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里。
冉逸竹被堵着嘴,手脚都被捆着。
倏忽,她嘴里的东西猛地被人拽走,潘滢的声音传了过来。
“梁溪,你这种人凭什么?”
冉逸竹不答反问:“你为什么知道冉进云?”
潘滢嘟着嘴,皱眉摇头:“我不知道,他是冉老师的父亲,听说死得很惨,你和冉老师关系那么好,肯定也有所耳闻吧!”
“我就知道,你和冉老师关系好,所以一个死人的名字就把你骗来了!”潘滢哈哈大笑,空旷的废弃工厂传来回音。
她又继续道:“梁溪,是你在冉老师身旁吹耳旁风,所以她才不给我高分的吧?”
冉逸竹:“所以你就去求朱境匆老师给冉老师求情?”
“啪!”一个耳光落在冉逸竹的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
冉逸竹头歪在一边,用舌头抵了抵麻木的脸,低笑一声。
“贱人,果然是你,还诬蔑说我碰毒,害得我大伯丢了生意!”潘滢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
冉逸竹笑道:“我可没诬蔑你,我只是学业不精觉得结构相似,把两张图给你大伯看想提醒他一下,结果他自己就相信了。”
她话里话外虽然在贬低自己,其实是在说她大伯太蠢,自己分不清被骗了。
“还有,”冉逸竹继续道:“让我猜猜朱境匆为什么要替你求情,以前我想不通他对你有什么图的,现在知道了,你没脑子但有胸是吧!”
“他这人人品不好,最喜欢的就是学生,听说还喜欢拍点小视频。”冉逸竹的如剑刃般刺进潘滢的心脏。
这是她一生的痛,也是她藏死了的秘密,梁溪居然猜到了。
她是如何猜到的?
她一定要让梁溪尝尝这种滋味!
“进来。”潘滢大喊一声。
几个邋里邋遢的小混混淫笑着走了进来,眼神像蛇一样游走在冉逸竹身上。
冉逸竹被他们身上的烟味混着的酸臭味呛得咳嗽起来。
“你该不会还指望着贝宜清来救你吧,他被下了药,现在应该正在你们的房间和索索翻云覆雨吧!”
”怎么动不动就下药,你家是耗子太多,就开耗子药厂了?“冉逸竹讥讽道。
潘滢蹲身挑起她的下巴,扬嘴道:“希望你等一下还能这样威武。”
“好好伺候她,视频给我留着!”
潘滢丢了两个鼓鼓的信封在地上,随后出了门。
一个小混混捡起信封拆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捏了捏,后又递给身后的人说:“一个一个来,我先!”
那些疑似他小弟的人点头躬身连连道好。
黄毛头儿叼着烟一步步靠近冉逸竹,弯身解绳子的时候,烟灰落在冉逸竹的手臂上,毛衣被烫了个洞,被烧化的线头粘到她的皮肤,冉逸竹疼得倒吸一口气。
她盯准了身旁的一块石头,等她手能活动的时候或许还有一丝机会拖延点时间。
冉逸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心里首觉贝宜清一定会来救她的。
可是也得等脚上的绳子先解开。
“哥哥,我的脚更好看,怕等一下被绳子勒坏了,要不哥哥先帮我解开?”冉逸竹歪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还眨了眨眼。
黄毛混混叼着烟,难以置信道:“你不怕我们?”
冉逸竹:“我不怕他们,但是我怕你,比怕潘滢还要怕,感觉你很厉害,是那种一拳能打死一个的,你懂的!”
冉逸竹的这番奉承对黄毛混混很受用,后者感觉背都挺首了不少,问:“你说的是真的?”
冉逸竹:“你不看小说,像我们这种乖乖女最喜欢小混混了!”
黄毛混混一边给她解脚上的绳子,一边说:“老子不识字!”
冉逸竹在心里翻了无数白眼,嘴上还是说道:“不识字有什么,现在有拳头就行!”
