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将装有竹简的包裹认真的包了几层,郑重的放到案上。
肚子“咕噜!”一声,萧非摸摸肚子,走到庖屋,看到灶台上的陶罐里还剩一碗早上熬得粥,表面己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膜,“不用做主食了。”说完萧非熟练的将粥热上开始烤鱼。
不一会,一顿在汉朝普通人家还算是丰盛的大餐就好了。
萧非一边喝粥,一边吃烤鱼。
萧非喉结上下滚动一口粥就咽了下去,发出满足的叹息。“犒劳犒劳自己,接下来没准就得连续吃干粮了。”
收拾完庖屋,将这两天准备的干粮放入包袱,看着还剩下半袋的粮食,“明天让庆哥弄走。”
“对了!”萧非突然一拍脑门,搬来梯子像只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上房梁,从隐蔽处摸出个小布包。拿着布包慢慢趴下,解开层层包裹,里面是一枚枚铜钱,“这可得带上。”
收拾完,萧非翘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上,双手枕在脑后,“不对,我得将我药囊带上,虽然去长安,我是想要去看看这个伟大的城市,我也不能光花不产啊!”一溜烟跑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晒的药材,“黄芪拿上、当归拿上、三七拿上,这些配好的药包通通拿上。对了还有这个:甜瓜子,这个可是好不容易收集的宝贝。”将这些包好放到一个单独的包袱,又将其和前面的行李包袱放到一起。萧非看着自己的全部身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前世蓝星,我去看过未央宫、长乐宫等宫殿的遗址,也不知道真实存在的有多震撼。”萧非美滋滋地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月光下笑得像个刚刚偷到鱼的小猫。
萧非躺回榻上,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仿佛己经看见了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睡觉!明天出发,长安我来啦!”
次日天刚蒙蒙亮,萧非就醒了。与其说是自然醒,不如说是太兴奋没睡熟,萧非揉揉眼,“我还是不够淡定。”屋外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萧非拿起包袱,“算了先去县衙等他们。”
萧非背着包袱,蹲在县衙门口吃着饼等队伍出发。
萧庆站在为萧非准备的牛车旁一遍一遍的叮嘱萧非“记住!到了长安可以先去找曹家”
“知道知道,曹参的后人嘛。”
萧庆拍了拍牛车:“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行李、书简,还有你让我给你准备的一些药材。”
萧非听见药材儿子,“噌”的一声站起跑到牛车旁,清点起来,只见牛车里面放着甘草、薄荷之类的常见草药,“我自己也带了一些,再加上庆哥准备的,够用了。”说完萧非将自己拿的行李包袱放到牛车上。
萧庆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个灰扑扑的布包“好歹换个锦缎的,让我准备草药还非得用这种破布包,包起来。”
“实用就行。”萧非拍拍药囊包袱,“到了长安,说不定就靠它混饭吃了。”
“我说的话别忘了”
萧非眼看萧庆又要开始唠叨,摆摆手“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小孩了。”
萧庆认真的眼神盯着萧非,“再说一遍,去长安主要是为了干什么?”
“吃瓜”萧非却随意一答。
“什么,吃瓜?”萧庆语气不善。
萧非一听,自己一顺嘴将心里话讲出来了,赶紧狡辩:“不是不是,是去游学和打探功臣表的事。”
“这才对。”萧庆满意的点点头。
萧非将钥匙递给萧庆“对了,庆哥,这是我家的钥匙,家里还有些粮食,你搬到你家去吧。”
“知道了。”萧庆还想说些什么。
远处去长安的孝廉队伍缓缓而来。领头的陈家小子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崭新的深衣,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后面跟着几辆牛车,装着行李和随从。
陈家的管事皱眉看着蹲在县衙门前牛车旁的萧非“这位是?”
“在下萧非,萧相国曾孙。”萧非施了一礼“家兄萧庆让我随行,去长安求学。己经和县里说好了。”
管事将信将疑,但听到“萧相国”三个字还是让开了路。毕竟在沛郡这块地界,萧何的名头还是好使的。
萧非麻溜地爬上了萧庆给准备的牛车,驱赶牛车跟在队伍的后面。
车队缓缓驶出县城时,萧非回头望了望。萧庆还站在城门口使劲挥手。
“再见了沛郡,也不知道长安什么样。”萧非小声嘀咕,舒服地靠在行李堆上心想“不在这傻傻的等待萧庆封侯后,在蹭点他的光了,现在老子要去长安见证历史了!”
牛车晃晃悠悠地行进在官道上。萧非从包袱里摸出个麦饼啃着,心中开始盘算到了长安要怎么混日子。
“先找个地方住,再去吃瓜,今年是建元二年,看看能不能看到张骞出使西域的盛景,不过张骞到底是不是今年出发的。”
萧非还在胡思乱想,只见刚刚还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陈家小子不知何时降速来到萧非牛车旁。
“喂,萧家的。”这位要举孝廉的陈家小子昂着头:“你会背《论语》吗?”
萧非把草帽往脸上一盖:“不会。”
“那《诗经》呢?”
“也不会。”萧非声音更加敷衍。
“那你到长安学什么?”那陈家小子一脸鄙夷。
萧非从草帽底下露出半张脸,咧嘴一笑:“学怎么活得舒服。”
车队里爆发出一阵哄笑。萧非看着他们也不恼,“你们啊!”翻个身。让阳光暖暖地晒在背上心想“这才是穿越者该过的日子啊!打打杀杀太傻了,要是能一边躺平一边见证历史多爽啊!”
官道上的尘土被萧非所坐的牛车扬起。萧非一会仰面躺在牛车上,一会又改成侧躺,这回长时间坐牛车,萧非才知道了牛车的不舒服。
原因是车轮每碾过一块碎石,萧非都会被放有竹简的包裹硌得生疼,这牛车的面积不是很大,而萧庆给他带的竹简和自己的竹简就占了牛车很大的地方。萧非试着挪了挪身子,却发现不过是换个地方挨硌,“竹简金贵,我忍,以后一定要换个马车,不过现在好像普通人不可以坐马车。”嘀咕一声后索性不再动弹,将草帽斜扣在脸上开始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