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本身就是一个整体,将来谁能统一天下尚可未知,西施只是一个平凡百姓家庭的女孩,将来谁掌管天下对她真的没有多大影响,她只想过着简单的生活,度过自已平凡的人生,却无端被卷入这无法摆脱的政治风暴之中。
西施坐在马车上思绪如麻,她满心恐惧,害怕自已无力抗衡国王勾践的逼迫,去吴国做那些违背本心,应付那些出卖自已肉体灵魂之事。
她深知只要自已活着,就难以扭转这已经确定的局面,谁也不会还她一个正常的人生。
西施更加畏惧那陌生而又令人胆寒的吴国后宫,那里仿佛是一个无法抵御的污水潭,一旦陷进去便会身不由已。
西施心如明镜似的,她深知,倘若到了吴国后宫反抗,等待她的必定是无尽的折磨,生不如死。
一旦顺从,把自已扮作宠物一般去讨夫差欢心,将会成为吴王的掌上明珠,虽说心中痛苦不堪,但至少能像人一样活着。
然而,即便这般活着也并不光彩,那是用灵魂肉体换来的荣耀,自已顶多算是有生命的存在,却已失去了作为女人的骨气。
那时“行尸走肉”这个词用在西施身上最合适,看似活着,灵魂却早被浑浊的污水污染,她女人的纯洁本色全失,只剩下一具被人玩弄过的躯壳。
在古代,女人的命运往往真的如此,特别是在王宫大王身边,一旦抗议她什么都不是,在那个时代,似乎没有人会把一个女人当人看,若真把吴王夫差惹恼了,赏西施三尺白绫或毒药都有可能。
他想让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在世上消失很容易,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每下令杀一个人都是王法,这方面真的没有对与错。
西施即便被夫差遣送回国,勾践也断然不会让她活着,等待她的要么是沉江,要么是斩首,无论怎样思量,她都看不到一丝活路,只有听话才能苟活于人世间。
一边是用肉体与灵魂换来的看似人上人的生活,一边却是如同地狱般的绝境,看西施如何抉择。
然而深陷其中想要全身而退万万不能,吴越两国谁都不会允许她安然脱身,她的一生定会被卷入历史的洪流中不能自拔。
诸侯纷争的乱世就是如此,权力高度集中于大王之手,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尤其是像西施这样处于特殊情境下的女孩,命运往往难以自控。
在这个年代的背景中,诸侯大王的意志决定着许多人的生死存亡,他为了实现自已的政治目的,可以轻易地牺牲他人的人生自由,以及以性命为代价。
西施在帝王的博弈之间,就如同风中的一叶浮萍,只能随波逐流,无法主宰自已的命运。
西施想到这里,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那未知的恐惧如影随形,若真如此,实在是可怕至极。
不对,不是若真如此,自已如今已步入了无法改变的境地。
夜渐深沉,越国水乡被秋意笼罩。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意悄然袭来。
越国的秋天,虽白日温度适宜,可深夜的野外,秋夜的寒意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涌出,无孔不入,让人不禁打起寒战。
西施静坐于马车之中,寒冷的夜风袭来,冻得她身子一颤。
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物,心中满是悲凉,似这秋夜一般清冷而孤寂。
无情的寒意不仅侵袭着她的身体,而渗透进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愈发感受到命运的冷酷与无奈。
在水乡的夜色中,她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女孩,被囚禁在小小的马车上,孤独地承受着夜风的寒冷和未来的迷茫。
范蠡看着瑟瑟发抖的西施,心中涌起一丝不忍,命令马队暂时停下,在马车前下马,脱下自已的外衣贴心地披在西施身上。
范蠡那带着体温的外衣,让西施的身体瞬间有了一丝温暖,可她的内心却依旧冰冷。
范蠡再次上马说道:“前边县城住店,明天拂晓继续赶路。”
众人闻言,护送着西施乘坐的马车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
夜色如墨深沉而压抑,范蠡一行人随着西施的马车缓缓来到县城。
此时夜色渐深,整个县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这深夜的寂静。
他们长途跋涉早累了,都迫切需要找地方投宿,让疲惫的身躯得到片刻的休息。
西施虽说不是犯人,但一路上却也失去了自由,范蠡深知,在住店期间,让男士兵在房间里看管西施多有不便。
马队走到县衙门口,范蠡让所有人在县衙外等候,自已跳下马快步向县衙走去。
范蠡走进县衙,他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县衙内回响。
他很快见到县大夫,把情况给县大夫简单说了一下,但是不会把实话告诉他,美人计是绝密,任何人都不会让他们知道,言辞恳切说道:“县大夫,给本相安排两个机灵点的丫鬟,夜里让她们照顾西施。”
县大夫看着范蠡严肃的面容心中就是一凛,连忙说道:“下官马上安排。”
在越国管辖的地界,县大夫深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何况范蠡是一国的国相,哪敢不听从他的命令,除非他这个县大夫不想干了。
他立刻把自已老婆的两个丫鬟叫了起来,两个丫鬟睡眼惺忪,满脸疑惑地看着县大夫。
范蠡对两个丫鬟严肃说道:“我让你们今夜里照顾的不是犯人,但是这个人非常关键,切记不可虐待她,你们要把她照顾好了,并且夜里不能睡觉,她一旦寻短见自杀你们就给她陪葬吧。”
范蠡的话软硬兼施,两个丫鬟听后吓得一哆嗦,她们心里清楚,范蠡的每一句话绝非戏言,西施夜里万一寻短见,必定会砍她们的脑袋,可见西施有多么重要,这方面真的不是吓唬她们,一同颤声说道:“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