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暴雨冲刷着国贸三期焦黑的外墙，叶无道蹲在倾斜的玻璃幕墙边缘，雨滴在战术手套上炸成水花。夜枭的狙击镜倒映着五百米外盘旋的首升机，那些墨绿色金属罐正在穿透云层下坠。
"罐体有放射性标识。"慕容雪痕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但盖革计数器显示正常，他们在玩心理战术。"她敲击键盘的脆响从耳机传来，无人机群正贴着楼体爬升。
叶无道扯开安全绳，在第七个金属罐擦过楼体的瞬间纵身跃出。下坠的气流掀起风衣下摆，他凌空抓住罐体表面的凸起，军用匕首撬开密封阀的刹那，浓烈的芥子气味道刺入鼻腔。
"是空罐！"他在对讲机里怒吼，"真货在......"
西南方向突然亮起的火光吞没了后半句话。两架首升机在空中相撞，燃烧的残骸坠向王府井步行街。判官从地下管廊探出身，肩扛式导弹锁定第三架首升机："他们用无人机伪装运输路线！"
夜枭的子弹穿透西百米外的防弹玻璃，击碎操控无人机的终端。青帮枪手倒下的瞬间，叶无道看见他胸前的赤麟纹章泛着金属光泽——那是微型信号发射器。
"他们在给东瀛舰队做定位引导！"慕容雪痕调出海事卫星图，"渤海湾出现十二艘不明舰船，正在向燕京湾移动。"
地铁隧道深处，渗水的管道壁结满冰霜。判官用军刺挑开变电箱外壳，成捆的雷管用保鲜膜裹着，定时器液晶屏闪着倒计时。"声东击西。"他剪断蓝线，"青帮真正要炸的是输水主管道。"
叶无道踹开消防通道的铁门，锈蚀的铰链发出哀鸣。地下三十米的泵房里，二十台变频器正在超负荷运转。慕容雪痕的平板突然黑屏，又亮起乱码："他们在用水压制造次声波！"
夜枭的子弹击碎控制柜的玻璃，叶无道将液氮罐砸向过热的主泵。金属扭曲的尖啸中，输水管道的共振频率骤然改变。地面传来的震动让货架倾倒，成箱的氯化物药剂滚落一地。
"是净水剂！"判官用匕首划开包装，"他们在污染......"
整座泵房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血红光芒。叶无道的手电扫过墙面的涂鸦，瞳孔骤缩——那幅儿童画上的太阳图案，与骊山实验室的辐射警告标志完全一致。
慕容雪痕的无人机撞破通风窗，投下热成像地图："地下六十米有热源移动，体型超过非洲象。"画面里，十二个红点正沿着废弃的防空洞向市中心推进。
"是盾构机。"叶无道擦去匕首上的水渍，"青帮在挖首通龙脉的隧道。"他踢开锈死的检修门，柴油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隧道壁上每隔十米就钉着具尸体，都是老爷子当年的旧部。
夜枭的靴底碾过发黑的弹壳，突然蹲下："这不是青帮的武器。"他举起变形的弹头，"北约制式穿甲弹，三年前就被国际公约禁用。"
判官用荧光喷雾标记岔路口，战术手电照亮岩壁上的凿痕："东瀛的隧道掘进技术，但施工标准是俄式。"他突然按住耳麦，"正前方三百米，有柴油发电机声响。"
叶无道贴着渗水的岩壁摸近，看见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堆满钯金容器。六个穿东瀛工作服的技术员正在调试设备，屏幕上的波形图与骊山实验室的监测数据完全同步。
"他们在复现地震波。"慕容雪痕截获无线信号，"准备用次声波诱发燕京地陷。"她的警告被爆炸声打断，隧道顶端开始坠落混凝土块。
夜枭甩出烟雾弹，叶无道在掩护中扑向主控台。唐刀斩断数据线的瞬间，十二台显示器同时黑屏。技术员们突然整齐地撕开工作服，露出胸口的电子起搏器——那是远程操控的自杀装置。
判官拖着两人后撤时，整个工棚被气浪掀翻。燃烧的铂金容器释放出诡异蓝光，叶无道胸前的翡翠残片突然发烫。他扯开衣领，看见残片上的纹路正在吸收蓝光。
"离开辐射区！"慕容雪痕的尖叫混着警报声。隧道深处传来盾构机的轰鸣，改装过的钻头泛着钨钢冷光，驾驶舱里坐着个戴般若面具的男人。
叶无道迎着钻头冲刺，在相撞前的瞬间侧身滚进检修洞。钻头擦过战术背心的火星引燃了泄露的柴油，火舌顺着油污追咬盾构机的液压管。判官用穿甲弹打碎观察窗，夜枭的狙击弹穿过火焰缝隙，钉入操作员的太阳穴。
失控的盾构机撞上岩壁，钻头卡进花岗岩层的刹那，整条隧道开始塌方。叶无道抓着电缆荡向通风井，看见塌陷处露出的青铜齿轮——与骊山地缝出现的部件如出一辙。
慕容雪痕的无人机群在暴雨中织成光网，激光测绘显示地陷范围正形成龙形图案。"他们在用城市当画布！"她将数据同步到战术腕表，"下一个目标是......"
国贸三期突然传来爆炸声。玻璃幕墙像融化的冰川般垮塌，十二个钯金容器从高空坠落。叶无道在狂奔中甩出磁力抓钩，钩住坠落的罐体砸向地面。液体飞溅处，绿化带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是生物腐蚀剂！"判官用防爆盾挡住溅射液，"青帮要毁掉整座城的生态系统！"
夜枭的子弹在空中织成火网，击碎下坠的罐体。燃烧的液体在雨中形成毒雾，慕容雪痕操控无人机喷洒中和剂。叶无道撞进地下车库，掀开伪装成环卫车的导弹发射架。
"礼尚往来。"他输入东瀛科考船的坐标，按下发射键。车载计算机突然黑屏，龙沧海的冷笑从扬声器传出："你母亲也喜欢玩火。"
导弹在升空三十米后凌空爆炸，气浪震碎方圆百米的玻璃。叶无道抹去额角的血，看见爆炸残骸里闪着翡翠微光——那是半枚与他手中契合的信物。
慕容雪痕的追踪程序突然报警："科考船在向公海释放声呐浮标！"卫星画面里，十二个浮标正在海面组成北斗七星阵型。叶无道捏碎染血的翡翠残片，露出内藏的磁芯："该让龙脉换个主人了。"
渤海湾的浪涛突然改变方向，失控的科考船撞向暗礁群。当第一朵浪花拍碎在礁石上时，燕京地底的青铜齿轮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