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将军的信。”从外边回来后,影一呈上了信。
看完信后付舟樾最近两日的不悦终于被冲散了些。
“阿遥在信中说什么了?”颜清在一旁干着急。
“西决东西两侧被阿遥带的人马重创,如今只待粮草了。”
颜清闻言也是喜不自胜。
同一时间,京都
“陛下,梧桐县县令密信。”云玅在登基大典后被册封为皇后,云家与皇帝多有谋划,皇帝便将身为皇子时的亲信交给了云玅管控。
“梧桐县?朕不是己经拨了赈灾款吗?”
“陛下莫不是忘了,付将军前日抵达梧桐县,现下正在梧桐县停留呢。”
密信:
付将军恐生疑虑,陛下救命!
史建安原是二皇子一党,这几年来了梧桐县后,没少贪污军饷,但上下瞒得紧,云家军也不曾知晓,若不是付舟樾此次押送粮草,还真未必能暴露。
而这史建安有恃无恐的最大原因还是他与陛下一脉,早在陛下还是二皇子时,史建安没少给他好处,油水大得堪比皇子数年俸禄。
史建安坚信陛下不会不管他,如若付舟樾没能察觉,他高枕无忧,继续替皇帝办事,如若被发现,皇帝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符。
皇帝沉思片刻,刚要回信,云玅却在此刻开口,“陛下,如今云家军威望一年胜过一年,坊间云家军的名声比您还要大,陛下刚即位,有诸多事还需慢慢筹谋。”
“爱妃的意思是?”
“现下,西决来犯,云家军拼死抵抗,本就粮草不多,西决又来势汹汹,全军覆没陛下远在京都自然也无能为力啊!”
承泽皇帝思索一番,复又写下:
拖住付舟樾,便可无虞。
转而又写了一封圣旨保护史建安。
“小德子。”
“奴才在。”
“将西决使团从牢中接出,以礼相待。”
“是。”
边塞
“阿兄,军中粮草己不足半月,舟樾哥还未到。”
云柚宁眉头紧锁,此时也是无计可施。
“将军,西决每日只来进攻一次,打一个时辰后就退兵,本意就是要消耗我们啊。”徐思程点明其中关键。
“先遣人催促付舟樾,此事切不可让将士们知晓,以稳军心。王骁、唐毅,你二人率十人夜探敌营,查探西决是否有破绽,而后我们再做定夺。”
云柚宁别无他法,除了死战唯有如此。
待众人散去后,云司遥去了云驰坟前,一双眼睛只怔怔的盯着坟茔,似有无限悲凉与伤情,难以诉说。
“阿遥……”
“阿兄,你觉得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西朝以来,云家军为捍卫大昭太平死伤无数,上有六旬老人,下有十岁孩童,前一刻还谈笑风生,梦想回家孝敬爹娘的战友,下一瞬就成了西决的刀下亡魂。
连年不曾回家,连年都在期盼,先帝却又联合西决也灭掉云家军,灭掉这个替他守卫山河忠心耿耿的将士们。
云柚宁也不再说话,顺着云司遥的目光看向了大漠。
梧桐县
“事情都办妥了?”
“嗯,今日便可动手。”
“对付瘟疫的法子你可想好了?”
颜清摇头,“这不是寻常的瘟疫,我尚未找到瘟疫的出处,不太好办。”
“嗯,到时候你留下我派人助你。”
说话间,付舟樾己经派人围了县令府,史建安从屋内出来,看到这副场景,心下大骇,但也连忙稳了身形。
“付将军这是何意啊,下官不知犯了什么罪,付将军竟要派人围了我的县令府。”
向京中去了密信的史建安此刻不见一丝慌张,颜清心中疑虑,悄悄找地方躲了起来。
“犯了什么事?史建安你犯得事还需我一一向你陈列吗?”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幸亏昨晚便去了密信,史建安此时只想拖延时间等着京都来人救他。
队伍中,缓缓走出一名女子,正是颜清从史建安后院救出的女子。
红袖!!史建安瞳孔放大,随即眼中充满狠毒,他说呢,这女人怎么身体抱恙不肯见他,原来己经逃走了。
“史建安,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强抢民女,虐杀女子,证据都在你的后院摆着呢。”
“这位女子,我不认识你,你可不要胡说,本官美名远扬,一生清贫,岂是你可以污蔑的!”
“大人,我所言非虚,民女愿以性命发誓,若有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主子,后院的人都己经救出来了。”影二在史建安出府门后就去了后院。
“你有什么话说,史建安?城西的疫民,你贪污的赃款等等,你的哪一条都是砍千万次头的罪过!”付舟樾给他定了邢。
就在付舟樾的剑要落下时,禁军统领方仲恺从京中赶到。
“且慢!”
付舟樾面色一冷,转而看向方仲恺。
“陛下有令,史建安一事受人诬陷,特命卑职将人押往大理寺重新受审。付将军,史建安你杀不得啊。”
此事付舟樾今日才向上上报,如今不过几个时辰,王仲恺便能从京都赶来,绝对不可能。
是陛下执意要保史建安了。
得知自己不用死的史建安此刻一脸得意,付舟樾回头望向梧桐县的百姓,他们面黄肌瘦,身形纤细,眼中早己没了生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被陛下力保的史建安。
付舟樾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他闪身逼近史建安一刀了结了眼前的人。
王仲恺此刻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大胆,将付舟樾拿下,抗旨不遵,是为谋逆!”
但西周没有人听他的话,“只要你不说京都便不会知晓。”影一将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颜清本来躲在暗处,见付舟樾这般行径后也不免被吓了一跳,而后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欲偷偷逃出城,她将袖中的毒药撒向空中,那人瞬时倒地。
把尸体带给付舟樾后,颜清先一步离开了梧桐县。刚才她己经查到了瘟疫的源头,是史建安在井中下的七日散,留了书信与解药给姚文后,她先一步离开了梧桐县。
“主子,不能再拖了,宁将军刚才的飞鸽传信在催促我们快些到了。”
付舟樾也不再打算从每个县走过,他己经抗旨不遵,如今只能抄近道快些抵达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