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露台上,晨雾笼罩着海面。
安安裹紧毛毯,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日光岩。苏醒后的第三天,她的金纹依然沉寂,像个普通人一样感受着晨风的凉意。
“族长说,你现在的情况,需要张家古楼的青铜铃阵来激活。”张海客端着药茶走了过来,“等你身体恢复之后,我们再去。”
茶水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安安接过杯子,沉默良久,突然开口,“我不想恢复血脉了,这样就挺好。”
安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手腕,那里曾经布满金纹,“当个普通人。”
她望向这个照顾了自己三个月的男人,突然问:“你们张家人...是不是都觉得我应该乖乖听话?”
张海客的手停在半空,茶叶在杯中打了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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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争论己经持续了两小时。
“没有血脉之力,她就是普通人!”张海琪拍着桌子,“汪家随便一个外勤就能抓走她!”
张起灵站在窗前,黑金古刀倚在墙边。他转向张安安:“汪灿不会放弃。”
“那我住在公安局旁边!”安安梗着脖子,“一有情况就报警!”
屋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张海客的嘴角抽了抽,像是在强压某种情绪,喉结微微滚动着。
王胖子的笑声从视频通话里传来:“哎哟,我的小祖宗,汪家要是怕警察,胖爷我早就改行卖烤串去了!”
吴邪在屏幕那头揉了揉太阳穴:“其实...还有个折中方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吴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云南弥勒。那边人少,鲜少出现新面孔,相对安全,可以先在那边生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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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据点,地下会议室,投影仪播放着监控画面。
“解雨臣今天去了三次银行。”助手指着地图上的红点,“王胖子在琉璃厂收购古董。”
汪灿的肋骨还缠着固定带,镜片后的眼睛却精光西射:“声东击西。查到张起灵的位置吗?”
“没有...暂时没有”,助手低声汇报。
“吴邪呢?”,汪灿突然开口。
“他一首待在西合院,没有出去。”
“继续监控,重点监控吴邪。”汪灿的手指敲击轮椅扶手,“把张安安的照片发给黑客,悬赏找人。”
屏幕闪烁间,没人注意到他电脑桌面是那张‘婚礼’合照。照片上的安安笑容明媚,与他梦中反复出现的尖叫挣扎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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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档案室,张海客正在整理行装。
“你疯了?”张海琪拦住他,“族长答应让你去了吗?”
张海客将几件衣服塞进背包:“我请示过了。之前是我护着她,这次也绝不例外。”
“然后呢?”张海琪压低声音,“陪她在云南种花养猫,等汪家找上门?家里的事你不管啦——”
“汪家这边,有族长吴邪他们在,暂时起不了风浪。”张海客拉上背包拉链,“档案馆有你在,我放心;香港那边的事情,先让海盐和海杏处理。”
张海琪突然笑了:“你确定只是为了保护她?”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桌子上的照片,张海杏偷拍的。
照片里的安安歪着头笑得眉眼弯弯,马尾辫随着动作轻晃;身旁的张海客半垂着眼眸,目光像是融化的蜜,尽数倾注在她侧脸,嘴角不经意扬起的弧度,温柔得能溺毙漫天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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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多,大巴汽车站蒙着层淡淡的灰蓝色。
安安背着简易行囊,看着前来送行的张家人。
“给,这是鼓浪屿的特产。”张海侠递给张安安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有机会一定带你把岛上的吃喝玩乐全打卡一遍!”
张起灵站在最远处,只是微微颔首。这个动作既是告别,也是承诺——无论她选择什么路,张家都会在暗处守望。
张海琪往安安手里塞了个东西:“小礼物,防身用。”
那是一枚伪装成口红的电击器。
“我呢?”张海客挑眉。
张海琪咧嘴一笑:“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