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陪我去一趟医院。”
临近周末，乔燕寻突然跟龙京望来了这么一句。
但她也没多说什么，比如，为什么去医院，是谁要去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等等。关系到身体健康，龙京望也不敢大意，可嫂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不敢问。
——为什么不敢问，因为她要是想说，在告诉他去医院的时候就会说了。
周日，乔慕旋一个人在家写作业，画画，看电视，这些都是乔燕寻早早和她商量好的，周末要完成的任务和安排。
安顿好女儿后，乔燕寻招呼了龙京望，两人开车前往医院。
“这几天没少想吧。”在车上，乔燕寻冷不丁地说，还瞥了龙京望一眼，“我说要去医院，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龙京望连连否认，但看见嫂子质问的眼神后，犹豫着措辞：“……有一点。”
她笑了笑，“故意没告诉你的，想看看你什么反应。”
被戏弄了。龙京望嘴角一耷，露出那副委屈小狗的模样。
己经快到年底了，这段时间龙京望他们内部优选的退伍军人婚配也到了收尾阶段，元旦一过就要正式出台单寡母亲的再婚政策了。
“下次，可以告诉我吗？”在挂号的时候，龙京望实在憋不住，问出了口。
“什么？”
乔燕寻带他前往门诊科室等待叫号，听他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也摸不着头脑。
龙京望面露担忧，十分恳切：“你想做什么，可以明明白白告诉我吗？”
他对自己一首都特别关心在乎，从第一次被他缠上的时候开始，乔燕寻就知道了。但因为他年纪轻，懂的又不是很多，也出过错犯过傻，乔燕寻一下子还是没办法把自己生活中重要的事清楚明白地交代给他。
虽说是两个成年人势均力敌的爱情，但乔燕寻自己也承认，在很多时候还是会下意识把他当没法依靠的孩子看待。
“好。”但无论如何，也正如乔燕寻自己所说，他们既然己经是夫妻了，那就不妨让他分担一部分生活的重担与责任。
妇科。
“涂鹏羽是我来首都后一首看到现在的妇科医生，我有痛经，这个你也知道。”乔燕寻把挂号单给他，指了指等待区展示的医生介绍，“她比我大几岁，但是我们还挺聊得来的。”
龙京望细细浏览医生介绍中“涂鹏羽”那一栏，写着南方医科大学毕业，硕士学历，临床工作近十年，从事妇科工作，经验丰富。
“南方医科大学？”
他默默念着这毕业学校，莫名觉得耳熟。乔燕寻忽的想到，拉了拉他，“对了，她和你们军校的罗医生是同学。”
罗……罗悦桐？
这涂鹏羽的照片和罗悦桐的形象放在一起，龙京望觉得有些玄幻。罗悦桐虽然是从部队下来的前军医，但言行风格整体上都比较年轻，至少能和他带的学员打成一片，而这位涂医生……照片上看就是妥妥的和蔼阿姨貌，很难想象她们两个是同学……
“请12号乔燕寻到3诊室就诊。”
叫号后，乔燕寻自然地挽起龙京望的胳膊，拉着他一同过去。
“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涂鹏羽在见到她挽着的男人时，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了两寸。龙京望不解，心想我长得虽然一般，但也不至于到让人大跌眼镜的程度吧……？
“这次我把他带来了。”乔燕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两个人一起坐下，“结婚了，我们走的再婚政策，他就是龙京望。”
有点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涂鹏羽扶了扶眼镜，点头，“他就是那个姓龙的？”
虽然她是问的乔燕寻，声音也刻意压了压，但龙京望听得真切，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嗯，反正这政策定死了，那我不如跟先选我的前批次的退伍军结婚，至少生活质量还有保障。”乔燕寻说这话时也没在意龙京望，“龙家，你也知道的。”
算了。连嫂子都这么说，龙京望也只能默默吞下不满的心情。他也的确是胜在有个不错的爹。
常规检查的结果还是一样，涂鹏羽对此颇为满意，“不错，保持得挺好。上次提前了，没有痛吧？”
“嗯，没痛，这次也没痛，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了的意思？”
龙京望伸长脖子凑过去看乔燕寻的检查单，发现看不懂，又只能缩回脖子，在她身边乖巧坐好。
“不好说，痛经这个事，你也知道，没人研究，我在临床接触到的样本也没什么规律，没法给确切的结论。”涂鹏羽为此也深感无奈，“目前也只能靠吃止痛药了，其他什么都不好使。”
乔燕寻默默点头。
不过她这次来，除了常规的复查外，还有别的事。
“涂医生，我己经结婚了嘛，所以，我这次是想来问问你，能不能把我的环取了？”
环？
龙京望听到不是很理解的词，但又觉得有点耳熟，一下子想不起来。
“取环？怎么，你们有要小孩的想法了？”
因为关系不错，涂鹏羽问的时候不禁狡黠地打量了两人一番，最终视线停在龙京望身上，又特别地上下端详了他许久，龙京望被她盯得有些发毛，总感觉自己像块刀板上的肉。
乔燕寻摇头，“不是说环对身体也不好吗？而且前几天我们刚做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做完我感觉不是很舒服。”
“是不好，但是，也不能因为舒服不舒服，就让自己承担意外怀孕的风险啊。”
意外……怀孕？
听到这龙京望终于想起来了，环……原来是避孕环啊！
曾经罗悦桐的生理课上也讲过关于避孕的内容，他只记得一句“如果要进行性行为，必须要佩戴避孕套”……
但是现在想来，当时还是不理智，一个冲动下竟然忘了这回事，好在嫂子体内有避孕环……可这东西对身体也不好……
但是龙京望还记得，罗悦桐有讲过，男性还有一种选择的方式来着……
“我，我可以去结扎。”
他突然出声，说完乔燕寻和涂鹏羽都怔怔地看着他。
“结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