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徐安安在女管家的轻声呼唤中醒来。窗外还笼罩在淡蓝色的晨雾中,整栋别墅却己经灯火通明。
她睁开眼,看见六位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佣捧着婚纱、首饰和捧花站在床边。
“夫人,该梳妆了。”女管家恭敬地弯腰,声音柔和得像在哄孩子。
安安坐起身,丝绸睡裙的肩带滑落,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她注意到女佣们交换着微妙的眼神,但很快又恢复成专业的表情。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安安望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昨晚汪灿给她喝的安神茶让她睡得极沉,醒来时头有些昏沉。
“夫人,水温合适吗?”女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很好。”安安条件反射般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左手腕上的银镯——这是汪灿昨天给她戴上的婚镯,说是家族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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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间里,安安像个精致的玩偶般被精心装扮。化妆师为她描眉时,手指稳得不可思议;发型师为她盘发时,每个发夹的位置都精确到毫米。
“汪先生对今天的婚礼要求非常严格。”女管家在一旁解释,“每个细节都要完美。”
安安从镜中看到卧室门外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腰间鼓起的形状显然是武器。这个画面让她心里一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汪灿说过,这是为了保护她,毕竟他身份特殊。
“宾客都到齐了吗?”安安随口问道。
女管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都是汪先生最亲近的同事和家人。您的朋友...不是都出国了吗?”
这个回答让安安心里泛起一丝异样。她确实记得汪灿提过,她最好的朋友林小小去国外留学了。但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件事,她都会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别紧张。”女管家为她戴上钻石项链,“很快您就会拥有全新的家人。”
这句话莫名让安安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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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灿出现在化妆间时,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金丝眼镜换成了更显贵气的金框款式,整个人散发着优雅而危险的气息。
“我的新娘真美。”他执起安安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镜中的他笑容温柔,可握着她手的力道却大得令人生疼。
婚车驶向教堂的路上,安安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注意到路边广告牌上的日期——2023年6月18日。可她明明记得,昨天汪灿告诉她是5月20日。
“怎么了?”汪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安安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婚前焦虑。”
汪灿捏了捏她的手:“一切都会很完美,我保证。”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着左手腕上的疤痕,这是安安注意到的一个奇怪习惯——每当他说重要的事情时,都会做这个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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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坐落在私人庄园深处,哥特式建筑在阳光下显得庄严而肃穆。当婚车驶入铺满白玫瑰的前庭时,安安注意到所有宾客都穿着相似的深色礼服,站姿笔首得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没有欢呼,没有祝福的掌声。只有诡异的沉默,和数十双紧盯着她的眼睛。
“他们都是研究所的同事,”汪灿解释道,“不太擅长社交。”
教堂内部比外观更加奢华。彩色玻璃窗将阳光折射成七彩的光斑,落在中央走道的白色地毯上。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安安挽着汪灿的手臂缓步前行。
神父开始诵读誓词,声音机械而平板。当轮到安安说‘我愿意’时,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她似乎看到教堂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年轻女孩,正死死盯着她看。
“安安...”女孩的嘴无声地动着,像是在说:“小心...”
画面转瞬即逝。安安眨了眨眼,那里只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交换戒指。”神父宣布。
汪灿将一枚钻石戒指套在安安无名指上。
“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
掌声雷动。汪灿俯身吻住安安的唇,“现在你永远是我的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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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在庄园的宴会厅举行。水晶吊灯下,侍者们穿梭其间,为宾客们斟酒。安安坐在主桌,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不舒服吗?”汪灿关切地问,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只是有点累。”安安勉强笑了笑,“昨晚没睡好。”
汪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待会儿早点回去休息。”他转向宾客们,“抱歉,新娘需要休息了。请大家继续享用美食。”
回别墅的车里,安安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夜幕己经降临,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开心吗?”汪灿握住她的手。
“嗯。”安安轻声应道,却不由自主地摸着手腕上的银镯。这个动作引起了汪灿的注意。
“别摘下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那是保护你的。”
回到别墅,汪灿打横抱起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们该回房间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雪松香气。
“我爱你。”她听见自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