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禾的手还没碰到车门，蒋昀也把车内落了锁。
绮禾气得拍了下车窗，“你干什么？我还要去找唱唱。”
“我看到周近淮来了，”蒋昀也的态度比起她，平静且淡然，“难道你还要去吗？”
“那我也不跟你一起，我要回京玉花园。”
蒋昀也依旧我行我素，发动车子，“我送你。”
他不让下车，绮禾借着酒精，被他挑起气恼，坐在后座一声不吭，俨然把蒋昀也当成一个司机。
蒋昀也从后视镜看她，压着嘴角。
把绮禾送回到京玉花园，外面下起雨，已经没什么人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绮禾抱着手臂站在那，忽然开口：“你还不走？”
“我们的事还没解决完。”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蒋昀也率先走出电梯，意思很明显，他现在不准备离开。
他站在电梯门口等绮禾出去。
绮禾无可奈何。
她在前面开门，蒋昀也跟在后面，刚一进门，绮禾直接被他抱起来，在昏暗中走进客厅，被压在沙发里。
因为不清楚他的意思，绮禾下意识用手抵着他的肩膀。
“还想说什么，能不能快点说？”
蒋昀也抓住她的手，拿下去，强行将中间的距离缩短。
他的目光在绮禾的面上巡视，“你跟周唱月叫的那些人都做什么了？”
还是这个问题。
绮禾意识到他好像很在意。
就是清楚具体是在意‘做了什么’，还是她的行为可能会被认识的人看到。
绮禾静下来，“那种类型的场合，我想你应该比我了解。”
“现在说的是你的事。”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不说，蒋昀也自然有别的方法，“周唱月带你到那去，看来她还是太闲了，我让她哥给她找点事做，怎么样？”
现在他说得事，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绮禾用力抽出手，要从沙发上下去，不想再跟他沟通。
蒋昀也当然不让，他很快把绮禾捉回来。
绮禾的后背撞在沙发上，虽然不痛，但晕了下，头重脚轻的，又想吐。
“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在那的吗？”蒋昀也扣住绮禾的下巴，“有人看到了联系的我。”
果然。
绮禾抿唇，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去，就算再去，我也会伪装好。”
明明她已经这样说了，蒋昀也的手劲却没有丝毫松懈。
他身上那层浅淡的香水味缠着酒味，绮禾辨认出那是她亲自给他配的香水。结婚纪念日补办的礼物，他并不满意的礼物。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绮禾的话没说话，意识到他的接近，下意识撇开脸。
蒋昀也的吻落空。
他像是一定要扳回一局，扳过绮禾的脸，让她无处可躲。
挤在沙发一角，身体被压着，脸颊也被扣着，就连呼吸也被抢占。
酒精在血液里燃烧沸腾，绮禾很快呼吸不畅，往后仰着，企图得到喘息的机会。
这时候，蒋昀也的手机响了。
在昏暗宁静的客厅里，犹如一把利刃，划出一道开口，以供冷风灌进来，让人清醒。
绮禾趁着蒋昀也拿手机的时候，爬到沙发另一边下去。
蒋昀也看了眼手机屏幕，没管她，去阳台接电话。
还关上了阳台的移门。
意思是不让她听到。
绮禾站在客厅，确实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她去打开灯，又灌了半瓶凉水喝，蒋昀也接完电话进来时，她下意识防备。
可蒋昀也神情肃穆，和不久前质问她时是不一样的低沉。
蒋昀也什么话也没说，就要往外走，绮禾在后面看着，他又忽然停下，绮禾立即警惕起来。
蒋昀也交代道：“那种地方以后不准再去。”
绮禾蹙眉，“知道了。我后面也没空。”
最起码离婚前她是不准备去了，以免被他当做把柄，没必要因小失大，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见她老实答应，蒋昀也并未多做停留，很快离去。
虽然不清楚刚刚是谁的电话，但大概率蒋昀也突然要走是因为这通来电。
绮禾没精力去分析，她才刚‘逃过一劫’。
她在沙发上坐了会，给周唱月打电话，周唱月接起后说话的动静偷偷摸摸的。
“你在干嘛？回家了吗？”
周唱月小声说：“正在我哥车上，他有点事下去处理了，我待在车上等他。”
绮禾松口气，“他没说你什么吧？”
她对周唱月这个哥哥不是很了解，一共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听说从高中就在国外留学，到现在二十七八岁了，也就这两年才回的国。
“没说，但是把我训惨了，当时我都怀疑我今年不是二十五岁，是十五岁，他马上就要举报锦绣湾放未成年人进去！”
周唱月说得夸张，声音也越来越大，绮禾没忍住笑出声。
她撑着脑袋，“看来你的心情还挺好。”
“别了啊，都怪蒋昀也，要不是他，我今晚心情本来更好。”周唱月开始耍酒疯，“他人呢？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让他听电话，我来骂他。”
说是这么说，就算是借着酒劲，绮禾也清楚她就是说着玩。
绮禾逗她道：“我开着免提呢，他就在旁边，你继续骂吧。”
周唱月却息了声，隔一会才问：“你真开免提了？”
“没有，骗你的，他已经走了。”
“这么快？”
周唱月回忆蒋昀也带着绮禾离开锦绣湾时的神情，狐疑，“不应该啊，我还以为他很生气，谁的电话这么有用？”
绮禾：“不知道。” 现在蒋昀也不会主动跟她报备，他的事，她现在一点也不了解。
“不会又是林绯吧？”
“应该不是，她已经离开海城了。之前蒋昀也有个朋友给我发了她的朋友圈截图，好像说准备订婚了。”
周唱月还想分析，一阵窸窣动静，她又悄咪咪道：“我哥回来了，我先挂了，有什么消息再给我发信息啊。”
挂断前，绮禾听到周唱月紧张兮兮地喊了一声‘哥’。
周择意放的假还有明天一天，绮禾准备好好休息，至于蒋昀也，她什么也没有主动打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