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锐被揍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恼怒的意思。他站稳身子，碰了下脸颊。
“幸好这没别人，蒋先生，你考虑到可能会把事情闹大了吗？”
他说话牵动脸颊肌肉，让他的表情扭曲了些。
可他说的内容又是那样替大家着想。
可惜这几个人里，没有认为他好的存在。
周择意站在他和蒋昀也中间，生怕再度动手，但他还是向着蒋昀也说话的。一开口，半是抱怨地质问高锐。
“他们都要走了，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周导，是这位蒋先生对我动的手。”
周择意毫不心虚：“你不跟过来，他能对你动手吗？”
绮禾只想快点离开，她用力拉着蒋昀也的衣袖，和高锐说抱歉。
“动粗打你是不对，但是有些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是看在我们还要一起工作的份上，希望你也有分寸。”
这么一说，周择意立刻想到高锐会胡说些什么。
他的态度更为强势，勾着高锐的肩膀，“的确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看到，不然你成天往也一个有妇之夫面前凑，回头网上的人骂死你。所以这事你也别怪他打你，到此结束吧。”
打了人，从头到尾，蒋昀也没再说话。
大部分是周择意在劝高锐，最后高锐没有再闹，离开前意味深长地从绮禾脸上扫过。
周择意挠了下额角，给他们按电梯，想要再次解释。
蒋昀也提前道：“不用说了，他要是老实下去，我不会再找他麻烦。”
“但愿他是个老实的人，不过以后我会盯紧他。”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绮禾是最清楚的，她也有话要说，“盯着他别跟我说话？现实吗？”
蒋昀也阴沉沉地看她。
周择意则挤出笑，“至少我不会再让他有更多的举动。”
绮禾说：“希望他能就此打住吧。”
这些对她而言是无妄之灾。
电梯来了。
周择意跟他们面对面，最后道：“回去路上小心点。”
他多看了看蒋昀也，希望他别因为今晚的事跟绮禾闹不开心。
电梯门关上，绮禾的视线垂下，跟着注意到蒋昀也身侧的手。
“你的手没事吧？”
蒋昀也从电梯光亮的门上看她，“没什么。”
思来想去，绮禾还是不想多事，“高锐喝多了，他故意那么说的。”
“我更想知道，我跟你的事他是听谁说的。”
绮禾也无解，她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高锐提起。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他特意打听了吧。”
电梯到楼下，有人进来，这个话题便止住。
一直到坐上车，绮禾紧绷的神经方才得到松懈。
蒋昀也喝了酒，自然要她开车。
从这回去，路程不短，绮禾有点犯困，必须时刻保持着注意力。
遇到红灯停下时，她注意到蒋昀也在看手机。他没睡，她就想跟他说点什么。
“以后你不要没事就去片场了，多少会有人好奇，可我不想透露那么多。”
绮禾没直说的是，真的会给她带去麻烦。
结婚这么久，在远江上班那么久，都没有一个同事知道她和蒋昀也的关系。一开始她也想过顺其自然，被人知道就顺便公开，但到后面她发现蒋昀也并没有这个意思。
渐渐地她就没再特意想过。
到现在，在明知早晚会离婚的情况下，再向身边介绍他们的夫妻关系，又有多大意义？等离婚了，难不成还要再介绍一遍。
所以绮禾宁愿越少人知道越好。
蒋昀也从手机屏幕转而看向她平静的脸。
“那就不去了。”
太容易，绮禾不敢置信，“真的？”
“嗯，但我不想听到有什么不好的事传出来。”
“我不是去瞎玩的，你不用担心。”
大概没人会比绮禾更不想有事。
因为她最清楚，让蒋昀也抓到把柄，或是蒋家的人，她真的会一无所有的。
送完蒋昀也回绿宝园，李姐劝绮禾别走了。
“时间不早了，你跑来跑去不累吗？”
绮禾是累，但那是身体上的。
要是留下来，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她坚持要走。
李姐送她离开，回来时看到蒋昀也在倒水，她过去拿了蜂蜜出来。
她是想缓和二人关系的，可说得多了，又无动于衷，她担心蒋昀也嫌她啰嗦多管闲事，又把话咽回去。
蒋昀也喝完水就上楼。
自从绮禾搬出去后，家里的感觉特别像是酒店，回来吃饭睡觉，然后再离开。
……
次日，因为昨晚最后还是闹得有点晚，周择意把今天的开工时间推迟了两个小时。
绮禾早起的闹钟跟着推迟，等她被吵醒后发现手机上多了很多条消息。
这似乎不是个好的兆头。
绮禾略略扫过，周择意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她顺手接通。
周择意反而结结巴巴，“你，你上网了吗？”
“没啊，我刚醒，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的事，不知道被谁拍下来了，”周择意的声音听着疲惫，“网上都在说也哥打了高锐，现在在扒你们的信息，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不过还是晚了点。”
绮禾短暂发懵。
她最不想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一幕。
“你联系蒋昀也了吗？”
“嗯，他在找是谁拍的，而且他的意思是，要是这事跟高锐有关，高锐肯定完了。”
绮禾不意外蒋昀也会做到这一步，她现在祈祷高锐在这件事里是无辜的。
她不是想给高锐说好话，而是他们的戏拍到一半，高锐要是被封杀，他们这些天的工作等于白费。
所以绮禾急于询问和高锐有关的情况，“高锐那边呢，你问过他了吗？”
“还没来得及，不过我现在在去见他的路上。”
“对不起。”
周择意呼吸沉重几分，“干嘛跟我说这个？”
绮禾很愧疚，“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会影响到剧组，这些都是你的心血。”
“不也有你的心血吗？”周择意的心情听上去要比她轻松些，“要真有影响，大不了就重拍，我家里有钱，你不要多想了。”
他想要让绮禾的内疚减少，“再说了，我还可以坑也哥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