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消毒水味刺痛鼻腔，叶傲将林雪儿平放在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光斑在她脊椎植入疤痕处晃动。地下诊所的排气扇发出垂死的嗡鸣，墙上的药品价目表还停留在五年前的物价。
"需要Illumina二代测序仪。"他甩出三沓潮湿的美金，"再加两单位O型Rh阴性血。"
穿蛇纹衬衫的医生推了推裂开的镜片，手术刀在指尖转出寒光："缉毒局的人十分钟前查过这条街。"柜台上正在充电的警用对讲机，频道指示灯显示着9527的频段。
叶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假装调整输液架，袖口内的微型扫描仪掠过对讲机——内部芯片的批次代码与货轮黑匣子的信号发射器完全一致。
"先处理伤口。"医生突然按住林雪儿颈动脉，棉签蘸着的碘伏在她锁骨处画出坐标网格，"弹片距离肺叶只有两毫米。"
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警报器突然尖啸。叶傲抓起止血钳掷向监控探头，金属碰撞的火星引燃了酒精棉球。透过燃烧的火焰，他看见街对面面包车里闪动的蝎形激光指示器。
"带她进冷库！"医生踹开手术台下的暗门，成箱的走私疫苗滚落出来。叶傲抱起林雪儿跃入通道，身后传来钢珠击穿钛合金门板的闷响。
冷库温度显示零下25度。叶傲将林雪儿安置在狂犬疫苗冷藏柜后，抽出腰间缠绕的医用导管——浸泡过氯胺酮的导管在低温下硬如钢鞭。
三名杀手撞破冷库门的瞬间，叶傲甩出导管缠住为首者的防毒面具。极寒让橡胶脆化，面具在拉力下碎裂，暴露出的蝎尾纹身正渗出血珠。
"周延少爷问候你。"第二名杀手的中文带着东欧腔调，改装过的霰弹枪轰碎疫苗柜。飞溅的玻璃渣中，叶傲抓起冻硬的血袋砸中他的咽喉。
第三人趁机扑向昏迷的林雪儿，手术刀即将刺入她颈侧的刹那，叶傲的军靴蹬在货架上。整排脊髓灰质炎疫苗倾泻而下，玻璃安瓿在杀手脚下炸开，脊髓病毒培养液混着冰碴渗入作战靴。
"你们老板没教过生物防护？"叶傲拧断他手腕时，听见病毒溶液在体温暖化下激活的细微气泡声。
冷库外传来引擎轰鸣。叶傲透过排气孔看见医生被押进面包车，周延的腕表在车窗内一闪而过。他撕下杀手后颈的仿生皮肤，皮下植入的微型追踪器正闪烁着警方专用的加密频段。
"醒醒！"叶傲将林雪儿按在测序仪前，强行将她的拇指按在识别屏上。机器读取指纹的瞬间，隐藏在冷藏柜后的暗格缓缓开启——成排的军用级解码设备泛着冷光。
"父亲改造了我的表皮细胞..."林雪儿咳出血沫，指尖在控制台输入基因序列，"密码是端粒酶反转录码..."
屏幕突然弹出三维DNA模型，螺旋结构上标注着瑞士银行坐标。叶傲的匕首突然刺穿操作台，拽出根被篡改的数据线——有人提前在设备里安装了信息过滤器。
"这是陷阱！"他抱起林雪儿撞破后窗，警用首升机的探照灯恰好扫过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解码设备在强电磁脉冲下爆炸，气浪掀翻了追来的特警车队。
巷口的污水井盖被掀开，医生满脸是血地伸出手："缉毒局地下三层...有你要的原始数据..."他咽气前塞来的U盘，外壳刻着叶家老宅的经纬度坐标。
林雪儿突然剧烈抽搐，植入疤痕处渗出蓝绿色脓液。叶傲扯开急救包，发现所有抗生素都被替换成葡萄糖注射液——诊所早就被渗透了。
"去码头...七号冷藏库..."她的瞳孔开始扩散，"父亲留了..."
破晓的汽笛声中，叶傲背着她冲进集装箱堆场。七号冷库的电子锁识别到林雪儿的体温自动开启，成排的液氮罐冒着白雾，某个标注"TX-9解毒剂"的罐体内，悬浮着枚刻满纳米级凹槽的翡翠芯片。
追兵的脚步声在百米外响起。叶傲将翡翠芯片插入读卡器，全息投影浮现出父亲与林父的争执画面："1998年11月3日，周氏在催化剂添加放射性同位素..."
冷库温度突然急速升高。叶傲踹开应急出口时，看见周延站在起重机操作室里，他胸口的蝎形纹身在监控屏红光中宛如活物。
"游戏该结束了。"周延按下自毁按钮，制冷系统喷出的不再是液氮，而是TX-9毒气的淡紫色烟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