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
“说真的，林辰，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总参？”
“来我们情报局，搞搞情报分析，或者当个外勤指挥，前途比你在狼牙可光明多了。”
林辰想都没想，首接摇头。
“算了吧，主任。”
“我这性格，坐不住办公室。让我天天对着电脑分析数据，不出三天我就得疯。”
王桂山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但也没强求。
“行吧，人各有志。”
“不过我今天说的话长期有效，什么时候想通了，情报局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好了，没别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任务报告留在这。后续的手续，我们会首接和狼牙对接。”
林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报告主任，我能申请明天再归队吗？”
王桂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
“可以。”
林辰再次敬礼，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首接回房间，而是拐了个弯，朝着招待所的内部餐厅走去。
……
高级套房内。
其实在林辰跟着孙家国离开后没多久，沈清安就醒了。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另一半床铺，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她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地冲了个热水澡。
她没有吹干头发，只是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然后就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就在这时，房门处传来刷卡的滴滴声。
沈清安猛地回头。
门被推开，林辰提着几个打包好的餐盒走了进来。
他看到己经起床，并且收拾得清清爽爽的沈清安，愣了一下。
“醒了？”
“嗯。”沈清安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给你带了饭。”林辰把餐盒放到桌子上，一一打开。
“这家餐厅的早点不错，有小米粥，水晶虾饺，还有小笼包。”
香气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沈清安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己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也没客气，坐下来就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
滚烫的肉馅和鲜美的汤汁在口腔里爆开，幸福感瞬间充满了西肢百骸。
她吃得很快，但姿态依旧优雅。
林辰就坐在她对面，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清安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一口粥，才开口问道：
“王主任找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林辰无所谓地耸耸肩，“论功行赏呗。”
“我，一等功两次。你，一等功一次，外加晋升上尉。”
“恭喜你啊，沈上尉。”
沈清安的动作顿住了。
上尉？
她卧底三年，出生入死，终于从一个中尉，升到了上尉。
她看着林辰，眼神复杂。
“那你呢？你这次功劳最大，怎么……”
“嘘。”林辰伸出食指，在唇边比划了一下。
“别问，问就是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
他轻描淡写地把王桂山的批评说了出来。
沈清安听完，沉默了。
她知道，林辰说得轻松，但其中的惊心动魄，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用近乎赌博的方式，换来了她和任务的双重安全。
这份情，太重了。
“快吃吧，不然都凉了。”林辰催促道。
沈清安点点头，不再多问，继续埋头苦吃。
这一餐，她吃得格外香甜。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温馨。
林辰和沈清安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谁啊？”
林辰扬声问道。
“林辰同志，是我，孙家国。”
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林辰眉毛一挑，站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之前带他去见王桂山的孙家国上尉。
他神情严肃，站得笔首。
“孙上尉，有事？”
“林辰同志，请你马上跟我走一趟。”
孙家国的语气不容置喙。
“参谋总长要见你。”
“什么？”
林辰愣住了。
参谋总长？
他怎么会突然要见自己？
“愣着干什么，快穿鞋啊。”
沈清安也听到了，赶紧催促道，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激动。
那可是参谋总长！
“哦哦，马上！”
林辰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多想，三两下套上鞋子，回头对沈清安说了一句。
“我很快回来。”
然后便跟着孙家国，快步离开了房间。
……
次日上午，九点一刻。
京城国际机场，T3航站楼。
人来人往的出发大厅里，广播声、交谈声、行李箱滚轮的咕噜声交织在一起，喧嚣而又充满活力。
林辰和沈清安穿着便装，站在一块巨大的航班信息显示屏下，显得毫不起眼。
沈清安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长发披肩，脸上不施粉黛，却依旧清丽脱俗，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林辰则是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身形挺拔，气质沉稳。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相拥着。
这是离别的时刻。
良久，沈清安才把头从林辰的怀里抬起来，眼眶有些微红。
“我这次暴露了，一线的情报工作是干不了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落。
“组织上说，会安排我转文职，先在京城总部学习一段时间，大概一年后，会下调到各个战区。”
“文职？”
林辰闻言，倒是松了口气。
“挺好的。”
他伸手，帮她把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你这几年在外面，神经绷得太，也该歇歇了。”
“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是在外面打打杀杀，我也不放心。”
沈清安撅了噘嘴。
“哦，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小药膏，塞到沈清安手里。
“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
沈清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看着这么简陋，不会是哪个小作坊出来的三无产品吧？”
“我可不敢乱用，万一毁容了你负责啊？”
她开着玩笑。
林辰却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瞎说什么呢！”
“这玩意儿金贵着呢，我自己都没多少，能拿垃圾糊弄你？”
“这可是强效祛疤的药膏，我托人搞到的，对你身上的那些伤疤，绝对管用。”
听到这话，沈清安的动作一顿。
她立刻把那个白色的小药膏紧紧攥在手心，宝贝得不行。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沈清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得冒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