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壁画深处的秘辛，命运的丝线纠缠

黎明前的墨色浓得化不开，灵泽背着云梦泽踏入玄学会所时，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鸣，铃舌上的绿锈簌簌落在她肩头，宛如撒了把碎玉。月光透过冰裂纹窗棂，在青砖上投下蛛网似的阴影，与她腕间血色卦纹共振时，竟在地面拼出未完成的太极图。垚川跟在三步之后，翡翠扳指在指间转出冷光，每当扳指划过掌心血槽，便有细微的紫黑血丝渗出，与云梦泽后颈发紫的朱砂痣遥遥呼应。 “入口在这。”灵泽停在第三根廊柱前，掌中古钱币突然灼烫如烙铁，柱身上雕刻的云纹竟渗出血珠，顺着纹路汇集成“开”字。暗门缓缓滑开的刹那，腐土气息裹挟着浓烈的腥甜扑面而来——那是混合了陈年血垢与曼陀罗花粉的味道，比上次密道探险时浓重十倍，仿佛有什么活物在黑暗中吞吐着气息。垚川举起手机照明，冷白光扫过石壁时，未看完的壁画突然扭曲，画中人物的眼睛竟随着光束转动，道袍女子的血泪滴在郎中的九针上，化作实质的银芒。 “等等！”垚川骤然攥住她手腕，指尖触到她脉搏狂跳，“上次触发星图引来了困龙阵，这次若再解...”话音未落，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那“哗啦”声由远及近，带着金属锈蚀的砂砾感，与第六章中垚川前世干尸苏醒时的响动分毫不差。灵泽本能摸向怀中双钱，却发现两枚古币正在衣内相撞，发出清越的鸣响，宛如前世道姑与郎中临别时的玉佩相击。 壁画内容让三人同时僵立：云梦泽的爷爷身着白大褂，灵泽的师父挽着道髻，垚川的父亲西装革履，三人跪在黑曜石祭坛前，坛上并排放着九针铜盒、天权地衡双钱，以及那枚翡翠扳指。而他们身后，戴青铜面具的黑衣人高举滴血匕首，面具额心的红宝石正映着三人惊恐的瞳孔——那面具纹路与大师兄的完全一致，唯独右眼处多了道爪形疤痕，恰似大师兄左颊的伤。 “二十年前不是失火...是血祭！”垚川声音发颤，指腹擦过壁画中父亲伸出的手，那手势与他临终前攥着半枚铜钱的模样分毫不差。最后一幅壁画里，三世轮回的三人站在老药田裂缝前，地底涌出的冤魂抓着他们的脚踝，而裂缝中央悬浮的血书正翻开扉页，露出用活人鲜血写就的八个古篆：“九针归位，玄钱合璧”。 云梦泽突然发出嗬嗬声响，后颈朱砂痣渗出黑血，那血珠落在灵泽手背上，竟凝集成微型的困龙阵。她慌忙将双钱按在他伤口，钱币表面的血字突然流淌变幻，最终定格为：“解咒需以心头血为引，以命换命”。抬头看向垚川时，却见他死死盯着壁画中黑衣人的脸，突然发出癫狂的笑，笑声震得洞顶蝙蝠群起：“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猛地扯开衬衫，左胸赫然有道剑伤疤痕，伤口形状与壁画中郎中的致命伤完全吻合，疤痕中央甚至嵌着半枚锈蚀的铜钱。 密道突然剧烈震动，万千紫黑符咒从砖缝钻出，符咒上的人脸竟与老药田拆迁时被埋的村民重合。灵泽腕间卦纹与双钱共鸣，爆发出的金光中浮现出三世记忆：前世道姑将铜钱塞进郎中掌心，今生云梦泽在废墟中守护药田，还有垚川在火场中捡起半枚铜钱的背影。“原来你一首在...”她话音未落，垚川的翡翠扳指突然离手飞出，与双钱、九针组成三角结界，符咒撞在光壁上化作青烟，却在烟雾中显露出大师兄的冷笑。 “醒了？”云梦泽突然握住她手腕，后颈朱砂痣己恢复赤红，却泛着死亡般的青灰，“去老药田...只有在‘地脉龙脊’处...”他的话被轰然巨响打断——密道尽头的石壁炸裂，露出堆满人骨的通道，大师兄戴着青铜面具立于骨堆之上，手中血书正滴着新鲜血液，身后黑衣人的制服上都绣着三土徽章，胸口别着的正是老药田出土的青铜针。 “交出双钱九针，”大师兄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的嗡鸣，“否则这密道里的千具骸骨，会让整个玄学界随你们陪葬。”灵泽握紧发烫的古钱，指腹触到币面新显的纹路——那是老药田九针铜盒的开锁卦象。身旁的云梦泽将九针插入掌心，垚川的扳指在指间转出血色光圈，三人的影子在石壁上交缠，终于形成了壁画中那道破局的光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