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女,带崽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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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关门!放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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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农女,带崽跑路
作者:
睡羊
本章字数:
5782
更新时间:
2025-07-07

日子像冻僵的河面,艰难地向前挪动。破院里新添的粗麻布衣裳,虽然针脚歪扭得像蚯蚓爬,但厚实挡风,穿在身上沉甸甸的暖意,驱散了往日的瑟缩。墙角那只糊满泥巴的破瓦罐,如今成了全家最金贵的宝贝——里面装着沉甸甸的西十六枚铜板!每次青桐忍不住去摇它,叮叮当当的脆响,都像敲在每个人心尖上,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新晒的菌干又攒了一批,簸箕不够用了。江小鱼带着青林青桐,用新买的粗盐腌了一小坛子萝卜缨子(试验品),又用新买的油纸包好新晒的菌干,小心地码在背篓里。工坊的雏形,就在这忙忙碌碌、叮当作响的铜板声中,悄然孕育。

灶膛里的火苗舔舐着新买的糙米,锅里翻滚着加了新腌萝卜缨子的杂粮粥,空气里弥漫着粮食的香气和淡淡的咸鲜。青禾坐在草铺上,抱着新编的草球,小鼻子一耸一耸:“娘!香!”

就在这时——

“哐!哐!哐!”

沉重的、带着酒气的踹门声,像闷雷一样砸在刚加固过的破板门上!门板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呻吟!顶门的木杠和塞死的碎石在撞击下咯吱作响!

“江小鱼!你个贱皮子!给老子滚出来——!”李铁柱那嘶哑、含混、充满戾气的咆哮,裹挟着浓烈的劣质酒气,像一盆脏水泼了进来!“躲?!装死狗是吧?偷了老子的家底去发财挺滋润啊?贱!把卖货的铜板都给我吐出来!还有你那个劳什子破粉方子!赶紧交出来!要不然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狗窝!……”

污言秽语如同开闸的洪水,劈头盖脸地灌进屋里!门板被踹得哐哐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屋里的温馨瞬间被撕裂!青禾吓得小脸煞白,“哇”一声哭出来,小身子首往草铺深处缩。青桐也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躲到青林身后,小脸发白。青林脸色骤变,一步跨到门口,瘦小的脊背猛地绷紧,像头被侵入了领地的小狼崽,双手死死抵住那晃动的门板!眼神冰冷锐利,死死盯着门缝外那个模糊的、摇晃的醉影。

门内一片死寂。只有李铁柱还在外面喘着粗气叫骂,夹杂着更加用力的踹门声!

隔了几息,一个清晰、冷硬、毫无波澜的声音,像冰锥子一样从门缝里稳稳地传了出来:

“李铁柱!嚎够了吗?”江小鱼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木板的阻隔,字字砸在地上,“门后面墙上贴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族长老村长按的鲜红手印!断、亲、绝、义!从那纸落到我手里的那天起,我江小鱼跟你李家,一根草的关系都没有!生死无关!”

门板纹丝不动。江小鱼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祖传方子?笑死个人!你家往上数三辈,除了一个‘穷’字和一个‘赌’字,还有啥祖业?偷?谁偷谁知道!镇上杂货铺门口,张家媳妇头上那根‘不小心’被你摸走的银簪子,摸着烫手不?还有那根簪子被你‘碰掉’前,藏在谁家胡同、第几间、哪个柴火垛底下……”

门外的骂声像被掐住了脖子,猛地一窒!柴火垛!第三垛!汗毛瞬间炸立!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连那点酒劲都被冷汗冲没了!这贱人……她怎么知道……这要嚷出去……

江小鱼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在门后带着冰冷的嘲弄:“要钱?可以啊!敲锣把全村人、把张屠户、把王癞子一起叫来评评理?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在逼死前头老婆、是谁在偷鸡摸狗、是谁在讹诈孤儿寡母?!看看你李铁柱还能不能在咱长丰村待下去?!”最后一句,声如寒铁。

李铁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刚才那股借着酒劲聚起来的凶悍气焰瞬间被戳得稀烂!偷簪子窝赃的事情一旦坐实……他不敢想张屠户那把杀猪刀的冷光!更不敢想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甚至被赶出村子的下场!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踹门的脚也软了,只剩下虚张声势的咒骂:“你……你血口喷人!老子……老子……”

就在这时!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急促、如同碎玉敲击的铃声,猛地从屋顶方向响起!穿透了李铁柱的污言秽语,在寂静的村尾上空回荡!是青林挂在屋檐下的简易风铃报警器!竹片和螺壳在寒风中疯狂碰撞!

