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17分,林晓的眼罩闪烁着不自然的红光。
张伟站在阳台,卫星电话紧贴耳侧,声音压得极低:"‘暗河’资金必须72小时内到位。"他的余光透过纱帘,看见妻子翻了个身——眼罩边缘的录音指示灯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特别是瑞士账户那笔,别让陈默的人察觉。"
他故意让卫星电话发出轻微的电流杂音,掩盖自己同时用摩斯密码敲击栏杆的动静。指尖下的金属传递着真正的指令:【监控己入侵 继续伪装】。
林晓的眼睫毛轻颤。发热眼罩的温控系统突然失效,烫得她倒吸冷气。当她扯下眼罩的瞬间,张伟看见那根藏在填充物里的数据线——正连着床头充电宝,而充电宝的LED电量显示实则是信号传输灯。
"老公..."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朵朵的退烧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张伟己经站在床边,手里是从眼罩夹层取出的微型存储卡。卡片表面的指纹锁在紫外线下显现——是陈默的右手拇指,缺失小指的特征清晰可辨。
卧室电视突然自动开启。雪花屏中闪过监控画面:朵朵在病房睡得正香,而值班护士的右手正用同样的姿势握着——
林晓的眼罩。
"晓晓。"张伟捏碎存储卡,"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录音的?"
蓝色晶体粉末从卡片里飘出,在空气中组成北斗七星。林晓的瞳孔倒映着星图,突然用塞尔维亚语说了句话:"当黑色太阳升起时,妹妹就会回家。"
她的手机自动播放云端备份。录音文件"晓晓音频"的声纹分析显示,除了夫妻日常对话,还有段被加密的次声波——频率28Hz,正是摧毁脑干的武器级波段。
"你给朵朵唱摇篮曲那晚。"张伟划开手机外壳,主板背面用隐形墨水标记着"SL-002监控终端","眼罩是陈默送的结婚纪念礼?"
林晓的眼泪砸在床单上,腐蚀出七个细小的孔洞。从天花板看下来,这些洞眼组成北斗七星,而"天枢星"的位置正对朵朵的儿童房。
"他给我看了流产报告..."她撕开睡衣领口,锁骨下的龙鳞纹正在发光,"我们当年...怀的真是双胞胎..."
全息投影从眼罩残骸里迸发。画面里二十年前的产房,医生手中抱着两个婴儿——一个健康红润,另一个浑身发蓝。而当镜头转向产妇时,病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林晓,而是——
年轻时的陈默。
"基因重组手术很成功。"录像里的医生摘下口罩,露出陈阳(二号)的脸,"从今天起,你就是载体母体。"
张伟的卫星电话突然收到瑞士银行的加密通知。账户流水显示,过去五年每月都有一笔来自"SL基金会"的汇款,而收款人签名是——
**林晓(SL-002监护员)**
朵朵的哭声从监控里传来。镜头剧烈晃动间,可见她的病床周围摆着七个发热眼罩,正同步释放蓝色雾气。而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倒计时停在:
**07:00:00**
"黑色太阳升起时间。"林晓的指甲突然变长,在床单上刻出科索沃坐标,"也是妹妹的生日。"
张伟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掌心是用血画的双螺旋,其中一个链段被替换成军用编码——正是当年他植入体内的追踪器频率。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帘时,林晓突然安静下来。她的眼球恢复清明,颤抖着指向梳妆台:"镜子...后面..."
碎裂的镜框后藏着注射器,标签写着:
**"Antidote-7 - 仅限SL-001使用"**
而梳妆凳的软垫下,压着朵朵昨天的蜡笔画:
七个黑色太阳吞噬月亮,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爸爸,救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