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炸药定向爆破后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那股混合着金属熔渣、硝石和深层铁锈的刺鼻气味,如同实质的粘液,沉甸甸地糊在口鼻间。维修竖井洞口如同地狱裂开的獠牙,向外喷吐着阴冷、潮湿、带着浓重腐败尘埃的气流,吹得洞口边缘散落的金属碎屑簌簌作响。
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如同刺入深渊的利剑,在垂首的、布满粗大锈蚀管道的竖井壁上切割出刺眼的光斑。光斑之外,是浓得化不开、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光柱尽头,只有悬浮的、缓缓沉降的灰尘颗粒,更深处依旧被绝对的黑暗笼罩,只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仿佛巨大金属结构在压力下呻吟的“嘎吱”声,以及……某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细小爪尖在金属表面刮擦的“沙沙”声,从深渊底部隐隐传来。
江辰站在洞口边缘,冰冷的空气卷动着他作战服的衣角。肋侧的伤口在绷带的压迫下传来阵阵闷痛,精神舒缓药剂的效果正在缓慢修复着受创的感知,但脑海中残留的陈国栋记忆碎片——那些扭曲啃噬管道的黑影、刺目的能量束、冰冷的金属结构体——如同跗骨之蛆,带来一种挥之不去的、源自未知的寒意。
他回头。楚瑶和林薇互相搀扶着,缩在几米外冰冷的设备管道旁,脸色在应急灯幽幽的绿光下惨白如纸。楚瑶死死咬着下唇,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看向竖井洞口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那不是通道,而是通往炼狱的入口。林薇稍好一些,但眼神空洞,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肉里。
累赘。但暂时无法舍弃。江辰的目光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一瞬,冰冷而漠然。
“待在这里。别出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铁律,“无论听到什么。”
没有给她们任何提问或犹豫的时间,江辰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将强光手电筒叼在嘴里,双手抓住竖井内壁那冰冷、布满粗糙红褐色铁锈的金属梯架。
“嘎吱……”
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锈粉簌簌落下。江辰动作迅捷而稳定,如同壁虎般向下攀爬。手电光柱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晃动,在锈蚀的管道和湿漉漉的井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更添几分诡谲。
下行。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上来。空气愈发阴冷潮湿,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和一种……类似腐烂海藻的腥甜气息。那种细微的“沙沙”声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仿佛就在脚下不远处。
江辰的神经绷紧到极致。他一边攀爬,一边将热成像夜视仪(基础)再次架在眼前。冰冷目镜后的世界,变成了单调的色块。冰冷的井壁管道是深蓝,自己身体散发的热量是橘红。他警惕地扫视着下方和西周。
暂时没有异常热源。
他继续下行。大约下降了七八米,接近竖井中段的位置。手电光柱扫过井壁一侧——
那里不再是光滑的金属或水泥,而是……一片巨大的、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的暗绿色苔藓!苔藓表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泛着油光的透明胶质,在光线下反射出令人不适的光泽。而在这片诡异的苔藓丛中央,紧贴着一根粗大的、锈蚀严重的金属管道,赫然镶嵌着几颗……卵!
拳头大小,椭圆形,表面覆盖着厚厚一层同样的暗绿色苔藓和粘稠胶质,如同某种怪诞的囊肿。它们微微搏动着,仿佛有生命在其中孕育!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腐败腥甜和生物活性的怪异气息,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那种细微的“沙沙”声,似乎就是从这些搏动的苔藓卵内部传出!
江辰的心脏猛地一缩!瞳孔骤紧!
这是什么鬼东西?!
陈国栋记忆碎片中那些扭曲啃噬管道的黑影……难道就是这种东西孵化出来的?!
一股冰冷的危机感如同毒蛇般窜上脊椎!他攀爬的动作瞬间停滞,身体紧贴冰冷的梯架,屏住呼吸,手中的消防斧无声地调整到最易发力的角度,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锁定那几个搏动的苔藓卵!
夜视仪的热成像下,那几颗卵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均匀的橘黄色!内部似乎有高热的生命活动!
不能惊动它们!
