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突击锭上头的小日子,只哇乱叫着冲进了一线阵地。
负责前沿防御的是二营一连,他们也是在交火中付出伤亡最多的。
长时间的对射、炮击,让全连付出三十余人伤亡的代价。而一直到白刃战正式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只剩六十余人能参战了。
而小日子虽然付出了更大的伤亡,但凭整个联队扑上来的“人海战术”还是几乎瞬间淹没了他们。最后是营长吴二把子亲率二连支援上去,才能勉强保住一线阵地不丢。
小日子也没有想到,在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白刃战竟打得如此艰难?
哪怕两个满遍的连也就两百多人,它们整个联队压上去,几千头打不过两百?
真真是奇耻大辱,陆军马鹿都恨的牙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它们真的尽力了,陆军马鹿的战斗意志远远不是海军马鹿能比的,至少它们是真的突击锭管够。
但这些上头的马鹿们,貌似还不如华夏军的精神状态更吓人?
带队的某个中队长亲眼目睹,那些华夏士兵像是什么附身了似的,身中数枪还能眼都不眨的顶着刺刀拉手雷自爆。
还有面色狰狞的小日子士兵,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扑向某个华夏士兵。
它赢了,但当它习惯性的想要上去对已经倒地的敌人补刀时,那个本应该完全动弹不得的敌人,猛地拽倒它,进而扑上去将它狠狠压住。
然后在中队长惊恐地目光注视下,直接张嘴朝它的脖子咬了上去。
仰头撕扯下大片猩红,张着血盆大口还看向了中队长这边。
而那张可怕至极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表情,只有某种像要吃饭睡觉似的平静淡然,好像他“每天”都会这样做。
“不就是‘吃饭’吗?你不用吃?”
这样似乎反而更加恐怖了。
当时就把它给吓得一个后退几步踉跄着差点栽倒。要不是护卫它的分队及时扶住它并且开枪补刀,它都害怕那个华夏士兵会爬起来朝自已扑过来。
哪怕凭他的伤势早就应该阵亡了,但看到那如恐怖故事般的景象,中队长并不觉得自已认知中的“阵亡”还算保险。
这还只是它看到的,之后亲身经历到的让这种恐怖达到顶峰。
那是某个不知道怎么就突破拦截朝着它扑上来的华夏士兵,被护卫分队击倒后由它自已亲自上去补刀。
它记得非常清楚,这个人脖子都快歪到边边了还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它。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仇恨?愤怒?还是全都有?
不……似乎还有些别的,还有着某种它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比仇恨更深邃,比愤怒更直接。
那是完全就把它当作某些低级物种看待的绝对蔑视和鄙夷。
那是在灵魂层面的高高在上,是让它哪怕作为“决斗”的胜利者,也丝毫高兴不起来的极致侮辱。
这种高高在上甚至足以压制死亡,绝对是受到了致命伤的华夏士兵依然用那双之后让它做噩梦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它。
直到呼吸停止,都没有闭上眼睛。
“这简直不是人!”
中队长很快就坚持不住了,它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已方确实是在渐渐取得优势,但好像华夏军也没有输?
某种东西在这场战斗中改变了。
那些华夏士兵不对劲,他们的状态根本不是用勇气和毅力能解释的。
某种能在未来让它们绝望的东西在这些华夏士兵身上醒来了。
如果对手全部都变成这样……
它们也许还能赢得现在?
但以后呢?数百万这样的华夏士兵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呢?
它们要拿什么去赢?
“武器?”
它看着华夏军手里的大八粒、勃朗宁还有各种米军标准装备。
“意志?”
它看向那个脖子上漏风的倒霉蛋。
“人数?”
它抬头看向远处,仿佛视线穿过无数的山川湖海,看到亿万万华夏人的身影。
“我们……真的还能赢吗?”
中队长根本想不通,直到它的耳畔响起撤退哨声,它被部下架走撤退的时候,它都没有想通。
这场战斗它们都输了,整整一个联队居然没能冲破对面两个连的防线。
难以置信,但确实是发生了。
也许大部分小日子都觉得,只要能坚持进攻下去,胜利一定是它们的。
毕竟兵力优势摆在那里,华夏军在这边总共就那么一个团,除非放弃其他防线集中来跟它们拼消耗,不然迟早被突破。
可是大佐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命令就是命令,必须执行。哪怕全都认为胜利近在眼前,它们也还是撤退了。
小日子士兵上头的,也因为撤退而迅速减弱直到消失了。
当联队大部回到驻地,许多士兵都像是丢了魂似的席地而坐甚至扑倒躺下。
哭声渐渐响起,渐渐变多,就像是某种瘟疫般迅速扩散到整个联队之中。
各级军官根本无法弹压,以往它们惯用的怒骂呵斥外加拳打脚踢都无效,最后哪怕鸣枪警告都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士兵们失控嚎哭。
“到底怎么回事!哭什么?!你们难道都是懦夫吗?!”
愤怒的大佐窜出来,猛地拽起某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士兵大骂。
然而这个士兵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是在精神上被击垮了似的,除了嚎哭之外根本不会对外界的任何刺激做出反应。
哪怕松开了它也不会自已稳住,而就是直挺挺的摔倒在地继续嚎哭。
大佐也有点慌了,它一度担心这是某种意义上的炸营。
但沉思过后也感觉不对,如果真是炸营那整个联队恐怕早就完蛋了。
“大佐阁下!师团长阁下来了!”
就在它冥思苦想,却仍然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更大的麻烦来了。
扭头看去,看到军服肩章上将星闪耀的师团长阁下朝它冲了过来。
然后就是大嘴巴子送上。
“八嘎牙咯!你在做什么?!整个联队压上去居然毫无战果的撤退了?!
你滴简直是废物!我的师团容不下你这样的联队长!你滴马上给我滚去给海军那帮家伙擦甲板罢!”
“嗨咿!红豆泥斯密嘛塞!”
联队大佐公然被打,但毕竟对方是堂堂中将师团长,它也只能装出没有半点脾气的样子咬牙忍着。
被打了还得道歉,也是够衰的。
“就是说啊!陆军马鹿真晦气!天天不是打这打那的,脸都不肿的吗?
而且还全联队一起哭,弄得跟小孩儿似的丢人现眼!
简直是在丢我们蝗·军的脸!”
“谁说不是呢?其实这帮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幸好我不跟它们混,不然迟早被它们同化!”
营地角落里,悄悄混回来的山本细宽和那位老乡桑在无聊的吐槽着。
山本细宽也就罢了,关键这老乡桑本身自已就是陆军马鹿啊!
真就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不过和目前整个联队怪异的精神状态比起来,它们俩再怎么说也算是比较正常的。
但似乎又因为过于“正常”,显得和整个联队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