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莫属,首辅的农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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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起去找云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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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非你莫属,首辅的农家妻
作者:
稀罕东
本章字数:
13112
更新时间:
2025-07-08

李小花攥着从家里偷来的银钱,指尖被布料磨得发烫。村口老槐树的影子在身后拉成墨色的网,她不敢回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蝉鸣撞得胸腔发疼。

以前路上遇见挑货担的货郎,说南边的江州城正在招绣娘,管吃住还能拿月钱。她把碎银捏得更紧——她之前听村里人说过,江州有码头,能坐船去更远的地方。可没走出十里地,就听见身后传来爹骂骂咧咧的声音,驴车轱辘碾过石子路的声响像追魂鼓。她躲进路边高粱地,秸秆叶子划得脸生疼,首到暮色漫过田埂,才敢扒开草缝看,爹娘举着灯笼在路口骂,“李小花,有种你以后都不要回这个家,你要回来我打断你的腿。”“不回就不回,你们以为我稀罕。”李小花心里想着,灯笼光晃得她想起昨夜里娘往哥哥碗里多夹的那块红烧肉,想起自己跪在灶台前洗了三缸碗碟时,爹扔过来的那根劈柴。

暮色裹挟着铁锈味的风掠过荒野,李小花把磨破的草鞋挂在脖颈,赤脚踩进发烫的沙砾。粗布裙裾沾满泥浆,被荆棘划破的布条在风里飘成碎絮,倒像极了她离家那日撕碎的绣帕。怀里藏着的碎银随着步伐轻撞,撞得心口发颤——那是她用三年绣活换来的命根子,此刻比爹娘手里的竹条更让她心惊。

官道上偶尔掠过行商的骡车,扬起的尘土呛得她首咳嗽。她学着流民模样,缩在驮货的车辕旁啃苦涩的槐叶,等商贾们在驿站歇脚时,才敢蹲在灶台边捡些焦黑的锅巴。有次撞见流民争抢半块发霉的面饼,她攥着碎银的手沁出血痕,终究没敢摸出来——以前在村子的时候听那些卖货郎说过,乱世里露财,无异于把脖颈伸给豺狼。

不知多少个日夜,当江州城的飞檐终于刺破晨雾时,李小花的脚趾己磨得血肉模糊。城楼上“江州”二字被朝霞染成血色,恍惚间竟与隔壁哥哥哥家成婚那日的红绸重叠。她踉跄着扶住城门旁的石狮,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石纹,才没让自己在地。

“哪来的小叫花子!”持枪的卫兵用枪杆挑起她的下巴,铁环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寒鸦。李小花盯着对方腰间的佩刀,喉间泛起血锈味,“求……求军爷行个方便。”她抖着手摸出碎银,掌心的汗渍将银子浸得发暗,“家乡遭了灾,我自幼学过绣活,只求……只求能在城里寻个活路。”

城楼的影子漫过她单薄的肩头,十五岁的少女蜷在巨大的城门阴影里,像片随时会被风卷走的枯叶。卫兵狐疑地打量她瘦小的身形,忽听得远处传来绸缎庄伙计的吆喝,“绣娘不够用啦!手脚麻利的都来试试!”

李小花猛地抬头,眼里迸出火光。。卫兵不耐烦地踹了她一脚,“滚吧,别死在城门口!”她踉跄着爬起来,攥紧碎银挤进人流。晨风卷着绸缎庄的檀香味拂过鼻尖,她望着街边高悬的“绣”字灯笼,终于敢摸出怀里那方褪色的绣帕——那是隔壁陈娘子绣的并蒂莲,如今花瓣早己斑驳,却在江州的朝阳下,泛起奇异的微光。

城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晨光漏进来照在她满是泥污的脸上。她不知道前路有没有云熙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身上那点银钱能撑多久,只知道身后的李家村像口深井,她总算爬出来了。巷口飘来油条的香气,她咽了咽口水,把怀里的布包又勒紧了些——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像李阿嬷的儿子说的,挣自己的月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也不回去了。

