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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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东宫夜谈,鲤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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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将夜辞
作者:
Audreyo
本章字数:
5244
更新时间:
2025-07-07

沈清辞的靴底碾过东宫墙角的青苔时,指尖无意识地着袖中的莲纹令牌。月光将朱红宫墙的影子拉得极长,像道无法逾越的界限,隔开了墙外的腥风血雨与墙内的看似平静。

“太子的书房在‘观莲榭’,” 谢景行压低声音,玄色衣袍与暗影融为一体,“方才接应的侍卫说,今夜坤宁宫的人来过三次,都被太子以‘研读兵法’挡回去了。”

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坤宁宫的人如此急切,显然是收到了定北侯府的消息。她忽然想起灰衣汉子怀中字条上的 “坤宁宫” 三字,那朵残缺的莲纹此刻仿佛在眼前绽放,花瓣边缘泛着淬毒般的寒光。

观莲榭的窗纸透着暖黄的光,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谢景行屈指在窗沿叩了三下,节奏是 “短 - 长 - 短”—— 这是太子亲信约定的暗号。片刻后,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张年轻侍卫的脸,看见谢景行腰间的虎符,才侧身让开。

书房内弥漫着龙涎香与墨香,紫檀木书案上摊着幅北境地图,标注的红圈与父亲军报里的敌军布防完全吻合。太子正对着地图沉思,玄色常服上绣着暗金龙纹,转身时,沈清辞注意到他左耳后有颗极淡的痣,形状竟与慧能师太、谢景行的朱砂痣形成奇妙的呼应。

“沈小姐,谢大人。” 太子的声音温润,目光落在沈清辞捧着的锦盒上,“玉簪带来了?”

沈清辞没有立刻递出锦盒,而是取出了尘和尚交予的太子玉佩:“殿下的‘莲池深处,有鲤化龙’,可否解与清辞听?”

太子的指尖在玉佩上片刻,忽然笑了:“沈御史当年教孤读《莲经》时,曾说‘莲生九节,第五节藏鲤’。这玉簪,便是那第五节。” 他指向地图上的莲池标记,“北境敌军的粮草库,就藏在莲池底下,而开启库门的钥匙,正是玉簪的莲心。”

谢景行的呼吸骤然停滞。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的玉簪,原来父亲残卷里提到的 “兵符”,竟是指开启敌军粮草库的钥匙。沈清辞则想起母亲医书里的夹页,画着朵九节莲,第五节的莲心处用朱砂点了个极小的 “令” 字 —— 那分明是兵符的印记。

“定北侯与皇后勾结,不仅私通敌国,还想借敌军之手削弱孤的势力。” 太子的语气陡然转冷,将一卷密函推过来,“这是孤查到的,皇后的兄长当年押运的粮草,根本没送到北境,而是转卖给了敌军 —— 沈御史就是发现了这件事,才被他们诬陷。”

密函上的字迹与父亲奏折上的批注如出一辙,沈清辞的指尖抚过 “光绪三年冬,粮船沉于寒江” 的字样,忽然想起在寒江救起的张伯,他怀里的半块麦饼,正是用北境的青稞做的。原来张伯说的 “找从军的儿子”,竟是去找当年押运粮草的证人。

“玉簪可以给殿下,” 沈清辞将锦盒放在桌上,却没有推开,“但清辞有个条件 —— 请殿下彻查光绪元年的禁军哗变案,还谢夫人一个清白。”

太子的目光在谢景行脸上停留片刻,忽然起身走到书架后,取出个黄铜匣子。打开的瞬间,里面露出半块虎符,与谢景行腰间的那半严丝合缝。“谢夫人当年将兵符一分为二,一半托孤保管,一半……” 他看向沈清辞,“想必在你手里的玉簪里。”

谢景行猛地攥紧拳头。他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的呓语 “莲心藏锋” 是什么意思 —— 玉簪不仅是开启粮草库的钥匙,还藏着调动先帝旧部的兵符。而这兵符,正是扳倒皇后与定北侯的关键。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的瓦片响动。谢景行瞬间拔刀,只见道黑影从房梁坠落,手中短刀首刺太子心口。沈清辞反应极快,抓起桌上的砚台砸过去,墨汁溅了黑影满脸,露出张熟悉的脸 —— 是定北侯府的总管!

“奉侯爷令,取太子首级!” 总管的短刀再次刺来,却被谢景行的匕首格开。两人在书房缠斗,墨汁与血迹溅在地图上,将北境的莲池标记染成了暗红色。

太子趁乱按下书案下的机关,墙壁缓缓移开,露出条密道。“快进去!” 他将锦盒塞进沈清辞怀里,“玉簪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孤随后就到!”

沈清辞拽着谢景行钻进密道时,听见总管的嘶吼声:“皇后娘娘说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密道的石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厮杀声,只留下太子最后掷来的一句话:“去寒江找张伯,他知道粮草库的具置!”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沈清辞的指尖触到锦盒上的莲花锁,忽然想起在莲心寺地宫看到的半截卷轴 —— 那会不会就是太子所说的粮草库详图?了尘和尚刻意隐瞒,是怕走漏风声,还是另有图谋?

“清辞,你看。” 谢景行点燃火折子,火光映出密道墙壁上的刻痕,竟是首藏头诗:“莲开血染池,鲤跃必逢时。化得成龙骨,需凭赤子心。” 每句的首字连起来,正是 “莲鲤化需”—— 与太子的谶语 “有鲤化龙” 遥相呼应。

沈清辞的心脏骤然缩紧。这密道显然是早就建好的,刻诗之人似乎早己预料到今日的局面。她忽然想起父亲札记里的一句话:“东宫有高人,能断十年事。” 难道这位高人,就是了尘和尚?

密道的出口通向京郊的寒江码头,与沈清辞当年藏身的小船坞隔江相望。江面上泊着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张伯,他怀里抱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看见沈清辞手里的锦盒,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

“沈小姐,老奴等您好久了。” 张伯将油布包递给她,里面是张羊皮地图,标注着北境莲池的暗渠走向,“这是当年沈御史让老奴藏的,说总有一天能用得上。”

地图的角落画着个极小的莲花印记,旁边写着 “三月初七,子时”—— 正是三天后,与太子密函里提到的 “敌军换防日” 完全一致。

沈清辞望着寒江的夜色,忽然觉得所有线索都在此刻串联成线:父亲留下的札记、母亲藏的玉簪、谢夫人的兵符、太子的谶语、张伯的地图…… 这盘跨越数年的棋局,终于要在北境的莲池边落下关键一子。

江风吹起她的发丝,与谢景行的玄色衣袍缠绕在一起。沈清辞握紧怀中的锦盒,指尖传来玉簪的凉意,那凉意里仿佛藏着无数忠魂的期盼。她知道,三天后的北境之行,不仅是为了扳倒定北侯与皇后,更是为了完成父辈们未竟的守护 —— 守护这万里河山,守护那些不该被辜负的赤诚。

远处的东宫方向突然燃起冲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沈清辞与谢景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太子那边,怕是出事了。

乌篷船缓缓驶离码头,沈清辞回头望了眼火光中的京城,忽然注意到张伯的船尾刻着朵完整的莲,花瓣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九片 —— 与母亲医书里的九节莲完全吻合。而张伯转身时,她瞥见他颈间露出的红绳,坠着的竟是半块与了尘和尚相同的菩提子,上面刻着的 “忍” 字,被得发亮。

这个张伯,绝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船夫。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这盘棋里,还有更多没露面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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