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斯狼狈的敲了敲城堡的大门,他想和贝罗迪恩解释自己出现在那场宴会的原因。
当然,他不知道贝罗迪恩表现出来的愤怒是针对他和阿拉斯托结识这件事,他还以为是因为他擅自出门呢。
"我真是疯了才会跟阿拉斯托走出来……"
沃克斯懊恼地抓了抓头,指尖还残留着宴会上香槟的甜腻气味。
阿拉斯托的笑容在记忆中浮现——那种带着锋利边缘的优雅,像裹着天鹅绒的刀。
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大门上的恶魔浮雕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沃克斯深吸一口气,终于用指节轻轻叩响了门环。
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栖息在尖顶的夜鸦。沃克斯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正准备第三次抬手时,厚重的橡木门突然无声滑开。
他原本以为会有小恶魔来开门,甚至做好了被晾在门外半小时的心理准备,却猝不及防对上了贝洛和蒂安的脸。
“呃……我……”
沃克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他条件反射地绷紧肩膀,看到两人同时伸手时,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想中会被揪住衣领拽进去,或者至少挨一记恶魔特有的"友好问候"。
想着贝罗迪恩发泄过后应该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吧,那之后他们应该可以好好聊聊。
哪知道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温暖和束缚感。
沃克斯睁开了眼睛,就见贝洛和蒂安一人一边抱住了他,
"嘿,沃克斯。"
蒂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罕见的委屈,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其实你只要说一声..."
"我们不是不让你出去。"
他的尖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沃克斯后背的衣料,留下几道细微的褶皱,
"只是那个红色西装的家伙..."
"不是什么好人。"
贝洛将下巴搁在沃克斯头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个动作让沃克斯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犹豫片刻后轻轻回抱住两人。
"对不起。"
他低声说,这三个字轻得像羽毛,却让贝洛和蒂安同时收紧了手臂。
"明明我们对你那么好..."
蒂安的鼻尖蹭过他颈侧,突然话锋一转,
"所以这是惩罚!"
话音未落,沃克斯就感到腰间一阵尖锐的疼痛。
"嗷!"
沃克斯疼得首抽气,看见蒂安正得意地叉着腰,
"早知道你刚才闭眼是在等挨揍吧?这叫兵不厌诈,小子!"
沃克斯无语的揉了揉腰上被掐起来拧了几圈的那块肉,感觉自己的愧疚像喂了狗。
贝洛适时地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糖果,五颜六色的糖纸上印着熟悉的小蝙蝠图案,突然意识到这些是上周自己随口提过想尝试的新口味。
啊,沃克斯想起来他们相识的时候就给过他一根棒棒糖,所以这就是原谅了他的意思吧?
蒂安咧着嘴勾上了沃克斯的脖子,哥俩好的歪头想要挤进他的视线里,露出那抹及其欠揍的笑来,尖牙几乎要戳到他的电视屏幕: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在担心你吧?"
"当然没有,你们只是怕失去免费劳动力。"
沃克斯揉着被掐青的腰肉,剥开一颗糖丢进嘴里,
"噫!你们是想毒死我吧?"
“毒死你还需要用糖?"
贝洛眯起眼睛,蒂安撇了撇嘴,伸手作势想把沃克斯手里剩下的糖都拿走,
“爱吃不吃。”
沃克斯刚刚故意做出夸张的苦脸,却在蒂安伸手要抢时迅速把剩下的糖塞进内兜,
“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沃克斯坐在了城堡里的沙发上还觉得有些梦幻,明明刚刚宴会上贝罗迪恩还显得十分生气,但现在这件事却被他轻轻放下来,让沃克斯心理有些忐忑,但至少表面上他看不出贝洛和蒂安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那个收音机混蛋......"
蒂安突然伸手想戳沃克斯刚刚被掐的地方,引的沃克斯远离了贝洛和蒂安一些,
"没给你吃或者喝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或者有没有莫名其妙发出绿光和你握手?"
沃克斯笑着躲开:
"怎么?担心我变成阿拉斯托的广播剧特邀嘉宾?"
蒂安嗤笑一声,声音却突然冷了下来,
“你竟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贴上去,那你想要的岗位竞争不是太大。”
指成为阿拉斯托广播里惨叫的一员。
沃克斯一梗,自知自己好像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刚刚明明被贝洛和蒂安轻描淡写揭过去的东西又被他自己重新提起来,他这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才生气的。
沃克斯连忙讪笑着站起来给蒂安倒了杯茶,谄媚的端到了他的手里,并保证道,
“别生气,我肯定不会拿自己未来开玩笑的,我知道他一点事情,也知道灵魂契约这种东西,我不会蠢到拿灵魂当筹码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习惯,贝洛和蒂安总能在沃克斯生气的时候递上一杯茶来,沃克斯只要接了就代表了他不能再生气了,他相信贝洛和蒂安知道他的意思。
见蒂安虽然抿着嘴但还是接了茶杯,又见贝洛收起了刀人的眼神,才虚虚的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汗。
所以沃克斯没看到蒂安嘴角抽了抽。
哈哈,不会蠢到拿灵魂当筹码吗?
可惜,不蠢到用这么大的赌注阿拉斯托根本不会上桌啊。
蒂安喝了茶,却没有再说话,只是贝洛还在盯着沃克斯看。
沃克斯对上视线呆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又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失魂落魄的开了口,
“好吧,我会搞定那些电视节目的。”
听了这话贝洛的眉眼才再次舒展,蒂安微笑的放下来茶杯,站起来拍了拍沃克斯的肩膀,一副21世纪大老板画饼的模样,
“说的好!你只要干好了,以后去哪你报备一声就尽管去!我不会再把你圈在我的领地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