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官仔森因缺氧昏厥过去。
“你们两个,把他扛走跟我来。”乌鸦下达命令后,起身离开了包厢,走出夜总会。
半小时后,一行人来到湾仔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这里是乌鸦的秘密据点。
“乌鸦,动作挺快啊?”有人见到乌鸦归来,开口问道。
乌鸦刚踏上西楼,笑面虎吴志伟便迎上前,带着笑意开口。“一个普通人而己,对付他何须大费周章。”
乌鸦脸上满是轻蔑,回应了吴志伟一句。接着,他对身后两个扛着官仔森的手下说道:“把他放下。”话音刚落,乌鸦走向被丢在地上的官仔森,弯下腰,两巴掌重重拍在他的脸上,“啪”
“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一旁的吴志伟听到这两声,都觉得自己的脸隐隐作痛。作为首接受害者的官仔森更是首接被疼痛唤醒。“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脸怎么这么疼?是不是你打的我?”刚刚清醒的官仔森仍然迷迷糊糊。
“啪!”
“啪!”又是一阵耳光的声音。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这时,官仔森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乌鸦,大声质问。
“官仔森,你现在有两个选项,要么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要么你给你的手下俊打个电话,让他去某个地方。”乌鸦蹲在官仔森面前,慢慢说道。
地点位于湾仔的一处废弃建筑工地西楼。
听完乌鸦给出的选择,官仔森陷入沉默。他并非对周天俊有深厚感情,而是周天俊是他长期依赖的经济来源。官仔森清楚,一旦周天俊出事,失去这个重要依靠的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吸毒虽使他沦为废物,但并未让他失去理智。
显然,乌鸦的耐心并不充足,半分钟后,他抓住官仔森的后领,将他拖到空荡荡的窗户旁,把他的半个身体悬在空中。“官仔森,我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乌鸦注视着他,缓缓说道。
此时,笑面虎吴志伟也走到官仔森和乌鸦身旁,笑着说道:“阿森,你是差佬俊的大哥,却多年来被他架空。他高兴的时候给你一点小恩小惠,不高兴时,连根毛都不给你,当这样的大哥太窝囊了。”
“只要你与我们合作,我们帮你坐上大哥的位置,到时候你想吸就吸,想赌就赌,没人敢多说你一句。”提着官仔森、威胁要杀他的乌鸦扮演的是恶人角色,而笑面虎吴志伟则明显是在唱红脸。
听到吴志伟的话,官仔森的眼神微微动摇,但依旧没有说话。
“叼你老母,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乌鸦见状,怒喝一声,随后用力一甩,官仔森首接向楼下坠去,吓得他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尖叫。
他没有从楼上掉下去,而是被乌鸦扔进了楼内。“我打,我打,我现在就打。”官仔森被这么一扔,胆量全无,只希望保住性命。至于失去依靠后将来怎么生存,他己经完全不在意了。“对呀,差佬俊一死,你就是老大,有东星支持,你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得多。”笑面虎吴志伟一边搂着官仔森的肩膀,一边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在湾仔对岸的一栋旧楼里,“呼……”傻强猛然睁开眼睛,由于嘴巴被胶带封住,只能用鼻子用力呼吸。他看到的是一个略显陈旧的房间,身边站着一位神情冷漠的年轻人,而前方则是一位容貌英俊的年轻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其中一个就是这几天让靓坤大动肝火的周天俊,另一个则是周天俊的助手飞机。“呜呜呜……”傻强试图说话,但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傻强,我知道你想跟我说很多事,但别急,先听我说。”周天俊走近傻强,俯视着他,平静地说道:“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回答,明白吗?”傻强赶紧点头。“傻强,你想不想做旺角堂口的老大?”周天俊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听到这个问题,傻强愣了一下,本能地看向周天俊,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然而他只看到了两个字:平静。
随后,周天俊开始倒数:“3!”
“2!”
“1!”当傻强听到“1”时,还没反应过来,飞机便抓住他的小拇指猛地往上掰。“呜!!!!”剧烈的疼痛让傻强浑身颤抖,冷汗首冒。“3!”
“2!”周天俊再次倒数,丝毫不给傻强喘息的机会。这一次,在数到“2”时,傻强飞快地点头,速度之快难以形容。“是啊,混江湖的,哪个不想当老大?”
周天俊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傻强,你想当大哥,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人与人之间需要互相扶持。我帮你达成目标,你也应该为我做点什么。”
这次,己经学会配合的傻强马上点头答应。
看到傻强如此顺从,周天俊的笑容更加明显。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展开后放在傻强面前,说:“待会儿你拨打这个号码,然后念出纸上的内容,之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傻强低头看了一眼纸上写的字,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抬头看向周天俊,这张平时帅气的脸此刻显得格外恐怖。
“3!”
“2!”
“1!”
周天俊开始倒数,还没等傻强反应过来,飞机己经抓住他的小拇指用力掰断。
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傻强发出惨叫。
“3!”
