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更要去一趟了。”想到是穆翔有话要告诉她，想必是曾经夫妻间的一些事，既然乔燕寻自己决定彻底放下过去，那就得将过去的一切都清楚明白地了了结。
不过，她也明白龙京望的小心思。
几次三番地问他、诱使他说出内心的想法都无果，这次终于说出口了，也算是没有白费先前的努力。
乔燕寻向前两步，拉起他的手，垂眸凝视。
“你如果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去吧。”
她捧起他的手，微微侧头，把脸颊贴进他温热的手掌，轻轻地蹭了蹭，睫毛抖了抖，抬起一双依恋的眼，脸上挂着清甜的笑。
他没见过乔燕寻这个样子。
龙京望的呼吸一瞬地停滞，随即又猛地加快，却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吓到她。上一次她这样用脸颊蹭着他的掌心，还是在两人相认前，乔燕寻又发烧又来生理期的时候，意识不清，把他误当成了穆翔。
但这一次，龙京望很清楚，她意识清楚，也没有再把他当作别人，而是主动愿意靠近他，贴上他。
“好，我陪你去。”
他盯着乔燕寻宛如满月般轻纱笼罩的柔软微笑，不自觉地也跟着咧开了嘴角，指尖微动，抚了抚她软软的脸颊。
龙京望站在病房外，靠着墙，思绪万千，但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
他听不见病房里两人在说什么，唯独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他们夫妻间的旧日往事。虽说乔燕寻给了他一起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可面对穆翔——尽管是改名换姓了的万远华，他始终还有些介怀。
“我是被一个战地护士救回来的，她现在己经快50岁了，现在在这里当护士长。”
万远华靠在床头，目光缱绻地盯着前妻乔燕寻，装满了6年来的所有思念与怀恋，不舍与珍视。
“万霜华，龙京望跟我说过了。”她坐在床头的陪客椅上，没有看他，“你真的很幸运。”
“是吗？”他忍不住笑了，侧着头看她，“如果真的幸运，为什么没能赶在再婚政策出台前跟你相见？”
乔燕寻啧了一声，皱了皱眉，抬眼瞪他，“你别太贪心。”
“对你，我一首都很贪心，你知道的。”
万远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往日熟悉的温暖笑意，不再是苦哈哈的了，只不过停留得很短，转瞬即逝，很快又浮出苦涩来。
“有些事，我一首藏在心里，没告诉你。”
“……早就想好把我托付给龙京望的事？”
他僵硬地挑了挑眉，额头上方被帽子遮挡的地方有曾经手术后的疤痕，随着表情牵动，并不顺畅。
“他把这事告诉你了？”
乔燕寻对他的疑问感到奇怪：“是，怎么？我们是夫妻，他告诉我这些，不奇怪吧。”
“是啊，你们己经结婚了。”听到“夫妻”两个字，万远华的笑更多了几分苦涩，“不过，这也确实是我的本意。那时候我最后和他说的，就是让他照顾好你。”
“他照顾得挺好的，慕旋也能认他这个爸爸。”乔燕寻不想看到他脸上那抹化不开的悲惨笑容，侧过头去，“毕竟，慕旋出生的时候，穆翔就己经死了，她的亲爸，这辈子都看不见了。”
她的反应很强硬，万远华觉得新奇，以前从未见过她有这番模样，倒是有几分娇嗔。
“挺好的，托阿望的福，我还是见了她一面，也没有遗憾了。”
乔燕寻抿了抿唇，心道，早知道就拦着龙京望那小子了。
“但是雀雀，我想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万远华收敛了笑意，声音也变得虚无，“如果早知今日，当初我们相爱时，我就该把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