鹰嘴崖。
"卫队！"小山东气喘吁吁地爬上来，"猎户帮的人说，他们在鹰嘴崖下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金属罐子，上面印着骷髅标志和倭寇文字。卫国瞳孔一缩——这是毒气弹！
"快通知乡亲们转移！"卫国猛地跳下树，"倭寇要用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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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的铜锣急促地敲响，老乡们抱着孩子、扶着老人往西边的山洞跑去。老村长拄着拐杖落在最后，突然被一阵怪异的"嗤嗤"声惊得回头——
东边的山路上，十几个铁罐正冒着黄绿色的烟雾，顺着晨风朝村子飘来！
"毒气！快跑啊！"
最先接触到毒雾的几户人家，鸡鸭瞬间倒地抽搐，院子里晾晒的衣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出破洞。几个跑得慢的老人开始剧烈咳嗽，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用湿布捂住口鼻！"卫国扯下自己的绑腿布，浸入水缸后分给战士们，"老人孩子先撤！"
李云飞带着警卫排冲过来，脸上蒙着湿毛巾："妈的，倭寇玩阴的！医疗队呢？"
"在这！"林秀背着药箱跑来，身后跟着几个女兵，"但咱们没有防毒面具，解药也不够......"
正说着，村口传来一阵弓弦响动。猎户首领带着十几个汉子冲进毒雾，每人脸上都蒙着浸过药汁的兽皮。
"接着！"首领扔过来几个皮囊，"祖传的解毒汤，含一口能顶半个时辰！"
卫国接过皮囊，里面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苦味。他灌了一口，顿时觉得火烧般的喉咙清凉不少。
"谢了！"李云飞抱拳，"弟兄们，跟老子上山，端了倭寇的毒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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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嘴崖上，二十几个穿防化服的倭寇正操纵着发射器，不断将毒气弹投向村子。领队的军官举着望远镜，得意道："支那人就像老鼠，慢慢毒死他们......"
"砰！"
他的望远镜突然炸裂，玻璃碎片扎进眼眶。军官惨叫着倒地，耳边传来同伴的惊呼："狙击手！是'幽灵'！"
卫国趴在对面山崖的岩石后，枪口还在冒烟。他吐掉嘴里的草茎，冷声道："一个都别放跑。"
猎户们的箭矢呼啸而出，专挑倭寇防化服的缝隙射。几个倭寇慌乱中摘下面具，立刻被毒雾呛得满地打滚。
小山东带着突击队从侧翼包抄，手中的大刀片子抡得呼呼作响："给乡亲们报仇！"
战斗结束得很快。最后一个倭寇被猎户首领按在毒气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防毒面具被扯掉。
"尝尝你们自己的好东西。"首领狞笑着，一脚把他踹进毒雾最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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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临时医疗点里挤满了中毒的乡亲。老中医带着徒弟们连夜熬药，大锅里翻滚着墨绿色的药汁。
"这方子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老中医擦着汗对卫国说，"当年八国联军用毒气，就是靠这个救的人。"
卫国点点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虚弱的呼唤："同志......水......"
他转身，看见草席上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小女孩，也就七八岁年纪，怀里还抱着个破旧的布娃娃。
"马上就好。"卫国赶紧舀了碗药，小心扶起女孩。药汁太苦，女孩喝了一口就皱起小脸，但还是乖乖咽了下去。
"妮儿真勇敢。"卫国摸摸她的头，"你爹娘呢？"
"都死了......"女孩低下头，"白军说俺爹是共匪......"
卫国的手僵在半空。
"卫队！"小山东突然冲进来，"哨兵报告，白军大部队朝这边来了！"
李云飞"咣当"一声摔了药碗："来得正好！老子正憋着火呢！"
卫国轻轻放下女孩，抓起靠在墙边的步枪。枪托上，新增了二十多道刻痕——每一道，都代表一个倭寇的亡魂。
"今晚，再加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