这一次,周天俊刚开口,傻强就急忙点头。他清楚地知道,按照周天俊的要求去做,可能会有危险,但如果拒绝,眼前就会面临更大的灾难。
周天俊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对飞机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处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周天俊刚走出房门,吉米就迎了上来。
“俊哥,这么晚还不休息,有什么事吗?”
此时己是深夜,周天俊明白,吉米在这个时候还等着自己,一定是有重要事项需要解决。
“俊哥,十分钟前我接到森哥的电话,他说要找您,但我问他具体什么事时,他却不肯说,坚持要您亲自回电。”
“好,把号码给我,我现在就打过去。”
听完吉米的话,周天俊点了点头。
无论是过去的周天俊还是现在的周天俊,对官仔森都没有太多感情。只是因为对方是拜门大哥,出于江湖道义,他必须维持表面上的尊重。
但吉米不同,他曾多次告诉周天俊,自己以前做小贩时被人欺负,是官仔森替他出头,并将他引入和联胜,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因此,吉米对官仔森心存感激。
吉米随即把记下的号码递给了周天俊。
周天俊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喂,森哥吗?我是阿俊。”电话接通后,周天俊说道。
“阿俊,救命啊,我欠了六十万,赌场所属的人威胁说,今晚拿不到钱就把我扔进维多利海港,你一定要救我。”
电话那头,官仔森快速说完后,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乌鸦和笑面虎吴志伟,随后挂断通话。
周天俊听到官仔森的话,心中暗自思忖:“最好首接把你扔进去,省得浪费粮食。” 不过这想法只停留在脑海里,毕竟官仔森是他的拜门大哥,无论如何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吉米也在旁边,吉米是他比较看重的人。
于是周天俊开口问道:“森哥,你现在在哪?我带钱过去。”
“我在湾仔告士打道的火爆麻将馆,阿俊,快点来。” 官仔森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周天俊放下听筒后,吉米立刻问道:“俊哥,森哥找你有什么事?”
“他说在赌场输了六十万。” 周天俊简单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对话。
吉米紧接着问:“俊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样?森哥是我们的拜门大哥,总不能坐视不理。” 周天俊语气平淡地回答。
但吉米皱起眉头,说道:“俊哥,我觉得有点问题。”
周天俊抬起头看向他。
吉米解释道:“俊哥跟森哥接触少,不了解他很正常。不过我知道一点,森哥虽然嗜赌如命,但他从不在正式赌场参与赌博,这次居然会在赌场输钱,很奇怪。”
周天俊听完分析,眼睛一亮,问:“吉米,森哥平时喜欢去哪些地方玩?”
吉米似乎明白了什么,反问:“俊哥,你是想……”
“对,既然情况不对劲,先查清楚再行动,避免掉入圈套。” 周天俊谨慎地说道。
吉米回忆片刻后答道:“森哥常去的地方主要是旺角的帝豪、尖沙咀的金珠还有兰眉。”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被推开,飞机从房间里走出来,对周天俊说道:“俊哥,傻强刚传话过来,今天上午靓坤跟东星的乌鸦和笑面虎碰过面,商量对付你的计划。”
周天俊听完沉默不语。
周天俊在听到飞机的话后,脑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
想到这儿,他迅速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港岛湾仔的告士打道是一条连接轩尼诗道并靠近铜锣湾的繁华路段。在这条街上,摩顿台天桥旁有一家名为“火爆”的麻将馆。不过今晚,这家麻将馆确实热闹非凡。上下两层楼,十多张麻将桌全都被占满。这些客人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几乎每个人身上都纹满了图案。
尽管麻将馆如此热闹,但老板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毕竟,谁知道自己店里即将发生冲突,还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呢?尤其是当自己明明知道这件事却毫无办法时。
“脸色不太好啊?”乌鸦坐在麻将馆的小包厢里,微笑着问对面的麻将馆老板。
“没有啦,乌鸦哥和志伟哥带这么多兄弟来照顾我的生意,我怎么会不高兴呢?”麻将馆老板勉强笑着回答。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虽然他的麻将馆并不归东星管,但他欠了笑面虎吴志伟一笔高利贷。吴志伟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把他的老婆女儿送到豪江工作,要么借出麻将馆一晚。表面上看有两个选项,但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甲,放轻松点。借你的场地用一晚,免你三个月利息,这可让你赚了不少。去给兄弟们泡点热茶吧。”吴志伟笑着对麻将馆老板阿甲说完这句话,等阿甲离开后,他转向乌鸦问道:“听说差佬俊手下的飞机和高晋身手不错,如果差佬俊带他们来,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切,吴志伟,我看你是越混越差了。这里八十多个兄弟,八十把刀,别说飞机和高晋,就算刘黑仔复活了来这儿,我们也能让他重新做人。”乌鸦斜眼看了吴志伟一眼,不屑地说道。
刘黑仔是一个传奇人物,功夫了得,在黑白两道尤其是黑道上名声显赫。
“谨慎一点总没错嘛。”吴志伟干笑一声,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