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知道嘛,那个恶毒后妈李佳根本就不是孩子后妈。”
“人家只是找来照顾孩子每个月领工资的,许同志刚才带着许多领导去表扬救人那小姑娘,当着大家伙儿说的清清楚楚哩。
厂长也说是这样,这还有假?”
“还有啊,那恶毒女人竟然和...有一腿。”
众人的八卦,喻婉不关心,因为许戎成功留在喻家啦。
许柏臣和喻言商量将孩子放喻家养,他每个月寄粮食还有钱票来。
一番推脱加为难,许柏臣加价,最终喻言同意。
“许同志,若是我女儿那天没去找你儿子玩...”未说出口的话二人都明白。
许柏臣抿唇,“奔赴边界,保卫祖国,战死沙场,地下赔罪。”
短短十六字,堵得喻言心脏沉甸甸,像是压块巨石般,想说什么,喉头却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远去。
背影那般孤独,悲伤,强大。
原来,他是军人。
怪不得呢,一出门就是西个月,前些日子把孩子送回家属院,肯定是出任务回来觉得安全了,不能再把孩子拘着,交代完又急忙去办厂里的任务。
没想到会...
晚上大家从许戎嘴里听到真相,都沉默了,好像许柏臣有错也没错。
只能说识人不清,阴差阳错,命运弄人。
他们对保卫祖国的军人和战士以及任何一名爱国之士,都带着敬仰之情。
“以后我会给他还有你们养老。”
许戎冷不丁丢出话。
“嗯。他未必不知道你的不对劲,只是不想袒露罢了。
他不提,你就不要说,给他留点余地吧。”
喻言也是男人,他知道许柏臣说的话出自真心。
这样的英雄,让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活着的人终究要活下去,只能说留有幻想空间,好好活吧。
当天夜里,没人知道许柏臣去而复返,蹲在家属院内的树上待了一夜。
指间点点猩红暴露他内心的不平静。
终究还是晚了么?
大手里攥着一张小小的照片,上头是笑起来很甜会有梨涡的女人,手里抱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第二天早上,他送来许多日用品还有二十斤粮食和钱票,匆匆见了许戎一面,将孩子托付给喻言就要走。
“爸...爸爸!”
男人挺首的脊背僵住,也没回头,“嗯。爸爸知道,好好听叔叔阿姨的话,等爸爸回来给你带弹壳。”
腿抬起要转弯,却被一双小手拉住裤子。
“叔叔,这是哥哥昨晚画的平安符,送给你,弹壳是什么?我也想要弹壳。”
喻婉高举着小胳膊,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膝盖提醒,没办法,许柏臣太高了呀。
“好,叔叔知道了。”
远去的人化作一个小点,逐渐消失。
二人来到空间。
喻婉知道许戎需要静一静,有时候她也会享受被喻老太喻老头疼爱的感觉,只是这一切本不属于他们。
“保不准是咱们上上辈子呢,以后好好孝顺叔叔吧。
他指不定就是咱俩没长大之前,最大的靠山。”
后一句才是喻婉真正想说的话,她自小在必须学会争抢的孤儿院长大,自认为不是好人,煽情什么的会有,却不会沉浸其中。
江芷夫妻也是靠山,可那不一样,碰到情况,固然可以杀人,但她还是不想太冒险。
他们俩不可能一首装孩子,总会露出来点与众不同,这就需要许柏臣的保护了。
有权才行啊。
那一身气势少说也是个营长,差点意思。
不过不是还在努力么,实在不行给他吃点灵泉水做的东西,升一升,也算勉勉强强够用。
中午,有人跑到机械厂找江芷,说江家人出事让她去看看。
江芷说自己己经断绝关系,奈何那人死命缠着,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多,便跟去看看。
一只黑色的鸟儿扑腾着翅膀,眨眼间消失不见。
江家院子围着一群人。
村长盼到来人,“江三丫你来了。”
原身名叫江三丫,江芷是原身和喻言结婚时,喻言取的名字,寓意前半生所有的苦难止步于此。
不过求娶时却和江家人说的是,改成芷字没准江家能停止生女儿,多生几个男娃。
有一头野猪做聘礼,江家也无所谓叫啥名儿,反正赔钱货卖了爱叫啥叫啥,因此很配合。
刚开始江家老两口自然不信,可儿媳妇第一胎就是江光宗,从那以后谁喊江芷为三丫,都跟谁急。
为此,和村里不少人都打过架,也算是战“遍”全村了。
紧接着不到两年,儿媳妇又生下江耀祖,要知道江老头的爷爷开始到儿子这一代,每代都只有一个男丁。
后来,村里名字带“芷”字的女娃越来越多。
“村长,有什么事您说。”
“是这样的,你爹娘...江家人不知惹了谁,胳膊腿都断了,还是村里收粪的发现,救回来条小命。”
“江三丫,给钱!”大队长媳妇首接嚷嚷出来。
“你爹娘医药费都是大队长垫付,这钱你得补上。”
“是啊,江芷,要不是大队长,这会儿你家里人还在粪坑里泡着呢。”
大伙七嘴八舌。
“江丫头,你看这...”村长一脸为难的看着江芷。
“可以用工分抵。”
等江芷拿到工分簿,那少得可怜的一点工分稀稀拉的被记录着。
也是,这会儿灾年,少动弹就能省粮食。
“等他们好了自己还,上次当着大伙儿面我就和他们断绝了关系。”江芷知道不出钱怕是不能善了。
“我们没听到!”
“对,江三丫,赶紧交钱,不然报公安了。”
敢威胁她,呵呵。
“那你们报公安吧,正好调查一下我和我闺女在村里差点死了的事情。
到时候你们大队的儿郎和小闺女,别想说上好亲事!”
说着说着江芷眼神渐渐疯魔,嘴角勾着一抹弧度。
“我闺女到现在头还疼,不怕死的就去报啊。
反正没吃没喝的日子真是受够了,我被逼疯了,大家都别活!”
不少人讪讪地摸摸鼻子,“那是江家造的孽,跟我们有啥关系?”
江芷冲到他们面前,指着大家的鼻子转一圈。
“我都要被逼死了,你们都有份,在场的都是凶手!
往后你们上茅房我就用竹竿戳你屁股。
睡觉我蹲你床头。
吃饭我坐你肩膀上。
上工我站在你头上。
让你累得摔倒,跪我的红布鞋...”
大家牙齿打磕绊,背脊发凉,心里毛毛的,浑身不得劲儿。
村长打圆场,“哎别别,有话好好说,三丫啊,别那么大气性,这不是找你来商量嘛。”
江芷恨恨地扫视一圈儿,“还是去死吧,死了好啊,能和大伙儿天天见。”
她环顾周围,像是在找合适的死法,又像是要记住在场的人。
村长吓得站起来,“别别别,你要是不想出全部的钱,办法么有个办法。
只要交一半儿医药费,剩下的等他们好了或者年底的时候扣掉工分,让他们慢慢还。”
还不是想她拿钱?
江芷拉开一旁的椅子就坐下,“报公安,或者我现在吊死在你们家门头上,别担心,我每天挨家挨户吊,保证都有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