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国庆假期来临。
一大早，洛思言就被陆雨婷拉去了楼下，说宁淑兰来接她们，要带洛思言去看看中医。
上了车后，宁淑兰吩咐司机开车，然后握着洛思言的手问了许多问题。
“别那么辛苦，”宁淑兰叹息，“阿至去了国外半个月，要是回来见你瘦了，准得冲我发火。”
陆雨婷搭腔：“然后再威胁我让我回家住。”
洛思言眼睛弯弯：“谢谢阿姨，没瘦，还长了一斤。”
宁淑兰很喜欢她，拍着她的手说：“喊什么阿姨，多见外，喊妈。”
洛思言：“......”
陆雨婷：“......”
“啊对对对，”宁淑兰拍拍脑门，“还真得喊阿姨，哈哈哈是阿姨糊涂了。”
陆雨婷反应过来，噗嗤地笑了出声，她解释说：“我妈想孙子想疯了，见谁都觉得是自己儿媳妇。”
洛思言莞尔。
车子一路往中医馆驶去。
洛思言不想兴师动众，她温声说：“阿姨，不用看医生的，老毛病了。”
“不行的，”宁淑兰拒绝，“这事关系着女孩子的一辈子，就不说以后生孩子的事，光每次痛都够你受的。”
说着说着，她眼圈变红：“这种事都是当妈的职责，该早点调理。”
陆雨婷看了眼洛思言，怕惹她伤心，连忙喊：“妈，说什么呢，现在调也不晚。”
“哎是是是，”宁淑兰反应过来，挤了抹笑出来，“阿姨帮你调，肯定能调好。”
洛思言没在意那些话，她温和而平静：“好，谢谢阿姨。”
在中医馆待了大半个小时，望闻问切，最后开了一堆的药，嘱咐要按时喝，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调整方案。
时间快临近中午，宁淑兰催促司机：“走高架啊，走下面再耽误时间。”
“好的，太太。”
陆雨婷凑到洛思言耳边：“我哥十一点的飞机到，我妈给他约了相亲对象来家里，他还不知道呢。”
“......”洛思言的手指捏着衣角，闻言顿了下，轻声问，“那我在会不会不大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陆雨婷撇嘴，“我不也在吗，要尴尬咱俩一起尴尬。”
十月秋色明亮，天高云阔，大地疏朗。
盯着窗外一闪而逝的秋景，洛思言的眼底埋下了无数情绪。
她感受到了一个词：溃烂。
心在溃烂。
然而她更清醒明白地知道，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她会亲眼看着陆至找女朋友、结婚、生子。
而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半分。
她要若无其事。
她要镇定自如。
她要努力扮演好妹妹的身份。
“哎思言，”陆雨婷压低声音，问道，“上次忘了问你了，你之前说喜欢那个成绩好的男生，怎么不告诉他啊，告诉他了，指不定他能让让你呢。”
“......”这想法倒是新奇，洛思言忍不住想笑，“他要是让了，我还考不过怎么办？”
陆雨婷啊了声：“他成绩到底有多好啊？”
“万一他不想让呢，”洛思言从另一个角度问，“他凭什么要让，就因为我喜欢他？也没规定他必须喜欢我，要是讲出来了，大家岂不是都尴尬？”
听到这，陆雨婷冷静了些，她啧了声：“还真是，我高中那个对象是个学霸，硬生生被我这个学渣给带差了，吓的他家人都找到学校了。”
洛思言嘴角抽了抽：“还有这一段？”
“可不嘛，”陆雨婷小声说，“后来分了，见面都躲着的，忒尴尬。”
洛思言忍笑安慰道：“已经过去了。”
“是过去了，”陆雨婷叹气，语气莫名哀伤，“我再也见不着他了。”
“......”洛思言顿了顿，小心翼翼问道，“他怎么死的？”
陆雨婷直接喷了：“他考到别的城市上大学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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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陆家没多久，宁淑兰约的姑娘到了，姑娘盘靓条顺，一条褐色的卷发，鹅蛋脸，画着淡妆，穿了条白色的裙子，外面披着米色的长款风衣，格外有气质。
“咛咛，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啊，”宁淑兰热情地招呼，“快进来坐。”
“阿姨，应该的，”赵咛咛把东西递给保姆，温柔地笑，“不好意思，要打扰了。”
宁淑兰：“说什么客气话，陆雨婷，思言，快过来打招呼。”
陆雨婷拉着洛思言走近了些，两人礼貌地喊了姐姐。
赵咛咛笑：“帮妹妹们带了点小首饰，看看喜不喜欢。”
赵咛咛规矩做得很足，连洛思言的礼物都给带来了，显然是提前打听过的。
看得出来，她极重视这次的见面。
赵咛咛是大家闺秀，谈吐文雅，且风趣幽默，几个人坐在一起就没冷场过。
陆雨婷戳戳洛思言的胳膊，凑到她耳边低语：“指定看上我哥了。”
“......”洛思言嘴角弯了下，“很配。”
正说着，大门被从外推开，几个人都抬头看去，宁淑兰满脸喜色：“回来了？堵不堵车？”
“不堵，”陆至把箱子扔到一边，低眼换鞋，“阿言来了没。”
宁淑兰咳了声：“来了。”
陆至抬头，往客厅里扫了下，他眉梢扬了扬：“有客人啊？”
“是呢，”宁淑兰介绍说，“赵咛咛，口字旁的咛，西城赵家知道吧，咛咛是家里的二小姐。”
陆至冲赵咛咛礼貌地点了下头，视线往旁边一滑，落到洛思言身上。
他上下打量，含着笑声说：“小阿言，想哥哥了没？”
“......”
全场静默。
洛思言忍了忍，差点冲上去踹他两脚，当着相亲对象的面，还用这种调调说话，落到旁人耳朵里，不知道会被想成什么样。
她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陆雨婷恼了：“哥！你怎么不问问我想没想你？”
“......”陆至扬眉，语调悠悠地，“前段时间，不是你说的，爱......”
“我错了！！”怕他当众把那话说出来，陆雨婷恶心的要死，立刻拦住他，“我闭嘴。”
陆至心情看起来很好，眉眼俊朗，嘴角噙笑。
他趿着拖鞋，懒洋洋地走到洛思言面前，弯腰平视她的眼：“哥哥给你带了礼物，是现在看，还是晚上回哥哥那儿看？”
一句话决定了她晚上的去处。
宁淑兰看了眼旁边被冷落的赵咛咛，连忙接道：“思言晚上在这儿住，床都铺好了。”
洛思言点了点头，附和她的话。
“行吧，”陆至眼尾上勾，扯唇笑，“那哥哥也留这儿住。”
“......”宁淑兰咳了声，“儿子，叫她们小姑娘自己玩，你陪咛咛说说话。”
陆雨婷也觉得场面很尴尬，挽着洛思言的胳膊：“走走走，咱俩去拆我哥带的礼物。”
洛思言早就想走了：“好。”
“箱子有密码，”像是完全看不出来宁淑兰的意思，陆至倚进沙发，姿态闲散又自然，拖着调说，“1015。”
洛思言下意识地愣住。
1015？
那不是她的生日？
还是纯粹凑巧的四个数字？
是她想多了？
陆至忽地低笑了出声，他指节推推眼镜，慢条斯理道：“小阿言，顺便帮哥哥把箱子整理下，衣服挂回衣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