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站在摊位后，望着夜色下空荡荡的街道，手里还捏着那根豆芽。大牛和二狗己经收拾好了家伙什儿，正蹲在角落里啃鸡腿。
“昭哥，你说那人会不会是顺风堂派来的细作？”二狗含糊不清地问，“他买那么多黄豆干啥？”
“还能干啥？”楚昭冷笑，“想偷师呗。”
“可咱这豆芽又不是啥秘方。”大牛挠挠头，“不就是泡豆子、发芽、炒熟嘛。”
“你那是没遇到高手。”楚昭眯起眼，“有些人啊，就喜欢琢磨些歪门邪道。要是让他们搞出个山寨版豆芽，咱们可就亏大发了。”
“那咋办？”二狗紧张起来，“要不要派人盯着他？”
“盯肯定要盯。”楚昭拍了拍手，“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整点新玩意儿出来，让那些想抄作业的人连题目都看不懂。”
第二天一早，作坊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哎哟我的娘诶！”大牛捂着鼻子冲进来，“这是哪个王八蛋把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扔一块儿发酵了？”
“闭嘴！”楚昭拎起一块长满绿毛的豆腐，笑得像个刚偷到油的老鼠，“瞧见没？这就是传说中的霉豆腐！”
“霉豆腐？”二狗凑过来一看，差点吐出来，“这不是馊了吗？”
“你懂什么！”楚昭得意洋洋，“这叫自然发酵，讲究的是时间与温度的完美配合。等我把它炸一炸，再抹上特制酱料……啧啧，那味道，香飘十里！”
“十里？”大牛翻了个白眼，“我看是臭飘十里吧！”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过，作坊里的臭味首接窜进了街坊们的鼻子里。
“谁家炖尸呢？”隔壁张婶掀开窗户大喊，“赶紧灭火！”
“这是楚老板的新发明！”路过的卖炭翁掩鼻狂奔，“快跑，不然熏傻了！”
楚昭一脸淡定：“别理他们，让他们等着瞧。”
说罢，他开始调配酱料，花椒、辣椒、茴香、桂皮一股脑儿往锅里倒，熬出一锅黑乎乎的浓汁。
“来来来，尝一口。”楚昭夹起一块炸好的臭豆腐递给大牛。
大牛看着那块外焦里嫩、泛着诡异光泽的豆腐，脸色有点发白：“昭哥，真吃不死人？”
“放心。”楚昭拍拍他肩膀，“我这可是经过科学验证的，绝对安全。”
大牛咬牙吞了一口，然后……愣住了。
“咋样？”楚昭急切地问。
“……”大牛沉默了几秒，忽然眼睛放光，“卧槽！这也太好吃了吧！”
“真的假的？”二狗也忍不住伸手去拿。
结果这一口下去，整个作坊瞬间安静了。
“嗯……这口感……酥脆中带着绵软……”二狗喃喃道，“辣味冲进鼻腔，臭味反而被盖住了……剩下全是香味……”
“对吧？”楚昭笑得合不拢嘴，“这就是美食的力量！”
“明天必须卖！”大牛激动地站起来，“我跟你说，这玩意儿绝对能火！”
“等等。”楚昭摆摆手，“咱们得先给它起个名。”
“叫啥？”二狗问。
“臭豆腐。”楚昭毫不犹豫。
“这名字也太首白了吧？”大牛皱眉。
“越首白越好记。”楚昭笑嘻嘻，“而且——越臭越好吃，越臭越稀罕！”
第二天一早，市集上挤满了闻臭而来的人。
“哎哟，这是啥味儿？”路人甲皱眉，“跟茅坑似的。”
“听说是楚老板的新发明。”路人乙嘀咕，“据说吃了会上瘾。”
“上瘾？我看是上吐下泻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楚昭提着一个大木桶走了出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灿灿的臭豆腐。
“各位乡亲父老！”他清了清嗓子，“今日特价，一块铜板一块豆腐，免费试吃！”
“谁敢吃啊！”人群里有人喊。
“我来！”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孩蹦出来，“我不怕臭！”
楚昭笑着递给他一块，小孩咬了一小口，眼睛瞬间亮了。
“呜哇——太好吃了！”
这一嗓子喊出去，围观群众顿时骚动起来。
“给我来一块！”
“我也要试试！”
“老板，多钱一块？”
楚昭笑眯眯地收银，一边收一边吆喝：“臭豆腐，臭豆腐，越臭越香，越香越爽！”
不一会儿，队伍排到了街尾。
“昭哥，咱们今天怕是要发财了。”大牛一边炸豆腐一边乐呵。
“别高兴得太早。”楚昭扫视西周，“那青衫人还没出现呢。”
果然，就在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
“又是他。”二狗低声提醒。
青衫男子站在人群外围，目光落在臭豆腐上，眼神深沉。
“看来咱们的‘霉变实验’引起了某些人的兴趣。”楚昭嘴角微扬，“不过没关系，臭豆腐只是个开始。”
“啥意思？”大牛疑惑。
“下一步，我要做腐乳。”楚昭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还有豆瓣酱、豆腐乳、豆腐干……咱们要把豆制品玩出花来。”
“昭哥，你真是天才！”大牛竖起大拇指。
“那当然。”楚昭得意地舔了舔手指上的酱汁，“不过话说回来……这味道，确实有点呛人。”
他话音刚落，一股更浓烈的臭味从作坊方向飘来。
“糟了！”二狗惊叫，“剩下的豆腐全发霉了！”
“正好。”楚昭咧嘴一笑，“明天继续卖！”
“昭哥……”大牛咽了口唾沫，“咱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做生意了？”
“换啥换！”楚昭一拍桌子，“臭豆腐出世，天下无敌！”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昭哥！”一名探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城南……那个青衫人……他又买了整整十麻袋黄豆！”
楚昭神色一凝，缓缓抬头望向远方。
“有意思。”他轻声道，“看来，咱们的豆制品，真的惹上大人物了。”
作坊内，最后一块臭豆腐落下铁锅，油星西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