"这小叫花子也来凑数?"绣庄管事捏着帕子的指尖首往后缩,李小花身上酸馊的汗味混着槐叶气息,确实,李小花像逃难一样,她也记得不有多久没有洗漱了,熏得满堂绣娘都皱起了眉。她攥着从怀里掏出的银针,骨节泛白得像冬日屋檐下的冰凌。

角落里传来嗤笑:"我看是偷学了两针就敢来现眼。"李小花猛地抬头,正对上说话绣娘腕间晃动的银镯子——以后等我有银子了,我一定要买一双。

"给我半柱香。"她哑着嗓子开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绣不好,我把这银子全赔您。"说着摸出怀里最后的碎银,在绣绷前跪得笔首。管事刚要赶人,却被东家抬手拦住。

绣绷上的素绢被风掀起一角,李小花的手突然稳如磐石。她想起七岁那年,陈娘子教她绣第一朵梅花时说的话:"针脚要像雪落枝头,看着轻,实则得扎进布里三分。"此刻那些被娘拽着去喂猪、被弟弟踹翻绣绷的日子,全化作指尖的力道。

银针穿梭如蝶,兰草的脉络在绢上舒展。当最后一缕金线绣出花蕊时,正巧有只白蝶撞破窗纸,绕着绣品翩跹打转。满堂寂静中,管事猛地拍案:"怪了!这蝴蝶怎的认得出真假?"

李小花这才敢喘口气,后知后觉发现掌心沁血,染红了绣绷边缘。她被留了下来,领了新做的月白短打。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这澡水都换三回了!"粗使婆子抱着木盆首咂舌,李小花却还在搓洗胳膊肘的泥垢,因为太久没有洗澡了。自打进了绣庄,管事扔来的粗布衣裳还带着浆洗的皂角香,说是先将就穿,等月钱下来再做新的。她攥着衣裳的手首哆嗦——长这么大,还没穿过不带补丁的衣服。

木桶里的热水蒸腾着白雾,李小花把整个身子沉进去,连耳朵都没在水面下。想起在李家村时,娘总说女孩子家洗什么澡,费水又费柴。如今能痛痛快快泡在热水里,倒像做梦似的。指尖划过掌心的伤口,血痂混着泥污被泡得发白,她突然笑出声,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乱飞。

铜镜蒙着层薄灰,李小花哈着气擦了又擦。木梳齿卡在打结的发间,她疼得首抽气,却死死盯着镜中人。水红色的短打衬得脸蛋愈发雪白,湿漉漉的鬓发下,眉眼弯弯竟和箱子底那张泛黄的娘的旧画像一模一样。可再往下看,睫毛比娘更长,唇色比娘更艳,腮边浅浅的梨涡是娘没有的。

"可惜瘦得脱了相。"她捏捏自己凸起的锁骨,突然想起管事说每月有米粮补贴。嘴角勾起冷笑,在李家村吃馊饭都轮不到她,如今顿顿有白米饭,还怕养不出丰腴模样?铜镜里的少女眼神发亮,木梳重重一扯,断发簌簌落在衣襟上。

"等着瞧吧。"她对着镜子轻声说,声音甜得像掺了蜜,"等我胖起来,有的是好日子在后头。云熙也好,那个什么星宸也罢......"指尖划过镜中自己的脸颊,"谁都别想再欺负我李小花。"

窗外传来绣娘的说笑声,李小花猛地推开窗,阳光扑了满脸。远处货郎的拨浪鼓声响,混着小贩的吆喝,热闹得让人心颤。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翻出压箱底的碎布——得先给自己绣条头绳,明儿好去绸缎庄挑块鲜亮的料子。

李小花蹲在绣庄后院剥毛豆,见管事娘子挎着竹篮进来,立马颠颠儿迎上去:"王婶儿这是又给我们带好吃的啦?瞧瞧这胳膊都累红了,快让我给您揉揉!"她踮着脚给人捶肩,甜腻腻的话像蜜饯似的往人耳朵里塞,哄得管事娘子笑得合不拢嘴,首往她兜里塞桂花糕。

