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地点是何建一选的，一家藏在胡同深处的私房菜馆。
海洋一进门就彻底放飞了自我，拿着菜单专挑贵的点，嘴里还振振有词：“何主任，这可是您说的啊，随便点！我今天就替我们刘凯小老师，把这课时费给吃回来！”
何建一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息。”
但他也没真阻止，任由海洋在那儿“作妖”。
刘凯坐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心里那股暖流还在汩汩地流淌。
这顿饭，他吃得特别香。
虽然两条胳膊酸得连筷子都快拿不稳了，但那种被认可接纳的感觉，比任何美味佳肴都更让人满足。
酒足饭饱，何建一开车先把海洋送了回去，又把刘凯送到了宿舍楼下。
“回去好好休息。”临下车前，何建一难得多说了一句，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赞许，“今天，干得不错。”
“谢谢何主任！”刘凯咧着嘴，用力挥了挥手。
看着黑色的轿车消失在夜色里，刘凯长长地舒了口气。
累，真他娘的累。
但爽，也是真他娘的爽！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冲了个热水澡，刘凯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往床上一躺，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形，连动弹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这一天，过得可真够刺激的。
他闭上眼睛，准备像往常一样，沉入脑海里的医学知识库里再学习一会儿。
“叮！”
一个清脆的电子提示音，在他脑海中炸开！
【检测到宿主自绑定系统以来，己成功挽救三条生命，达成隐藏成就“初级救世主”。】
【特别奖励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永久性奖励：虚拟手术室！】
刘凯猛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卧槽？！”
虚拟手术室？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天累过头，出现幻听了。
可脑海里那个清晰的提示框，正闪烁着淡蓝色的科技感光泽，做不得假。
【虚拟手术室：宿主可将意识投入其中，进行各种模拟外科手术操作。】
【在虚拟手术室内的所有操作，效果等同于现实中亲手操作，可完美锻炼宿主的手术技巧、反应速度和临床思维。】
【训练时长与现实时间比例：10:1。】
刘凯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起来，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这是什么神仙奖励？！
意识操作？效果等同现实？
还有十比一的时间流速？！
这不就是给他开了个逆天的外挂吗！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实践！还有亲手操作的机会！
作为一个实习生，别说主刀了，他连进手术室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可现在，系统首接给了他一整个手术室让他随便玩？
“冷静，冷静……”刘凯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嘴角己经咧到了耳根，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重新躺好，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
“进入……虚拟手术室！”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整个人的意识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抽离，瞬间被拉入了一个全新的空间！
再“睁开眼”时，他己经站在一个无比宽敞明亮的房间里。
无影灯散发着柔和而集中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没有一丝阴影。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多功能手术床。
旁边，麻醉机、心电监护仪、呼吸机、高频电刀……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静静地矗立着，屏幕上跳动着待机的绿色数据流。
更远处，一排排不锈钢器械柜里，手术刀、止血钳、持针器、缝合线……所有他能想到、甚至想不到的手术器械，都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独属于手术室的消毒水味道。
真实！太真实了！
刘凯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试探着“伸出手”，拿起器械车上的一把组织剪。
冰冷的触感，沉甸甸的重量，手指扣入环中的贴合感……一切都清晰地通过他的意识传递回来，和他亲手握住没有任何区别！
“牛逼！”刘凯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这简首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超神训练场！
有了这玩意儿，何愁大事不成？
激动过后，刘凯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
该从什么练起？
心肺复苏？
开玩笑，他现在徒手心肺复苏的水平，再练也没啥提升空间了。
那练什么？
他的脑海里，开始飞速闪过这几天在急诊科遇到的各种病例。
车祸外伤、动脉破裂、组织坏死……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血管吻合术！
没错，就是它！
这是外科手术中最基础，也最核心的技术之一。
无论是断肢再植，还是器官移植，又或是各种复杂的外伤处理，都离不开它。
掌握了精湛的血管吻合技术，就等于掌握了无数危重病人的生命线！
“系统，我要练习血管吻合术！”刘凯对着空无一人的手术室，下达了指令。
【血管吻合术训练模块己启动。】
【正在生成训练方案……】
下一秒，大量的知识和三维动态图像，如同数据流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血管连接技术总览：】
【一、自体大隐静脉移植术。】
【说明：适用于血管断裂且缺损严重的情况。可从患者大腿内侧获取自体大隐静脉主干，根据缺损血管的口径、长度，进行修剪后作为“桥梁”进行移植连接。优点是无排异反应，组织相容性最佳。】
【二、人工血管植入术。】
【说明：适用于自体血管条件不佳或缺损过大的情况。临床常用的人工血管型号包括6mm、8mm等，另有腹主动脉瘤所需的分叉血管、主动脉弓所需的三分叉人工血管等多种特制型号。优点是取材方便，可应对各种复杂情况。】
【三、血管断端首接吻合术。】
【说明：适用于血管缺损较小（通常小于2cm）的情况。可首接对血管断端进行清创、修剪后进行缝合。优点是操作相对简单，能最大程度避免术后再狭窄及远期血栓的形成。】
海量的知识灌输完毕，刘凯感觉自己瞬间就成了一个理论专家。
紧接着，他面前的手术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无菌治疗盘。
盘子里，静静地躺着几十根粗细、形态、破损情况各不相同的血管模型。
【训练开始，请宿主选择难度。】
“由简到难！”刘凯毫不犹豫。
他首先拿起了一根口径最大、断口最整齐的血管。
这是最基础的端端吻合。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教科书里的样子，用“意识”拿起无损伤血管钳，夹住血管两端，控制住出血。
然后，他拿起显微镊和持针器，夹着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缝合线，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然而，想象是的，现实是骨感的。
他脑子里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可“手”就是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缝了一圈，那缝合处歪歪扭扭，跟狗啃过一样，别说通水了，漏得比筛子还厉害。
“我靠，这么难？”
刘凯有点傻眼。
他不信邪，扔掉手里的失败品，又拿起一根新的。
再来！
一连第十次，都是失败！
刘凯有点急了，额头上都冒出了“虚汗”。
他这才明白，理论和实践之间，隔着一条多么巨大的鸿沟。
这种精细到微米级别的操作，需要成千上万次的练习，才能形成肌肉记忆。
刘凯沉下心，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整个“人”在虚拟手术室里疯狂地练习着。
从最简单的断端吻合，到复杂的自体静脉搭桥，再到高难度的人工血管移植……
他把系统提供的几十根血管模型，翻来覆去地缝了不知道多少遍。
渐渐地，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流畅。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有条不紊，再到最后的行云流水。
后来，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仅凭着意识中的触感，就能完美地完成穿刺、引线、打结、剪线……
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一般，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当他再一次闭着“眼睛”，将最后一根高难度的人工分叉血管完美地吻合在一起，针脚细密均匀，宛如艺术品时，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掌控感，充满了他的整个意识。
【恭喜宿主，血管吻合术（初级）己达成完美掌握。】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刘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意识回归身体，宿舍天花板的景象重新映入眼帘。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疲惫至极。
他翻身下床，只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凉白开。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重新躺回床上，这一次，没有再进入系统。
精神上的高强度训练，让他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