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坦白和蒋昀也离了婚再和他一起出现在蒋家这些人面前并不合适，但为的是老太太，所以蒋开宙和黄沁这两个知情人事，什么也没说。
老太太没醒，其他人在病房外商量了等人醒了再来，之后陆陆续续离开。
最后留下的都是近亲。
老太太住院的事全部安排妥当，听医院说她年纪大了，可能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蒋开宙准备让蒋昀也替他留在这。
不过他仍然对蒋昀也冷脸。
尤其是此时此刻，绮禾还坐在蒋昀也身侧。
“你奶奶醒来应该最想看到你，你就别走了，这种时候，老太太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别因为一己私利影响到老太太康复，否则我饶不了你！”
蒋开宙压着声叮嘱。
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他肯定要说在老太太面前不准提离婚的事。
其实他不说，蒋昀也和绮禾也不会告诉老太太。
蒋昀也冷淡道：“知道。”
他的视线漠然地扫过黄沁，话里有话，“至于其他人会不会不肯安分，那就不能怪我了。”
黄沁不满，想要反驳他，但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所以她忍住了。
蒋开宙瞥一眼黄沁，“现在一切以我妈为主，其他的事别来烦我。”
“那是当然，妈身体最重要。”黄沁连忙表忠心。
交代完，蒋开宙先和其他几人离开，黄沁不打算走，她还想在这个时候捞好印象。选了个稍远点的位置，这样可以避免跟蒋昀也的接触。
等周围静下来，绮禾小声问蒋昀也：“我们俩的事，是黄阿姨告诉叔叔的吧？”
蒋昀也微微仰着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简洁的‘嗯’了一声。
思忖过后，绮禾主动说：“在奶奶这边，我会配合你。”
虽然这样会遭受到蒋开宙的冷脸，可绮禾为的是老太太。
蒋昀也看向绮禾，最后默不作声。
因为老太太住院属于大事，一些和蒋家亲近的人听到风声也三三两两来看望。
基本上绮禾都认识，比起蒋昀也需要一一招呼，她要轻松的多。
程希文来时的担忧感要比其他人重，她跟蒋昀也从小认识，跟老太太接触的多，老太太对小孩都很好，所以程希文对她的感情也比较深。
也没空对绮禾说什么了，跟蒋昀也聊了几句就要哭。
绮禾把口袋里的纸巾递过去。
程希文怔了下，还是接了过来，瓮声瓮气道：“谢了。”
还有其他的长辈过来，蒋昀也让程希文先坐下，这下留她跟绮禾单独坐在一块。
绮禾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最大的善意也就是在她哭的时候递包纸巾。
程希文却不这样想，她缓过情绪后，问绮禾：“也哥跟你说了没有？过几天你们一起去我那一趟。”
“有什么事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绮禾实话实说，“要是没有重要的事，那我就不去了，我应该没时间。”
程希文不同意，“不行，你必须要去，少了你不行的。”
惹得绮禾看她，“你这样说，好像有什么坏事在等着我。”
要怪就怪程希文之前因为不满意绮禾成她嫂子，而屡次三番出言嘲讽她、捉弄她。导致绮禾对程希文的印象只有不好的那一面。
“能有什么坏事？我也没真的对你做过不好的事吧？”程希文不满意地嘟囔，“而且这次我请你跟也哥去我家，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这么说，绮禾还是含糊，“到时候看我有没有时间。”
程希文想要个确切的回答，还没等她继续缠绮禾，站在病房门口的人忽然说：“老太太好像醒了。”
程希文没往她今天为什么而来，连忙站起身过去。
老太太的确醒了，她看过一圈人，最想找的还是蒋昀也。
蒋昀也过去，把手伸到老太太手里，“奶奶，我在。”
她拉着蒋昀也说了两句，目光又在围着病床前的人里找寻着什么。
蒋昀也回头，把绮禾拉过来。
老太太这才满意，把两人的手放在一块，握住。声音含糊不清的兜在喉咙里，虽听不清晰，可绮禾和蒋昀也莫名能懂她的意思。
看到老太太刚醒还在惦记着，绮禾忍下去的酸涩又重新冒出来，几乎要挤破眼眶落下。
“奶奶放心，我跟绮禾在这陪您，您好好休息，好吗？”蒋昀也出声稳定着老人家的心绪。
其实对蒋昀也的奶奶来说，子孙满堂，最疼爱的孙子在跟前，算是圆满。所以听蒋昀也说完，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因为老太太刚缓过来，体力和心力都不支，蒋昀也很快组织其他人出去，留她安心休养。
平日里照顾老太太的阿姨在里面陪着，还请了一个专业的护工一并守着。
蒋昀也关上病房门，让前来看望的人先回去。走得差不多了，黄沁突然起身去接了蒋熠过来。
蒋熠已经在学校上学了，紧赶慢赶还是现在才到。
黄沁领着他往病房门口走，“去看看奶奶。”
蒋昀也伸手拦住，“奶奶已经休息了。”
“就这一会，哪有那么快？再说了老太太说不定也想看看小熠，小熠可是急忙从学校过来的。”
黄沁推着蒋熠的肩膀，那架势在绮禾看来，分明是想蒋熠在老太太面前刷刷存在感。
程希文在旁边说：“奶奶刚才都没提过要看他。”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想看？小熠也是她孙子。”
“够了。”
蒋昀也不想她在这吵，往病房里看了眼，罕见的做出退让。
然而门一开，病床上的老人家闭着眼，俨然又重新睡去了。
什么想看小孙子，完全不存在的事，人老太太压根没想起蒋熠。
站在门口的除了蒋昀也，绮禾和程希文都看到了黄沁突变的尴尬脸色。
偏偏蒋熠还不识眼色，“妈，奶奶已经睡了，还进去吗？”
黄沁一把把他从门口拉走。
程希文在旁边憋笑。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里，几乎都是蒋昀也和绮禾在病房外陪着，好让老太太醒了就能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