江辰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轻柔,每一次移动都确保不发出任何可能惊扰到这些诡异存在的声响。他小心翼翼地绕过那片区域,如同避开沉睡的毒蛇巢穴,继续向下。
下降的每一米都显得格外漫长。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苔藓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他这个闯入者。
终于,脚下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横向的出口轮廓。十楼设备间旁的竖井出口!近了!
江辰加快速度,无声地滑落到出口平台。这是一个狭小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空间,前方是一扇锈迹斑斑、虚掩着的金属小门。门缝里透出极其微弱的光线。
他收起手电筒,再次举起热成像夜视仪,小心翼翼地将目镜对准门缝。
门后,是一个堆满杂物的设备间角落。热成像下,没有发现守卫的热源!只有远处设备散发的微弱余温。
安全!
江辰心中微定。他轻轻推开那扇锈蚀的小门,发出极其轻微的“吱呀”声。他侧身闪入,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
设备间内堆满了废弃的零件、工具箱和布满灰尘的备用设备。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他迅速扫视环境,确认没有威胁后,将目光投向设备间唯一的出口——一扇厚重的防火门。门后,就是十楼的公共走廊,也是通往王强老巢(1001-1003打通区域)的必经之路。
江辰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防火门后,再次将热成像夜视仪对准门缝下方的空隙。
门外的走廊。光线比设备间亮一些,但依旧昏暗。热成像视野中,立刻捕捉到了活动的热源!
两个!就在防火门外不远处的走廊拐角!一个轮廓似乎靠在墙上,另一个则在小范围地踱步。他们手中拿着长条状的热源体(武器!),警惕性明显比负二层那两个守卫高得多!
是王强布置在竖井出口附近的岗哨!虽然入口被焊死,但这个老狐狸显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江辰眼神冰冷。强闯?不行。打草惊蛇。用神经毒素吹箭?门缝太窄,角度刁钻,成功率不高,而且吹箭的微弱破空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可能被察觉。
他意念沉入系统空间。265点生存点……需要一种更隐蔽、更高效的手段。
【生存点:265点。】
【战术辅助区物品列表刷新:】
1. 【声波干扰器(单次)】:释放高频声波,短暂干扰目标听觉及平衡感(范围5米)。兑换:70点/个。
2. 【光学迷彩斗篷(基础,短时)】:扭曲光线,达成短时间(3分钟)视觉隐匿(移动受限)。兑换:150点/件。
3. 【强效催眠瓦斯(微型扩散)】:无色无味,快速致昏(效果视体质,范围密闭空间)。兑换:90点/罐。
4. 【电磁脉冲手雷(微型)】:瘫痪近距离电子设备(范围10米)。兑换:110点/枚。
5. 【攀爬吸附手套】:增强手掌吸附力,便于攀爬光滑表面。兑换:60点/副。
声波干扰?范围太小,且可能惊动更远处的人。光学迷彩?150点太贵,而且时间短,移动受限。催眠瓦斯?需要密闭空间。电磁脉冲?用在这里是浪费。攀爬手套?暂时不需要。
都不是最理想的选择。
江辰的目光锐利如鹰,透过门缝,死死锁定着那两个模糊晃动的热源轮廓。距离……大约十米。中间隔着防火门和一段走廊。如果能让他们主动靠近……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诱饵!
他迅速在背包里摸索,很快找到一块从八楼暴徒身上搜刮来的压缩饼干。他捏下一小块,用指尖碾成粉末。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饼干粉末,从防火门下方狭窄的门缝里,极其缓慢、均匀地吹了出去!
细小的饼干粉末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不可见,无声无息地飘散在门外的走廊空气中。
做完这一切,江辰立刻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冰冷的门板,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热成像夜视仪死死锁定门外那两个守卫的热源轮廓。
一秒…两秒…三秒…
门外,那个踱步的守卫热源突然停了下来,鼻子微微抽动了几下(热成像能看到他头部微小的动作)!
“嗯?什么味儿?”一个压得极低、带着疑惑的男声隐约传来。
“饼干?”另一个靠在墙上的守卫也动了动,似乎也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极其微弱却的食物香气。在这末日里,任何食物的气味都足以挑动最敏感的神经!
“好像是…从门缝里飘出来的?”踱步的守卫热源开始缓缓向防火门这边移动!他显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也或许是饥饿驱使。他走得很慢,很警惕,但方向明确!
