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住我家啊!」乔楠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房间很大,可以让你睡沙发。」
秦俊鸟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乔楠说道,「反正我爸妈都不在家,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
秦俊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出发前往县城。
到了县城,乔楠带着秦俊鸟去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好吃的。秦俊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新鲜的东西,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晚上,乔楠带着秦俊鸟去了舞厅。
「这是什么地方?」秦俊鸟微微眯起眼,抬头望着眼前这栋建筑。五彩的霓虹灯管被弯折成各种形状,在夜幕中闪烁着,交织成一片迷离的光影,与他记忆中熟悉的星空和月光都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气息,陌生又带着一丝兴奋。 「舞厅啊!」乔楠见他这幅好奇的模样,笑盈盈地解释道,「这里晚上可热闹了,很多人来这里跳舞。」 「跳舞?」秦俊鸟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跳舞?」他从未接触过跳舞,在他的认知里,跳舞似乎是城里人才会做的事情,而他,只是一个山里来的穷小子,跳舞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也太过陌生。 「哎呀,跳舞很好玩啊!」乔楠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不由他拒绝地将他拽进了舞厅,「你进去就知道了。」
舞厅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挤满了人,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秦俊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感觉很不适应。他皱着眉头,看着舞池里的人们,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他忍不住问道。
乔楠笑着说道:「因为他们开心啊!跳舞可以让人放松,也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乔楠的话似乎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让他对这个陌生世界充满了好奇,却又带着一丝胆怯。他默默地跟在乔楠身后,穿过舞动的人群,来到舞池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角落里摆放着几张桌子和椅子,昏暗的灯光下,依稀能看到一些人影,他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喝酒,与舞池中央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俊鸟选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将自已隐藏在阴影中,静静地观察着舞池里的人们,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看着他们忘情地扭动着身体。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老男人吸引住了。那个老男人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两人贴得很近,跳得很投入。
秦俊鸟看着他们,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烦躁,但他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她身上的香水味浓郁得有些刺鼻,裙摆随着步伐摇曳生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招摇。她涂着鲜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眼波流转间,一个媚眼飞向了秦俊鸟,带着几分挑逗,几分轻佻。她走到秦俊鸟面前,站定,伸出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卷发,然后用一种嗲嗲的声音说道:「帅哥,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聊啊,要不要一起跳支舞?」
秦俊鸟被这突如其来的搭讪吓了一跳,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夸张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从未和这样的女人打过交道,更别提跳舞了。他求助似的看向乔楠,眼神里充满了无措和茫然。乔楠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不好意思啊,他不会跳舞。」
女人似乎并不相信乔楠的话,她上下打量着秦俊鸟,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不会跳?没关系呀,我可以教你啊。」 她说着,便伸出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一把抓住了秦俊鸟的胳膊,想要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她的指甲很长,在触碰到秦俊鸟皮肤的瞬间,让他感到一阵不舒服。秦俊鸟本能地想要躲开,他用力地往后缩了缩,试图挣脱女人的束缚,但是女人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他竟然一时之间无法挣脱。
乔楠见状,连忙再次开口:「真的不好意思,他真的不想跳舞,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秦俊鸟的另一只胳膊,想要帮他摆脱女人的纠缠。女人见乔楠如此阻拦,有些不高兴了,她皱起眉头,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你谁啊?我跟他说话,关你什么事?」
乔楠用力拽着秦俊鸟,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他从女人火辣辣的视线中解救出来。「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她再次赔笑,拉着秦俊鸟落荒而逃。
女人站在原地,对着他们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装什么纯!」然后又扭着腰肢,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秦俊鸟被乔楠一路拽到舞厅门口,才终于缓过神来。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谢…谢谢你。」
乔楠无奈地摇摇头:「你呀,真是个雏儿。这种地方,以后少来。」
秦俊鸟窘迫地低下头,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舞厅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瓶酒水。
「田黑翠?!」秦俊鸟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拔高。
舞池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端着托盘的身影,分明就是田黑翠!她穿着一身廉价的红色亮片裙,脸上化着浓重的妆容,与平日里那个朴素清秀的姑娘判若两人。
田黑翠明显也愣住了,手中的托盘险些滑落。她慌乱地将托盘放在旁边一张空桌上,低着头,目光躲闪着,不敢与秦俊鸟对视。
「黑翠,真的是你?」秦俊鸟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关切。
田黑翠咬着嘴唇,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俊鸟哥……」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秦俊鸟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
「我……我……」田黑翠欲言又止,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浓妆艳抹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清晰的泪痕。「俊鸟哥去我宿舍里说吧。」
来到田黑翠住的宿舍。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看着田黑翠这副模样,秦俊鸟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田黑翠肩膀微微颤抖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用力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和委屈。
「黑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别一个人憋在心里!」秦俊鸟焦急地问道,他从未见过田黑翠如此伤心无助的样子,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难受极了。
田黑翠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们……他们要我嫁给……嫁给王麻子!我不愿意!我…我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