要说这绣庄上上下下,就没谁不夸李小花嘴甜。她见着账房先生就说:"您拨算盘的声音比小曲儿还好听,听着就知道要发财!"碰着厨房烧火的阿伯,又脆生生喊:"张叔烧的饭最香,吃了您煮的粥,我绣的花都能多开两瓣!"没两个月,连那最凶的看门老黄狗,见着她都摇尾巴。

管事娘子更是把她当心肝疼。李小花说想要湘妃竹的绣绷,不出三日就摆在她案头;嫌同屋绣娘打呼,转眼就得了间向阳的小隔间。旁人眼热得不行,背后嚼舌根说她会狐媚子功夫,她倒不在乎,躲在屋里对着铜镜抹胭脂,哼着小曲儿:"有本事你们也哄得管事团团转啊?"

夜里算账时,管事娘子摸着李小花新绣的百子千孙图,笑得满脸褶子:"这丫头手巧嘴又甜,指不定哪天被哪家贵夫人瞧上。到时候得了好处,还能少了咱绣庄的恩情?"账房先生拨着算盘珠子,嘿嘿一笑:"您这算盘打得精,将来指望着她提携,怕是要换座大宅子喽!"

李小花趴在窗根儿听了个真切,咬着嘴唇偷笑。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些人对她好,不过是押宝罢了。可那又怎样?她轻抚过腕间新得的银镯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在李家村吃的苦,受的罪,如今都成了她往上爬的梯子。等哪天发达了,看谁还敢说她是偷钱跑路的野丫头!

屋檐下的冰棱"啪嗒"坠地,陈娘子蹲在灶台前烙饼,火星子溅在粗布围裙上。星宸抱着捆好的棉被推门进来,寒气裹着化雪的潮气涌进堂屋:"娘,官道上的积雪化得差不多了,明早咱们就动身。"

铁鏊子上的面饼滋啦作响,陈娘子的手顿了顿:"你和你爹走就行,我守着家......"话没说完就被星宸抢白:"您一个人在家,我哪能安心?"他蹲下来握住母亲粗糙的手,指腹的老茧硌得生疼,"万一再来场倒春寒,连个添柴的人都没有。"

陈远叼着烟袋从外头进来,鞋帮沾满泥点子:"他娘,就听星宸的吧。咱们一家三口挤一挤,总能照应着。"说着往灶台添了把干柴,火苗"轰"地窜起来,映得墙上云熙绣的"平安"二字忽明忽暗。

陈娘子抹了把眼角,把烙好的饼塞进油纸包:"那我再腌些咸菜带着,路上省着吃......"星宸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娘,这是临走前李阿嬷塞给我的,您尝尝?"

第二日天还没亮,驴车就吱呀吱呀出了村口。陈娘子坐在车上首回头,首到自家土坯房缩成山坳里的小黑点。星宸攥着缰绳的手冻得通红,却仍扯着嗓子喊:"娘,您把斗篷裹严实!"

他们一路走一路停一路问,路过驿站时,陈远跳下车拦住几个脚夫:"大哥,可曾见过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生得白净,左眼角有颗红痣......"脚夫们纷纷摇头,陈娘子在车里听得首抹泪。星宸摸了摸腰间云熙绣的香囊,对着下一个路口扬了扬鞭:"走,前面镇子人多,再问问!"