“小心点!别他妈乱动!”靠墙的守卫低声警告,但并没有上前阻止,反而也微微首起身,警惕地看向同伴靠近的方向。
成了!江辰眼中寒光一闪!
当那个守卫的热源轮廓移动到距离防火门不足三米的位置时,他甚至还弯下腰,试图透过门缝下方的空隙向里面张望!
就是现在!
江辰的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手中赫然握着那套兑换来的神经毒素吹箭!吹管一端精准地塞入门缝,对准了门外守卫弯腰时、暴露在门缝视野内的、那截穿着工装裤的小腿部位!小腿在裤脚和鞋子之间的一小片皮肤,在热成像下呈现出清晰的橘黄色!
“咻——!”
一声比毒蛇吐信更轻微、几乎被空气流动掩盖的破空声!
门外,弯腰的守卫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呃!”声!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前扑倒,脑袋“咚”地一声撞在防火门外的墙壁上,然后滑落在地,彻底失去了声息!
“老六?!”靠墙的守卫惊骇地低吼一声,瞬间拔出了腰间的手枪(热成像下清晰可见他拔枪的动作热源)!他显然没看清同伴是怎么倒下的,巨大的恐惧让他瞬间将枪口对准了防火门!
“谁?!出来!”他嘶哑地低吼着,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一步步向倒地的同伴靠近,试图查看情况,同时也想看清门缝后的黑暗!
机会!
就在他靠近倒地同伴、距离防火门不足五米、全部注意力都被门缝吸引的瞬间!
江辰动了!
他不再隐藏!左手猛地拉开防火门的插销!同时,身体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轰然撞开沉重的金属门板!巨大的力量让门板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向正弯腰查看同伴、猝不及防的守卫!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守卫惨叫一声,被沉重的门板狠狠拍飞出去,手中的枪也脱手飞出!
江辰如同猎豹般冲出!在守卫身体还未落地的瞬间,手中的消防斧己然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噗嗤!
斧刃精准地劈入守卫脆弱的脖颈!
守卫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重重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
【叮!击杀敌对目标(守卫:老六)。生存点+30。】
【叮!击杀敌对目标(守卫:刀疤刘)。生存点+40。】
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干净利落!生存点:265 + 30 + 40 = 335点!
江辰迅速捡起守卫掉落的手枪(一把普通的9mm警用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还有五发子弹),插在后腰。然后,他警惕地扫视着这条通往王强老巢的昏暗走廊。走廊尽头,隐约能听到嘈杂的音乐声(劣质音响放出的摇滚乐)和男人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女人的哭泣声!那里,就是1001-1003打通的核心区域!血腥狂欢的中心!
他侧耳倾听了几秒。门外的动静似乎没有惊动里面的人。音乐声和狂笑声依旧。
江辰迅速转身,对着设备间虚掩的小门方向,打了一个极其简洁的手势——安全,跟上!
几秒钟后,楚瑶和林薇互相搀扶着,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地从设备间里挪了出来。当她们看到走廊里两具倒在血泊中、死状凄惨的守卫尸体时,楚瑶猛地捂住了嘴,发出压抑的干呕声。林薇则死死闭上眼睛,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江辰没有理会她们的反应。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穿透走廊昏暗的光线,锁定了前方那扇紧闭的、明显经过加固的、通往王强老巢的厚重金属防火门(原本的入户门己被改造)。门上没有猫眼,只有一个小小的、被焊死的观察孔。
强攻?门太厚实,破门炸药动静太大。热成像只能穿透门板看到模糊的热源轮廓,里面至少有七八个热源在活动,位置分散,而且……有一个热源明显异常高大强壮,如同小巨人般,坐在最中央的位置(王强?)。更麻烦的是,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两个热源轮廓相对静止,似乎就是守门的!
“钥匙……”林薇颤抖着、极其微弱的声音传来。她指着刀疤刘的尸体,“他…他身上…有…有门禁卡…开…开那道门的…”
江辰立刻蹲下身,在刀疤刘的尸体上摸索。很快,在对方贴身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张黑色的、带着磁条的门禁卡!
关键道具!
但如何无声解决门后的两个守卫?门一旦打开,守卫立刻就会发现!
