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一处优雅的别墅。
在别墅区里,这栋房子平平无奇、毫不起眼。
唯一显眼的是,停在别墅院子里的豪华跑车,线条流畅,光泽动人。
这已经是顾景贤,在自已家的车库里,选的最朴实无华的一辆车了。
他想低调些,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他不想节外生枝。
从巴厘岛回来之后,他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每天保持着伏低做小的姿态,他真受够了!
幸好,他竟然遇到了,青梅竹马的恋人高雅琴!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但岁月掩不住她曾经的芳华。
在他眼中,她依旧美丽动人,她也确实风韵犹存。他的心中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
他原本以为,自已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了!没想到,老天爷给了他一次重温旧梦的机会。
他们是两个月之前,在顾氏集团楼下偶遇的。
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她说是偶然路过,但他觉得她是在等待他的出现。
因为顾氏集团大楼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商业街,美食城什么的。
如果不是特意,普通人是不会在顾氏集团的楼下徘徊的。
但他没有深究,是等他又怎么了?她也许心里一直在想念他,不行吗?
就好像他的心里,也从来没有忘记她一样。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放弃她?
如果不是他对家里妥协,她早就是他的妻了,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顾依依。
他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这母女二人。如今,女儿顾依依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
他对她做出点补偿,又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
在他们重逢后的第三天,他接受了她的邀请,去她家做客。
他发现她竟然住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他有些受不了了,他心疼了。
他心爱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委屈自已呢?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继续下去了!
于是,他马上带她住进了自已名下,唯一的一栋别墅里。
并且把别墅,过户给了她。他要给她一个家,这是他二十年前,就想做的事情。
今天,他终于做到了,他真的有机会给她一个家吗?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高雅琴看着桌上的房产证,眼中水雾弥漫:“景贤哥,谢谢你,我做梦都没想过,还能和你再见面......”
她哭得像朵白莲花,他更心疼了,贴心的抽出纸巾,为她擦拭泪痕。
语气温柔至极:“雅琴,别哭,这么多年了,你都是怎么生活的?可以给我说说吗?”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顾景贤,哽咽着说道:“自从依依走了以后,我便一个人生活。有多少次,我都想着随她去了,可是,我放心不下年迈的老娘。
后来,我就回乡下了,与老娘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一边照顾老娘,一边给人打零工赚钱养家,就这样熬了十几年。直到老娘去世了,我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在乡下又待了几年,越活越觉得没意思,我真想一死了之啊!可是,在临死之前,我还有心愿未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放不下你!我想着,来看看你,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足够了!
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了,就算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顾景贤搂住哭成泪人的高雅琴,他也流泪了:“雅琴,都过去了,别哭了,以后有我在,你就不是一个人了!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你就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
我养得起你,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我要好好的补偿你!让你往后余生,衣食无忧,相信我......”
高雅琴哭着扑进他的怀里,一个劲儿地点头:“我相信,景贤哥,我相信你......”
而她的眼中,却浮起了一丝阴冷与决绝,她的心中暗暗发狠道:“顾景贤!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其实,高雅琴早在顾依依病故的那年,就回到了乡下老家。
她家里,确实也有一个老娘,只不过是一个贪财又刁钻的老娘。
她回去半年后,老娘就给她找了一户人家,逼着她嫁过去。
她当时哭着求老娘,不要这样对待她!可是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
她要嫁的那户人家,姓刘,有弟兄两个,和一个酗酒的老公公。
爷仨都是单身汉,他们愿意拿出十万块做彩礼,把高雅琴娶回家。
为了那十万块的彩礼,高雅琴的老娘把她五花大绑起来,亲自送去了婆家。
那是一个阴沉沉的清晨,破旧的农舍外。
一辆沾满泥点的三轮蹦蹦车,“突突突”地喘着粗气,宣告着这趟“送亲”之行的开始。
高雅琴被粗绳紧紧捆着,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蜷缩在车斗里。
泪水无声地在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在她的身旁,坐着一脸冷漠、满心算计的老娘。她时不时扭头,瞪一眼哭泣的女儿,仿佛在警告她,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不远处,一座破败的小院便是刘家。
院墙东倒西歪,院子里杂物随意堆放,几只瘦骨嶙峋的鸡在其间刨食,扬起阵阵尘土。听到车声,刘家父子三人从屋内走出。
刘老大身形粗壮,一件油腻腻的汗衫遮不住圆滚滚的肚子。
满脸横肉随着脚步抖动,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透着股狡黠劲儿。
刘老二个子稍矮,却精瘦如猴,头发乱蓬蓬像枯草,眼神中带着些怯懦与贪婪。
刘老汉佝偻着背,走路一瘸一拐,浑浊的双眼被酒精熏得通红,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酒气。
每走一步都摇晃得厉害,仿佛随时会摔倒似的。
车停稳,高雅琴的老娘利落地解开绳子,一把将她拽下车,堆起满脸假笑。
她对着刘家父子点头哈腰:“他叔、俩小子,人我可给你们带来了,那彩礼钱,可别忘了!”
刘老大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笑着应道:“放心吧,钱少不了你的!” 说罢,伸手就去拉高雅琴。
高雅琴惊恐地往后退,双手下意识地挥舞着,尖叫道:“不要,我不要嫁!”
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透着无尽的绝望。
刘老二见状,也凑上前,和刘老大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半拖半拽地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