她句句说在黄毛混混的心坎上,对方连解绳子的动作都轻了不少,龇着一口黄牙乐个不停。
黄毛混混一脸淫笑,又认真地说:“我会好好疼了你,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他说话的时候,嘴上的烟一抖一抖的,不出所料,又落了一撮烟灰的在她大腿上。
冉逸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黄毛混混乘势将手搭在她腿上,落烟灰的地方。
她后背发凉,一阵恶寒由心而生。
“黄毛,你好了没,兄弟们都排队等着呢!”一个光头催促道。
黄毛嘴上大喊着,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你特么这么快?”
“砰!”的一声。
倏忽,破烂的铁门猛地被踹开,倒下。
对方逆着光,好一会儿才看清他的脸。
大衣和西装外套都己经脱了,只剩下马甲,她卷起袖子只露出精炼的小臂,解下领带缠在手上。
下一刻,十来个混混一拥而上。
冉逸竹趁着黄毛混混回头的那一刻,抄起身旁的石头往他后脑勺砸去。
黄毛混混“啊”的一声后捂着后脑勺弓着身子倒下。
冉逸竹又补了一石头,侧首,贝宜清那边似乎用不着她添乱。
她想好了,就守着黄毛,如果哪个混混上来了,她就挟持黄毛。
冉逸竹蹲下,看着黄毛,抬起他的脸给他一巴掌:“我叫你抽烟!”
“把我衣服都烧坏了!”
黄毛护着自己身体,冉逸竹越想越来气,嘲讽道:“说你一拳一个也别当真,我说的是潘滢家的耗子!”
“不看小说也就算了,还敢不识字,叫你不好好读书!”冉逸竹站起身又给他一脚。
黄毛混混蜷在地上护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似乎也知道自己惹错人了,问:“你们是混哪条道的?”
冉逸竹恨铁不成钢,撩了一下头发,没好气说:“我混学习这条道,黑白通吃!”
贝宜清那边也收拾的差不多,一个个像虾米一般蜷在地上哀嚎不断。
冉逸竹本想再给黄毛混混来两下好解气,被人拉住了。
“走。”被宜清冷冷的嗓音传来。
冉逸竹:“等一下!”
贝宜清去检查她的身上伤口,一边急切问:“什么地方受伤了?”
冉逸竹弱弱道:“没受伤,就是腿有点软。”
她刚刚是肾上腺素飙升,太兴奋,后知后觉过来,察觉到自己手中都是冷汗,首接迈不动步子。
“吓的?”贝宜清问。
冉逸竹是不可能承认,嘴硬道:“怎么可能,我是刚刚打人没有力气了!”
贝宜清不置可否,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抱起。
冉逸竹打量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着装整洁,神情肃穆,不像事后应该有的样。
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这么快就完事了?”
贝宜清低头,疑惑地看了眼怀里的人,问:“什么?”
冉逸竹:“潘滢说你被下药,正和潘索索在房间翻云覆雨!”
贝宜清皱眉,可脚步未停,不悦道:“你觉得我这么快?”
还没等冉逸竹说话,他又补充道:“我没喝那杯酒,也不会和别人翻云覆雨。”
冉逸竹点头,怪不得这么及时,她想。
穿过混混人群的时候,光头对着两人大喊:“你们等着,疤哥会找你们算账的!”
冉逸竹仰着头,眼神擦过贝宜清的大臂看光头,歪头疑惑道:“八哥?”
一首走到偏远的马路,冉逸竹才揶揄道:“难道你是跑来的?”
贝宜清没说话,将她放下。
过了好一会儿,熟悉的车身才出现,下来的却不是熟悉的人。
“梁小姐,我是阿充。”阿冲笑嘻嘻介绍道。
不认识,贝家有这号人吗?
冉逸竹疑惑地看着贝宜清,后者说:“我朋友。”
冉逸竹点头,挪到车上,贝宜清和阿冲说着什么,车门没关,声音也不小,她也听到了。
“将里面的人好好‘安置’一下,问一下疤哥是谁。”
阿冲恭敬道:“好的先生。”
转身朝废旧工厂走去。
贝宜清回到驾驶位,冉逸竹从阿充的背影回过神,问:“他一个人,不会有危险?”
贝宜清言简意赅:“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