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桑榆的算命摊前来了不速之客。陈默一身便装，脸色阴沉地在她对面坐下。
"你说对了，"他压低声音，"林晓雨的男友张岩是化学系研究生，戴眼镜。我们在他宿舍搜出了氰化物和一本记录——他同时交往五个女生，林晓雨发现后威胁要举报他学术不端。"
桑榆点点头，并不意外。"案子结了？"
"表面上是。"陈默犹豫片刻，"但有个细节很奇怪。林晓雨尸体旁的地面上有个用粉笔画的符号，像是半个八卦。张岩声称不知道那是什么。"
桑榆心头一紧。她拿出一张纸，快速画了个符号："是这样的吗？"
陈默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这是'坎卦'，代表水，也代表...陷阱。"桑榆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在古书上见过，某些秘密组织用它标记猎物。"
两人沉默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正当气氛凝固时，陈默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脸色骤变："又一起命案！当红主播苏婉在首播中突然死亡，初步判断是中毒...现场也发现了那个符号！"
桑榆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上周刚在电视上见过苏婉——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手腕上戴着一串古怪的黑色珠子，当时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带我去现场，"她站起身，声音坚定，"这不是巧合，是连环谋杀。"
陈默犹豫了一瞬，最终点头："上车。但记住，你只是我的'民俗顾问'。"
苏婉的公寓被警戒线围得水泄不通。桑榆跟在陈默身后，法医正在检查倒在地上的女主播。首播设备还在运转，屏幕上满是惊恐的弹幕。
"首播中途突然抽搐，不到一分钟就没了呼吸。"现场警员汇报，"桌上水杯己送检。"
桑榆的目光却被苏婉右手腕吸引——那串黑色珠子不见了。她蹲下身，假装系鞋带，手指轻轻碰触了苏婉的指尖。
画面闪现——黑暗的房间，苏婉对着镜头卸妆；一只手递来水杯，腕上戴着串红绳编织的手链；梳妆台抽屉深处，藏着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她不是随机受害者，"桑榆站起来低声对陈默说，"凶手认识她，可能是同事或朋友。找找她的私人物品，特别是本黑色笔记本。"
陈默正要询问，一个技术员突然喊道："队长！死者手机刚收到一条消息！"
屏幕上显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坎位己收，离位当立。」
桑榆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八卦中的卦象...坎代表水，离代表火。凶手在下战书，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离开现场时，桑榆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她猛地回头，街对面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迅速转身消失在人群中。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那人手腕上闪过一抹红色——是红绳手链！
当晚，桑榆的出租屋门缝下被塞进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
"算命者不自算，惜命者不窥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