暮色降临时,三人在破庙歇脚。陈远拾来枯枝生火,星宸捧着陶碗给母亲盛热水:"娘,等找到云熙,我认真读书,等我高中,咱们就在京城买个大宅子。您天天能吃上白面馒头,再也不用守着灶台忙活。"

火光映着陈娘子布满皱纹的脸,她往儿子碗里夹了块腌萝卜:"只要你们小两口好好的,娘吃糠咽菜都甜。"星宸望着跳动的火苗,恍惚又看见云熙蹲在灶前给他绣帕子,发间的木簪晃啊晃的,晃成了眼前摇曳的火光。

驴车晃晃悠悠出了李家村,星宸每隔十里地就跳下车,拽住过路的商队打听:"大哥可曾见过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么高,眼睛像含着水,左眉梢有颗红痣......"说着眼圈就红了,惹得赶车的老汉首叹气:"这年头走散的人多了,你这娃也是个痴心的。"

娘坐在车里缝补衣裳,时不时掀开帘子瞅他:"星宸,上来歇会儿吧,别把脚冻坏了。"他却摆摆手,踩着半融化的雪水往前走,棉袄领口结着冰碴。陈娘子递过块烤红薯,热气熏得他眼眶发酸:"云熙要是知道你这么找她,指不定多心疼呢。"

走走停停到了元宵节,驴车才晃到通州地界。星宸望着城里挂起的兔子灯,想起前年的今日,云熙还在灶房给他煮芝麻汤圆,袖口沾着面粉,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通州官道旁的茶棚被寒风吹得吱呀作响,陈远把最后半块冷硬的饼掰给陈娘子,粗瓷碗里的剩茶早结了层薄冰。"爹,娘,你们在这儿歇着。"星宸跺了跺冻僵的脚,腰间云熙绣的锦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去恩师府上打个招呼就回来。"

陈娘子颤巍巍地伸手,替儿子整了整歪斜的衣领,因为一路赶路有点湿的棉衣磨得她掌心发疼:"路上当心,别让你师母瞧着笑话。"星宸点点头,转身冲进呼啸的北风里,棉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林学政正在书房研墨,忽听得门房通报,抬头就见星宸头发凌乱,棉袍下摆还沾着泥雪,活像个逃荒的难民。"你这是......"话没说完,星宸己重重跪下,青砖硌得膝盖生疼:"恩师,学生怕是要误了这次的春闱!"

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林学政搁下狼毫:"出什么事了?"星宸攥紧腰间锦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阿姐云熙因为一些事情,留了封信就没了踪影,她一个人,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很担心她。我和我爹娘从李家村一路寻来,打算往京城方向......"想起云熙临走前红肿的眼睛,他声音发颤,"找不到她,学生实在无心读书。"

师娘端着热茶进来,见状惊呼:"快起来!地上凉!"她转头嗔怪丈夫:"还不快扶孩子!"林学政却摸着胡须沉吟片刻,突然笑了:"巧了!今天接到的调令,圣上刚下旨调我去翰林院,不日就要启程。"他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纷飞的大雪,"不如你们随我一同进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星宸正要推辞,却听恩师接着道:"你爹娘这般年纪,跟着你风餐露宿,你当真放心?"这话如重锤砸在心头,他想起陈娘子咳嗽了一路,陈远冻得发紫的嘴唇,一时说不出话。

师娘往他手里塞了个油纸包,还带着温热:"这是你师娘亲手做的桂花糕,带着路上吃。"李学政拍了拍他肩膀:"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通州,这一路辛苦了,快坐下说说,有没有住的地方,这一路还可顺当,我让账房备些盘缠,我们这两天就出发。"

"刚到半个时辰!"星辰搓着冻僵的手指,粗布袖口露出半截发红的手腕,"本想先寻个客栈落脚,想着无论如何要先给恩师请安......"话没说完,师娘端着铜手炉进来,暖烘烘的热气裹着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瞧瞧这手冻的!"师娘把铜炉塞进他怀里,转头嗔怪丈夫,"你也是,光顾着问,没瞧见孩子嘴唇都发紫了?"她又转向星宸,鬓边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说什么另找住处?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你在这儿读书两年,哪次不是住家里?如今你爹娘来了,正好一起住!"

星宸正要推辞,李学政己端起茶盏轻抿:"你师娘说得对。我府上客房多得能跑马,总比外头那些烟熏火燎的住处强。"他搁下茶盏,盏底在红木桌上磕出清脆声响,"明日我让账房备些棉衣,咱们后日就启程。"

"这......这如何使得!"星宸急得首摆手,铜手炉里的炭火映得他脸庞通红,"学生本就叨扰许久,怎能再连累恩师......"

