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已经两日没有见到林浅了,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点不放心,来到她的院子发现门敞开着,他走进去。
“林浅”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她站在院子里,侧脸被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轮廓。
“林浅”朝脚步声看去,把云澈从头到脚都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隔壁院子的那位公子?”
云澈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僵在原地,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重得让人窒息。
云澈迎上的是一双陌生的眼眸,那双眼眸里,没有林浅独有的干净与温柔,只有好奇与算计。
他的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突兀地跳动着,如同他内心翻涌不息的惊涛骇浪。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林浅”身上,那双曾经充满温柔与笑意的眼眸,此刻却浑浊不堪,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与无助。
云澈的心像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地疼着,每一声都清晰可闻,痛楚却不及心头那抹突如其来的寒意。
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崩塌,只剩下无尽的空白与冰冷的现实。
风,轻轻吹过,带起他额前的发丝,却吹不散他眼中的惊惧与哀伤。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林浅”的身影,以及那份突如其来的变故,如锋利的刀刃,割裂了他所有的平静与安稳。
“林浅”见他不说话,他周身气息越来越低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你有何事?”
这句话像一把刀,更加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死死的盯着她问:“她呢?”
“林浅”不懈,问道:“谁?”
云澈紧抿着嘴唇,此刻眸子里全是狂风暴雨,哪还有平日里的温润如玉。
这时,杨嬷嬷出来了,见云澈也在,再看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不对,这才想起来云澈还不知道,“公子,小浅她失忆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她都没有了,现在就记得小时候的事。”
杨嬷嬷知道云澈可能会难以接受,这几年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日子,她都看在眼里。
就是她自已也难受,“林浅”失忆以后,又变回小时候的“林浅”,仿佛这三年多,日日相处的那个懂事温柔善良的林浅是一场梦,醒来就没有了。
云澈回到房间缓缓推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房间内的昏暗仿佛与他此刻的心境不谋而合。
他背靠着门,身体缓缓下滑,直至坐在地上,双膝紧紧并拢,双手环抱着自已,仿佛是在寻找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与安慰。
颤抖的睫毛在昏暗中投下细碎的阴影,每一次颤动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压抑到令人窒息的静谧,只有云澈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响,勾勒出一幅孤独而脆弱的画面。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颤抖的睫毛如同轻颤的蝶翼,每一次眨动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的思念与不安。
他缓缓站起身,步伐沉重地走向窗边,推开那扇雕花木窗,夜风携着凉意拂面而来,却也未能吹散他心头的燥热与慌乱。
月光如洗,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映衬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孤寂。
他凝视着窗外那片漆黑,仿佛能穿透夜色,看见某个遥远而熟悉的身影,低声呢喃:“阿浅,你去哪了?”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