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听,这还得了,急急忙忙下楼。
有一名年轻妇人抱着怀里几个月大的孩子,凑到门前。
“婉婉,不怕啊,姨姨带妹妹在这陪你们。”
许戎和喻婉合力搬个比他们还高的椅子到门口,“姨姨,坐。妹妹睡着了嘛?”
女人靠在椅子上摇摇头,换了个姿势抱孩子方便他们能看见婴孩。
凑过去一看,小姑娘约莫七、八个月,瘦瘦小小像个猴子,五官倒是还不错,若是能长点肉就更好看了。
“妹妹像姨姨,长得好看。喵呜~”喻婉小手蒙上眼,喵呜一声又拿开。
小婴儿流着口水咧嘴笑,“咯咯咯~”
李爱梅也笑,拿着帕子擦掉孩子嘴角的口水,“婉婉真乖,妹妹喜欢你呢。”
正逗着小孩,喻老太从楼道那边上来,满脸急色。
食堂洗刷完就听见厂子有人闹事,没等她走到厂门口,听见有人往家属院侧方那边跑说抓贼。
她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去,喻言看见她说俩孩子回去了。
又急忙往家属院这边跑,在楼下有人跟她说那贼从她家出来,孩子还在家。
顿时身子一晃,她的小孙女!
拼着一股子力气,几步冲上楼。
看见喻婉在门口逗小孩,喻老太的心才从嗓子眼下去回归原位,喉咙干得发痒。
瞧见奶奶脸色不对,“奶,快来喝点水。”
很有眼色的许戎转个身,端着小茶缸过来,里头全是灵泉水。
一把抱住孩子,喻老太的脸色缓缓回温,“乖宝,那贼伤到你了吗?”
粗粝的手在喻婉身上摸着,见没事又去看许戎。
“婶子,你放心,孩子没事。”李爱梅抱着孩子站起来。
“爱梅,谢谢你帮着看孩子。”
“不妨事,我就坐了会儿,这俩孩子乖,不哭不闹。
婶子你赶紧看看屋里头丢没丢东西,我先回了。”
等人走,喻老太一手搂着一个娃紧紧抱着。
“奶,不怕不怕,我和哥哥都没进门那贼听到动静就跑。”小手拍着喻老太的背,“你瞧,他把窗户撞坏了。”
喝了点水,喻老太喉咙舒服很多,心也不慌。
看了眼窗户,急忙去房间看家底,趁这个时间,喻婉和许戎想去打开喻国华的门。
门上有撬锁的痕迹,二人对视一眼,乖乖等喻老太来。
老太太发现东西没丢,这才收拾好出来。
“奶奶,门坏啦。”
门上挂着三把锁的锁栓几欲要掉,就靠着两个松松的螺丝钉坚持着。
掏出钥匙打开门,喻国华还在昏睡着,喻老太伸出食指轻探,还有鼻吸。
撇撇嘴,啧,嫌弃地捂住鼻子打量地下有没有多出来什么东西。
锁上门,拿上钥匙牵着俩孩子出门。
“乖宝,看看你家东西丢没丢。”
许戎己经打开了门,喻老太看看各个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这才放心。
其实压根不用看,因为怕暴露,他们贵重的东西都在各自空间里。
三人来到楼下,副厂长在这处理,贼人昏死过去,公安同志正准备送人去医院。
“喻老同志,他摔下来受伤昏迷,身上并无财物,只有一瓶白色粉沫状物体,你看看是你家的嘛?”
喻老太打眼看过去,“不是我家的东西,公安同志,我刚回家看了没丢失财物,只损坏了几把铁锁和几块玻璃。”
公安在墙根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有绳子和爪钩。
这时江芷拖着一名男子走过来,人仰躺着,她拽着裤脚如拖死狗般,一路拉过来。
“公安同志,看到有生面孔鬼鬼祟祟的想要逃跑,我就给人拦下了。
不料这人竟然使毒,幸好我力气大,一脚踹在他手腕,毒撒偏了才没中招。”
红姐:“江芷,你力气真大。”
“天生的,敢祸害我们机械厂和家属院,就是拼着躺几天的后果,我也要把人抓住!”