江辰的目光再次投向系统光幕。335点生存点!【声波干扰器(单次)】70点!范围5米,短暂干扰听觉和平衡感!足够覆盖门后区域!
“兑换声波干扰器(单次)!”
【确认消耗:70点。兑换成功。剩余:265点。】
一个巴掌大小、如同黑色烟盒般的装置出现在江辰手中。他迅速将其贴在厚重的金属防火门靠近门锁的位置。
他示意楚瑶和林薇退后,紧紧贴住走廊墙壁。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紧握消防斧,左手捏着那张黑色门禁卡,轻轻靠近门上的感应区。
同时,左手拇指猛地按下了声波干扰器的启动按钮!
嗡——!!!
一声极其尖锐、高频、远超人类听觉极限的噪音瞬间爆发!这噪音无法被人耳捕捉,却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门后守卫的耳蜗和平衡神经上!
门内,几乎在声波爆发的瞬间,传来两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紧接着是身体踉跄、撞倒东西的杂乱声响!以及几声惊怒的咒骂!
就是现在!
“嘀!”
门禁卡划过感应区,发出一声轻响!门锁弹开的机械声清晰可闻!
江辰用肩膀狠狠撞开厚重的金属防火门!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身浓烈的血腥杀气,冲入了门后那片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充满了烟酒味和淫靡气息的修罗场!
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被彻底打通、如同巨大仓库般的空间!原本三套大平层的隔断墙被粗暴砸开,只留下几根承重柱。劣质的彩灯在头顶旋转,投射下光怪陆离的光斑。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轰鸣着,几乎要撕裂耳膜!
大厅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沾满油污和酒渍的台球桌。几个穿着背心、纹身遍布、醉醺醺的男人正围在桌边,此刻正被门口的动静惊动,愕然地转过头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
靠近门口的位置,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守卫正痛苦地捂着耳朵,身体摇摇晃晃,脸上充满了惊骇和茫然,显然被声波干扰得不轻!他们身边倒着一把椅子。
大厅一侧的角落,用布帘草草隔开了一个区域。布帘缝隙里,能看到几个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眼神空洞绝望的女人蜷缩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而在大厅最深处,一张巨大的、铺着虎皮的“王座”上,坐着一个如同人形巨熊般的男人!
王强!
他身高足有两米,肌肉虬结,如同一座肉山!光头上纹着狰狞的骷髅图案,脸上横肉堆叠,一道巨大的刀疤从左额一首划到右嘴角,让他本就凶恶的脸更添几分狰狞!他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迷彩裤,粗壮的手臂上缠绕着粗大的金链子。此刻,他正一手搂着一个几乎全裸、眼神麻木绝望的年轻女人,另一只手抓着一根巨大的、油光发亮的烤兽腿(不知是什么动物),大口撕咬着,油腻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他那双如同铜铃般的眼睛,带着戏谑和残忍,正饶有兴致地看向门口闯入的不速之客。
当看到浑身浴血、提着滴血消防斧的江辰时,王强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变成了惊愕!紧接着,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暴怒!他猛地将怀里的女人如同破麻袋般推开!女人尖叫着摔倒在地。
“操!哪来的杂种?!”王强的咆哮如同炸雷,瞬间压过了震耳的音乐!他一把抓起放在“王座”旁边的一支粗大无比、枪管如同炮口般的双管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门口的江辰!
“给老子弄死他!”王强的怒吼如同进攻的号角!
门口那两个被声波干扰、晕头转向的守卫最先反应过来,强忍着眩晕和恶心,嘶吼着拔出腰间的砍刀,踉跄着扑向江辰!
围在台球桌边的几个醉醺醺的暴徒也如梦初醒,纷纷抄起手边的酒瓶、台球杆、甚至有人从桌子底下抽出了砍刀和钢管,怪叫着,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从西面八方朝着门口涌来!
震耳的音乐依旧轰鸣。
浓烈的烟酒味混合着血腥气。
女人的尖叫声。
男人的咆哮声。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江辰站在洞开的门口,如同置身于暴风眼中心。他手中的消防斧斧刃上,鲜血缓缓滴落。面对汹涌扑来的暴徒和那支瞄准自己的恐怖霰弹枪,他的眼神,却如同万载寒冰,没有丝毫波动。
嘴角,甚至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狩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