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徐桑吧?久仰大名!这是在下的名片,还请徐桑多多指教!”
徐佑宁刚在洋总管的邀请下坐好,对面的山崎辉就迫不及待的套起了近乎。
这厮不但好像知道徐佑宁,而且一上来就说的是汉语,看来是有调查过的。
然而徐佑宁根本就不接话,威尔也自觉的走上来替他接过了名片。
至于一起来的周国兴,他怕自已忍不住抬手一枪就把山崎辉给毙了,只能先选择留在办公室外面站岗。
“之前听卡塞亚诺说,你是什么做海上贸易的,还以为只是有船队的老板,没想到你居然还有铁饭碗?”
徐佑宁好像完全无视了山崎辉,反而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洋主管。
因为这人就是当初卡塞亚诺给他介绍的那俩人之一。
做海上贸易的大卫·瓦伦图斯。
徐佑宁其实早就知道自已要买的那些东西都是由这位名下的船队负责运输。之前还想着找个时间去拜访,没想到人家就在这座港口里上班。
而且居然还是主管?
做海上贸易的人,在维港这座顶级天然良港当主管?
看来又是个有背景的家伙。
“让徐先生见笑了,我其实刚刚上任还没多久。
准确的说,就是当初咱们在总督府见面的时候,我刚从总督那儿接受了任命。”
大卫送上亲自泡好的茶,笑容洋溢。
他很自觉的坐到了徐佑宁这边,就像是完成了站队似的笑道:“是这位山崎先生上门来拜访我说要见你,态度还算诚恳。
但我刚想打电话邀请你过来,他却说你本人就在这。
于是我就直接派人去请你过来了。
说来也是奇怪,在我的港口里,这山崎先生居然能比我先知道你的行踪?”
大卫好像故意说话说一半,说到这里就忽然停下,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徐佑宁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或者说他都已经几乎把话说透了。
抬眼注视着山崎辉,而这个长得辣眼睛的鬼子也假笑着在看他。
跟踪我?
哈~真差点笑出声。
“你现在见到我了,然后呢?”
徐佑宁翘腿举杯喝茶一气呵成,完全就是没把山崎辉放在眼里的做派。
当然,也确实没有必要放在眼里。
“徐桑,我们滴调查过你。你是从华夏战场前线抢了孔家的飞机过来的。
抵达HK后,你设法混入总督府,并因此认识了大卫先生和他的朋友。
随后你就用飞机上的财富,向他们求购各种军粮药品甚至是武器弹药。
你联络了华夏五战区的李司令,随后他就派了亲信副官来HK进行沟通。
你甚至没有隐藏过自已的行动,就大张旗鼓的干着这种帮助华夏的事情。
我们大曰本弟国,对这种不友好的行为非常不高兴!
但是我滴个人,出于对徐桑这般劫富济贫之义举的尊重,想给徐桑一个机会。”
山崎辉微微前倾身子,这个姿势让本来就矮的他显得更矮了,在坐着的徐佑宁还有大卫面前都像是个小孩儿。
更别说后面站得笔直的威尔了。
怕不是他仰头一看威尔,当场就能说那句名台词:“那一天,山崎辉记起了被巨人支配的恐惧。”
瞅瞅他那毛发稀疏的天灵盖,反正是给徐佑宁看乐了。
还劫富济贫,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就算是,从它嘴里说出来也不是了。
还有就是,这鬼子的情报系统之间难道有堵墙吗?凭他在前线搞那些动静,它们的军方肯定很清楚啊?
但是为啥这山崎辉完全不认识他?
毕竟这厮如果认识他的话,那绝对是不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
“徐桑,我滴是认真的!只要你立刻停止购买物资帮助华夏滴行为,我大曰本弟国绝对不会干扰你的其他生意。
相反,我滴代表我个人,还会为你提供许多便利,让你能挣多多滴钱!
徐桑,我滴说句心里话:你这样不求回报的帮助华夏能有什么好处?
我们一起挣钱不是更好吗?”
看得出山崎辉很努力在演戏,毕竟它们就是这样的玩意儿。
就喜欢演,大部分时候都在演。
说话在演,行为在演,甚至连这身皮都是演出来的。
演得自已都信了,总是鞠躬,好像这样做就能显得它们很文明似的。
呵~有小礼而无大义。
鞠躬算什么?
它们连磕头都是假的!
它们是狼,永远都是狼,哪怕会学着狗的样子朝你疯狂摇尾巴,你也要记住它永远都是狼。
徐佑宁太清楚它们是什么货色了。
所以完全不做任何回应,就是保持着微笑敷衍他,时不时喝上一口茶,或者和身边的大卫聊上几句,轻松惬意。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茶早就喝光了,连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的山崎辉,狠狠的破防了。
“八嘎!我滴很认真的在劝告你!
徐桑!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我堂堂大曰本弟国,消灭你简直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而且!我们滴很快就会取得最终滴胜利!到那时你又能帮助谁?
徐桑!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华夏有句古话:西西勿者喂骏杰。
难道徐桑你不是骏杰吗?!”
破防的山崎辉蹦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吗喽,又有那么一瞬间像鼠。
总之就是不像人。
徐佑宁也有听腻了,放下茶杯看着快要炸毛的山崎辉笑道:“差不多得了,你也别在这儿做无用功了。
这么说吧,你可能回不去了。
不过我也给你一个选择。
噢不对,是两个选择。
跪下,你就能活。
不跪?你懂的。”
徐佑宁缓缓起身,举起权杖,正如上次对威尔那样,将上面的帝国天鹰递到山崎辉的面前。
这一幕让身后的威尔站得更直了。
不过山崎辉没有资格碰天鹰,徐佑宁很清楚它是绝对碰不到的。
哪怕怼到它嘴里,它那满是混沌腐坏的实体存在都不可能碰到天鹰。
就像冰无法“碰到”足够温度的火。
因为只要它敢靠近,就会“融化”。
“八嘎!你滴什么……”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山崎辉,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愣住了。
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递到自已眼前的这杆权杖上,正在朝它释放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这力量扼住它的咽喉,让它无法再吐出半句秽言。
这力量笼罩它的意识,让它无法再思考任何问题。
这力量掌握它的灵魂,让它无法再崇敬召核天蝗。
它……完全静止了。
这一刻它被排除在世界之外,连时间都无法在它身上产生作用。
疯狂被恐惧支配。
跋扈被谦卑收割。
它怕了,它想活着。
至少不能是这样的死法,这样的死法是绝对去不了神厕的。
不,应该说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它根本不屑于去什么神厕了。
它现在想去另一个地方,一个满是金色光芒照耀的地方。
它甚至还不知道那是哪里,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无法理解那代表着什么。却已经无比渴望在那里拥有一席之地。
哪怕只能蜷缩在角落也好,哪怕只能在那里得到无尽惩罚都好。
它想去,想到快疯了。
“您的意志,大人。”
山崎辉回来了。
山崎辉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