紧接着,院墙豁口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拐杖咚咚杵地的声音和一个中气十足、带着雷霆怒火的吼声!

“李铁柱!你个混账王八犊子!想翻天是不是?!”老村长李德厚须发皆张,拄着枣木拐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老牛,急匆匆赶来!他身后跟着他两个牛高马大、脸膛黑红的儿子——李刚(沉稳)和李勇(怒目圆睁)!隔壁田婶子也气喘吁吁地跟在旁边,指着李铁柱嚷嚷:“村长!就是他!堵门骂半天了!踹得门都快塌了!”

围观的村民也闻声聚拢过来,指指点点。

“又是他!没完没了!”

“断亲书都立了,还来闹!丧天良!”

“江家母子好不容易自己刨食,碍着他眼了?”

“村长!不能饶了他!捆了送祠堂!”

李铁柱被夹在人群中央,众目睽睽之下老底被掀,加上村长震怒和那两个壮得能扛起牛的汉子,哪里还有半分气焰?面如死灰,脖子恨不得缩进腔子里,酒彻底吓醒了,只剩下心虚和恐惧。

“断亲文书是擦腚纸?!”老村长拐杖咚咚跺地,泥点溅起老高,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铁柱脸上,“族老堂前立的字据!红手印按着!墨迹未干!江氏孤儿寡母,自己刨食养活孩子,碍着你李家祖宗牌位了?!你这孬货,除了灌马尿耍钱打老婆还会点啥?!再敢伸一根蹄子进这院门,”他猛地用拐杖一指那两个儿子,“捆了!送祠堂!开族会!扒光了看看你李家祖传多少烂账!看族长点不点头把你逐出族谱!”

“捆了!送祠堂!”人群被村长激怒,齐声怒喊。

“滚!”李勇一声虎吼,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李铁柱的衣襟,像拎小鸡一样往外搡!“再他妈闹事,老子把你那两条腿也踹折!”李铁柱被搡得踉跄几步,一头栽在泥地里,挣扎着爬起,连滚带爬,在村民的嗤笑声和鄙夷的目光中,像只丧家之犬,逃得无影无踪。地上的空酒葫芦孤零零地躺着,像个无声的嘲讽。

人群渐渐散去。老村长走到门口,隔着一丝门缝,声音缓了些但依旧威严:“江氏,安心过。有我老头子盯着,他敢再来,打断他的腿。好生拉扯孩子,给……给咱们长丰村长脸!”

门栓被青林拉开。江小鱼抱着受惊的小青禾站在门后,对着门外深深弯下腰:“谢村长!这份恩,我们娘几个记下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夜色浓稠如水。破屋里那盏小小的灯油燃了许久。灯下,青林稚嫩却坚毅的脸紧绷着。他用磨尖的石块仔细在加固过的门板内侧凿出一个小孔。江小鱼递给他几片磨薄的竹片和几个小螺壳。青林小心翼翼地把竹片和螺壳用细麻线交错串好,把线头穿过小孔,另一头固定在屋内一个简易支架上。手指轻轻一拨,竹片和螺壳相碰,发出叮铃铃一串清脆碎响——简陋,但足够惊醒睡梦中的人。他又将几根韧性十足的草绳仔细盘好,放在门口几步外不起眼的地面阴影处,绳头系在门内的一个小木楔上。

夜风呜咽,像是为这简陋的防御呜咽。灶火早己熄灭,冰冷的黑暗中,江小鱼睁着眼,听着身边孩子们渐渐平稳的呼吸。

门外那片漆黑的天地,暂时安静了。只有“叮铃……”试响声时残留的一丝余韵,还在耳边回荡。

灶房里,新腌的萝卜缨子在坛子里静静发酵,散发出淡淡的咸鲜气。墙角那只破瓦罐里,西十六枚铜板沉甸甸地压着底。明天,太阳升起时,簸箕里的菌干还需要翻晒。小鱼工坊的路,才刚刚开始。但今夜,那扇被守护的门后,一种名为“安全”的种子,在孩子们熟睡的呼吸声中,悄然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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