"连累?"师娘抬手点了点他额头,像极了小时候嗔怪淘气的孩童,"你考上举人时,你恩师在家喝得烂醉,拉着管家说'我这徒弟将来必成大器'!这会儿倒跟我们见外起来了?"

李学政咳得茶水差点呛出来,伸手拍了拍桌案:"磨磨唧唧的!赶紧把你爹娘接来,今晚让厨房炖上羊蝎子,再温壶黄酒驱寒!"师娘从屏风后转出来,手里攥着件半新的棉袄,"路上风大,把这件换上,别冻着了。"

星宸摸着还带着余温的铜手炉,眼眶发热:"这......实在太麻烦恩师师娘了。"话没说完就被李学政一挥手打断:"少废话!再磨蹭汤都凉了!"

顶着寒风跑回茶棚时,陈远正就着炭火啃硬饼,见儿子回来,忙把最后半块递过去:"怎么去这么久?没受难为吧?"星宸笑着把棉袄披在母亲肩上,棉布里子还绣着缠枝莲:"恩师让咱们去府上住,说今晚有热乎的羊蝎子吃!"

陈娘子惊得差点把茶碗摔了,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衣襟:"使不得使不得!咱一家子粗人,别弄脏了人家的屋子......"

"娘!"星宸蹲下身子,握住母亲冻得通红的手,"您忘了我在这儿读书,差不多两年,师娘天天给我留点心?"他转头冲陈远使了个眼色,"爹,您不是总说腿疼?恩师府上的地龙烧得旺,保准能给您把寒气都逼出来。"

陈远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那就叨扰人家了。"

"吱呀——"朱漆大门推开时,林倩攥着帕子的指尖都发白了。她望着雪地里那个熟悉的身影,见星宸正半蹲着给陈娘子拍打裙摆上的雪,心尖儿跟着颤了颤。

"星宸哥哥!"她提着绣鞋小跑过去,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银光,"快进屋,娘亲煨了当归鸡汤!"话音未落,师娘己笑着挽住陈娘子的胳膊:"姐姐可算来了!快瞧瞧我收拾的屋子,保准暖和!"

晚宴设在花厅,八仙桌上摆满了烧鹅、糖醋鱼,连碗筷都是描金缠枝莲纹。林倩悄悄往星宸碗里夹了块水晶肘子,却见他愣了愣,转手放进陈远碗里:"爹,您尝尝这个。"

"好孩子,快吃!"师娘给陈娘子斟了盏米酒,目光在星宸和林倩之间打转,"倩儿整日念叨,说等你来了要带你去逛那个书铺......"

"多谢师娘。"星宸垂眸谢过,筷子始终只碰素菜。林倩咬着嘴唇,眼眶突然发热,低头猛扒米饭。李学政瞥见女儿发红的耳根,轻咳一声敲了敲酒盏:"明日我去衙门交割文书,后日咱们就启程。路上漫漫,有什么缺的尽管说。"

夜色渐深,星宸在廊下撞见抹粉色身影。林倩儿捧着个食盒,声音像受惊的麻雀:"这是我新烤的桂花糕......"话没说完,就见星宸后退半步拱手:"多谢师妹好意,只是......"

"我知道!"林倩突然抬高声音,食盒里的糕点晃出声响,"你心里只有你的云熙姐姐!可她......"话音戛然而止,她转身跑开时,帕子飘落尘埃。

门帘掀起,李学政倚着门框,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情之一字,强求不得。"他弯腰拾起帕子,递给追来的星宸,"去吧,看看你爹娘歇下了没,客房的地龙我让小厮多添了炭。"

星宸攥着帕子站在原地,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风卷着细雪掠过回廊,恍惚间又看见云熙在李家村的灶台前,踮着脚给他留最后一口热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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