众人一阵夸奖,还有想和她掰手腕的。
江芷又带着公安在碰到贼人那里去看了下。
公安同志做好记录带着人离开。
来六名公安,带走十几名闹事的人和两个小偷,怕人跑了,保卫科协同前往。
一个午休的时间,喻家人将事情理清楚,各自上班。
下午,喻老太在家带两个孩子,顺便做衣裳。
“奶,晚上还去食堂吃饭嘛?”
“不去了,野猪肉中午全造了。”整个食堂找不到一根野猪毛,骨头都被剁碎熬汤让人嚼着吃肚里去了。
喻婉点点头,机械厂职工加上家属两三千人呢,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也就尝个味儿。
晚上。
喻言下班带回来一个消息,几个闹事的头领全部被送去农场劳动三个月。
偷东西两个贼手里的白色粉末是剧毒,活捉的那个人咬舌自尽,受伤的那个还未苏醒。
趁着夜色,喻言和喻老头把喻国华抬上借来的牛车,朝城外去。
本来喻国华没这么快被送走,下午喻言打电话给许柏臣说了情况,又将自家身世秘辛透露那么一点。
两小时后许柏臣回复喻言让他将人送去乡下,也是考虑到喻家孩子多,万一敌人狗急跳墙咋办,何况许戎也在呢。
对外就说喻国华的叔叔想他回乡下住一段时间。
路上,借着月色二人匆忙赶路。
喻老头时不时就踹一脚喻国华,这废物差点害得他们全家都不得安宁,越想越气,一生气就上脚踹。
清脆的“嘎嘣”声响起。
“啊——”
喻国华被疼醒,很快他发现自己痛到呼吸都疼,也不喊了,意识昏昏沉沉。
到了村里。
喻老弟得知亲儿子回来,理都没理,更别提起床看了。
将人连带着铺盖丢到喻老弟夫妇床上,喻言甩甩手就走。
喻国华整个人和旧铺盖粘连在一起,喻老头刚好被他屁股砸到,一股子难闻的味道顿时将喻老头淹没。
伸手抓去,羊屎蛋子的手感令他反射性的挥手。
“啊——”赵英子刚好打哈欠,飞来的羊屎蛋子将嗓子眼堵得严严实实。
喻老头也没想到混账弟弟命中率如此高,哈哈笑出声。
院子外。
“喻言,怎么回事?”喻平安和喻永康兄弟俩将他拉到一边。
“我出生那天,赵英子将我和他互换,喻国华才是她生的孩子。”
二人惊的嘴巴张成鸡蛋形。
“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换...”说着说着喻平安声音越来越小,那个女人心毒得很,有什么不可能。
他还记得小时候喻言差点被丢山上去喂狼,那段时间爹和后娘总吵架,后来没几天就得知弟弟送大伯家去了。
喻言:“你们最好不要跟他们有过多牵扯,出入多加小心。”
地下的金子珠宝首饰,厨房那么多粮食,还有闺女收的三千块钱,无一不表明赵英子那个女人不简单。
不知什么来头,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二人离他们远点是好事。
况且他怀疑机械厂闹事的人还有小贼,都是赵英子那女人搞的鬼。
喻老头在里头不知道和喻老弟说了些什么,只听得里头传来赵英子发疯般的嘶吼声,还有一个巴掌声,再无其他声音。
没一会儿,小老头像是老了十岁,耷拉着脑袋缓缓走出来。
“爹,回去吧。”
喻老头摇摇头,“我们去大队长家一趟。”
一小时后,月亮高悬,二人坐着牛车往城里去。
路上父子俩一句话没说,只有喻老头一声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