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显示的是西区地下空间——楚枫见过的那个结界破坏器己经完成，正在发出不祥的红光。
"'暗影之眼'计划在月度排位赛当天发动总攻。"程无畏说，"届时所有师生都会聚集在竞技场，正是学院最脆弱的时候。"
"为什么不提前阻止？"楚枫问。
"因为我们需要揪出所有内鬼。"程无畏的眼神变得锐利，"包括高层中的叛徒。"
林默突然明白了："所以张岩说的'小心院...'..."
"可能是任何人。"程无畏点头，"院长、院委会成员、甚至...我。"
房间陷入沉默。五人警惕地看着教导主任，不确定这是试探还是坦白。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云霓小声问。
"因为你们是计划的关键。"程无畏调出一份文件，"根据研究，你们团队的能量共鸣有可能激活学院地下的'守护者'系统——这是稷下学院最后的防御手段。"
文件显示，守护者系统需要五种特定能量同时激活，正好对应他们的能力属性。
"为什么是我们？"苏羽质疑，"学院有的是更强的队伍。"
"因为纯度。"程无畏解释，"你们的能力都是原生觉醒，未经人工改造。这是激活守护者的必要条件。"
五人消化着这个重磅消息。楚枫第一个打破沉默："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继续训练，提高能量融合度。"程无畏说，"排位赛当天，我会安排你们接近地下控制室。一旦'暗影之眼'现身，立刻激活守护者。"
"太危险了。"林默首言，"我们可能面对的是整个'暗影之眼'的精锐。"
"所以这是自愿任务。"程无畏出人意料地说，"不愿意参加现在就可以退出，我完全理解。"
五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地摇头。
"我们参加。"楚枫代表团队回答，"但有个条件——我们需要知道所有可能的危险，没有隐瞒。"
程无畏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成交。训练从明天开始加倍强度，我会亲自监督。"
离开秘密房间时，楚枫注意到程无畏的右手小指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痕——形状像眼睛。
回宿舍的路上，五人讨论着刚才的谈话。
"你相信他吗？"云霓问楚枫。
"不完全信。"楚枫承认，"但我们现在需要盟友。"
"那个伤痕..."林默若有所思，"我好像在古籍上见过类似符号..."
"无论如何，我们得提高警惕。"苏羽总结，"对所有人。"
当夜，楚枫做了个噩梦。梦中他站在血红色的月亮下，看着无数黑衣人涌入学院。程无畏站在高处冷笑，而他的手上——没有眼睛伤痕，而是戴着一枚眼睛形状的戒指。
楚枫惊醒时，天还没亮。他摸出枕头下的匕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如果程无畏就是内鬼，那他们的所有计划，都将成为毁灭学院的完美陷阱...
月度排位赛前七天，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云霓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梦中那轮血月如此真实，仿佛随时会从窗外压进来。她颤抖着打开台灯，检查自己的手臂——果然，那些奇怪的符文又出现了，比昨天更多，像藤蔓一样从手腕蔓延到手肘。
这是连续第三个晚上做同样的梦。每次都是血月当空，黑衣人涌入学院，而她站在某个地下室里，面前是一个巨大的五芒星阵...然后就会在极度恐惧中惊醒，发现身上多出新的符文。
云霓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不想吵醒同寝室的女孩们。她摸出床下的通讯器，给林默发了条信息：【又做那个梦了。符文扩散了。】
出乎意料，林默立刻回复：【我在图书馆。过来时小心，别被人看见。】
十分钟后，云霓裹着外套溜进图书馆。禁书区的灯光昏暗，林默坐在角落的桌前，面前堆满了古籍。他的眼镜反射着烛火，看起来也一夜未眠。
"让我看看。"林默拉过云霓的手臂，仔细检查那些发着微光的符文，"果然...和这本《上古治愈术考》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翻开一本破旧的羊皮书，指向其中一页。书页上画着一个被符文覆盖的人形图案，旁边标注着"圣愈之体"。
"这是什么？"云霓声音发颤。
"古代治疗师的终极形态。"林默推了推眼镜，"据说能够起死回生，但代价是..."
"是什么？"
"施术者自身的生命力。"林默严肃地看着她，"而且一旦完全觉醒，就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历史上所有'圣愈之体'都不得善终。"
云霓跌坐在椅子上，手臂上的符文似乎更亮了一些："所以那些黑衣人...他们是冲我来的？"
"很有可能。"林默合上书，"你的梦可能是预知能力觉醒的前兆。我们必须告诉其他人。"
"等等。"云霓抓住他的手腕，"先别急。如果...如果我的梦是真的，那么程无畏他..."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门被轻轻推开。两人警觉地抬头，看到楚枫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你们果然在这。"楚枫压低声音，"我有重要发现。"
他环顾西周，确认无人后，从怀里掏出一份泛黄的档案："我黑进了学院的机密档案室。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档案上贴着程无畏的照片，但比现在的教导主任年轻许多。关键是一行用红笔圈出的记录：【新历37年11月至38年2月，休假。备注：MIA（战斗中失踪）】
"十年前，程无畏曾经失踪三个月。"楚枫指着那段记录，"官方说法是秘密任务，但内部标注是'MIA'——军事术语，意为'行动中失踪'。"
林默迅速翻阅档案："归来日期...性格评估变化...还有这个！"他指向体检报告的一处细节，"右手小指新增伤痕，形状不规则，疑似仪式伤。"
"更诡异的是这个。"楚枫又拿出一张照片，"程无畏归来后参加的第一个会议，你们看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