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刺破雕花窗棂时,陆晚正对着铜镜往鬓边簪一支嵌满东珠的牡丹钗。
系统0720在她脑海里疯狂蹦跶:
【宿主!今日任务升级!需在申时前花完黄金百两!特别提示——购买物品需与男主产生关联!】
“与男主有关?”
陆晚指尖顿了顿,原主记忆里那个总是穿着洗得发白长衫的落魄书生模样浮现在脑海。
萧砚栖,那个连书院束脩都凑不齐,却总爱站在陆府墙外背诗的寒门学子,此刻应该正在城南破庙里苦读。
她突然勾唇一笑,随手抓起案头鎏金手炉:“备马车,去城南。”
当朱漆马车停在漏风的破庙前时,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寒鸦。
陆晚踩着绣鞋跨过满地青苔,一眼就看见蜷缩在蒲团上的萧砚栖。
少年脊背单薄如竹,发间还沾着草屑,握着毛笔的指节却泛着病态的白。
“萧公子好雅兴。”
陆晚倚着斑驳的庙门,鎏金裙摆扫过满地碎砖,“在这冻得人打摆子的地方读书,莫不是想冻出个状元来?”
萧砚栖猛地抬头,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警惕与倔强。
他认得这个陆府嫡女,每次从陆府墙外经过,总能听见她被庶妹刁难时清冷的笑声。
此刻少女腕间的羊脂玉镯晃得他眼疼,与他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形成刺眼对比。
“陆姑娘有事?”
他将破棉袄往身上紧了紧,试图掩盖衣摆处新添的裂口。
陆晚突然蹲下身,指尖挑起他下颌。
少年脖颈处未愈的冻疮在她掌心发烫,“听闻萧公子的字千金难求?本姑娘今日心血来潮,想请你写个‘招财进宝’挂在闺房。”
系统在脑海里急得首冒火星:【宿主!买字画不算败家任务!】
“当然算。”
陆晚勾起一抹坏笑,扬手甩出一张百两银票拍在石桌上,“萧公子写一个字,本姑娘赏十两黄金。”她故意拖长尾音,“不过嘛,得写满整整一面墙。”
萧砚栖瞳孔骤缩,盯着那张在风中微微颤动的银票。
十两黄金足够他吃穿不愁读上三年书,可陆晚眼中戏谑的光芒却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他突然抓起毛笔,蘸满墨汁在斑驳的墙面上重重落下第一笔。
陆晚抱臂靠在神像旁,看着少年单薄的脊背随着运笔剧烈起伏。
寒风吹得窗纸簌簌作响,她却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个掐丝珐琅暖手筒,往里头添了把龙涎香炭:
“萧公子手都冻僵了,怎么写出好字?李福,去把本姑娘马车上的白狐裘取来。”
“不必!”
萧砚栖猛地转身,墨汁溅在他苍白的脸上,“陆姑娘若想看人出丑,大可去戏园子。”
“出丑?”
陆晚突然凑近,发间的珍珠流苏扫过他滚烫的耳垂,“萧公子误会了,本姑娘只是觉得……”
她压低声音,“这么好看的手,若是冻坏了,可就再也写不出能让千金小姐们倾家荡产求购的字了。”
系统突然发出警报:【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85!】
陆晚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原来这就是阻止黑化的秘诀?
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个紫檀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锭金元宝:
“萧公子每写满十个字,就能拿走一锭。不过……”
她故意停顿,“得用嘴叼给我。”
萧砚栖握着毛笔的手剧烈颤抖,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宣纸上,晕开一朵朵狰狞的红梅。
陆晚却笑得愈发灿烂,扬了扬手中金元宝:“萧公子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当萧砚栖咬牙俯身,用牙齿咬住金锭的瞬间,陆晚清晰地听见他压抑的喘息声。
她的指尖如同羽毛一般轻柔地掠过他那冰冷的嘴唇,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然后,她迅速地将那枚金元宝收入袖中,动作优雅而娴熟,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
“真乖。”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满意和宠溺。
就在这时,申时的梆子声突然响起,清脆而响亮,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这声音就像是一道命令,让人无法忽视。
随着梆子声的响起,整面墙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空白的墙壁上,此刻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财”字,这些字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萧砚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如泉涌般渗出,浸湿了他的额发。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倒了过来。
而与萧砚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陆晚却显得异常镇定。
她站在那里,面带微笑,袖中的金元宝己经多得快要溢出来了,每一个都散发着的光芒。
她晃了晃钱袋,故意让铜钱撞出清脆声响:
“萧公子这字写得真不错,明日本姑娘还来。”
转身离去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哽咽。
陆晚勾唇一笑,在系统的欢呼声中踏上马车。
口袋里的金元宝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硌得她掌心发烫。那圆润的触感和冰冷的温度,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
而那个倔强又脆弱的少年,己经彻底被她拽进了这场荒诞的游戏里。
他就像一只迷失在迷雾中的羔羊,无助地跟着她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她设下的陷阱。
“回府。”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慵懒地靠在软垫上,对着系统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下一场戏,该怎么折腾我们的萧公子呢?”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系统兴奋地转起圈圈,发出欢快的电子音:“宿主太会玩了!我预感黑化值马上就要清零啦!”
陆晚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她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上。
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店铺,都在她的眼中迅速倒退。
她的心中涌起一种掌控一切的,这场败家与救赎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