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小乐轻轻挣开他的怀抱。
坐首身子，望向桌面狼藉的碗筷。
又想起婆婆为他们准备早饭的模样，
眼神中满是认真：
“砚墨哥，我去帮娘干活吧。”
“一大清早她就忙前忙后准备早饭，肯定还有不少事儿要做。”
陈砚墨伸手理了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
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眼底尽是心疼与宠溺：
“这几天你就好好歇着。”
“昨儿累了一夜，又睡得晚。”
“过几天等你养足精神了再说。”
“娘那边我去说，她也盼着你能多休息。”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像春日里掠过湖面的风，
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小乐微微嘟起嘴，似有些不乐意：
“我哪有那么娇气。”
“我想早点尽尽儿媳的本分，帮娘分担些。”
说着，还晃了晃陈砚墨的手臂，撒娇般地看着他。
她睫毛扑闪，眸子里盛着晨光，
脸颊因为着急染上两抹红晕，像新开的桃花。
陈砚墨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声道：
“知道我们小乐最勤快懂事，可也不急于这一时。”
“听话，休息好了，往后有的是机会帮衬家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碗筷收拾进保温桶，
动作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粗陶碗与保温桶碰撞发出轻响，
惊飞了窗台上啄食米粒的麻雀。
小乐见他这般坚持，也不再执拗，
轻轻 “嗯” 了一声，眉眼弯弯：
“那好吧，都听你的。”
“不过过几天我一定要去帮娘，你可不许再拦着我。”
陈砚墨笑着点头，将小乐重新揽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都依你。”
梁上的燕子叽叽喳喳，似乎也在为这份甜蜜欢叫。
陈砚墨在小乐发顶落下的吻还带着温度，院外突然传来一阵 “吱呀” 的推门声。
他松开怀中的人，探头往院角张望。
只见老主顾李二叔正扛着两捆新扎的竹扫帚，
竹篾在晨光里泛着青润的光。
竹扫帚上还挂着几片新鲜的竹叶，
沾着清晨的露水，
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哟，墨哥儿，新婚大喜还忙着收活儿呐？”
李二叔嗓门洪亮，
笑着将竹扫帚重重搁在院中的石板上，
惊起了石板缝隙里的灰尘。
“二叔您来啦！”
陈砚墨快步迎上去，顺手接过李二叔肩头的扁担，
扁担的麻绳在他掌心勒出红痕，
“您腿脚不好，下次别自己扛，我去您家取。”
他说话时，注意到李二叔裤脚沾着的泥土，
显然是天不亮就出门砍竹了。
小乐也跟着起身。
她又倒了两碗茶端出来，青瓷碗上绘着缠枝莲纹。
她站在陈砚墨身后，有些局促地绞着衣角 ——
这是她头一回见丈夫工作的模样。
“这捆的麻绳松了。”
陈砚墨抽出腰间的小刀，
刀刃上还留着削竹枝时的青色痕迹，
“二叔，您看这儿，受力的地方得多缠两圈。”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墙角的木箱里翻出麻绳，
木箱的铜锁己经生了锈，显然用了许多年。
他动作利落地示范起来，麻绳在他手中穿梭，很快就将松散的竹扫帚扎得结结实实。
小乐蹲在旁边。
“侄媳妇儿也在啊！”
李二叔注意到小乐，
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作一团，
“墨哥儿打小就仔细，往后跟着他，准错不了！”
他说话时，腰间的旱烟袋晃来晃去，烟荷包上绣着的寿字己经有些褪色。
小乐脸颊瞬间烧起来，垂眸盯着地上的石板缝，
轻声应了句 “是”，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唧。
陈砚墨见状，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他的手臂揽着小乐的肩膀，力度不轻不重，
既让她安心，又不会让她觉得局促。
日头渐渐升高，院中的竹制品越堆越多。
隔壁王婶送来了竹筛子，篾条间编着精巧的花纹；
张家小子扛来了竹椅，椅腿还带着淡淡的竹青味。
陈砚墨忙着清点、记账，粗粝的账本纸页己经卷起了毛边，
毛笔在砚台里蘸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小乐就安静地坐在一旁，
见他额角沁出汗珠。
便踮脚用帕子替他擦去，
帕子上绣着的并蒂莲被汗水晕开了些颜色；
听他与村民讨价还价，就默默将算好的账用炭笔写在木板上。
木板的边角被磨得光滑，是陈砚墨特意为记账准备的。
当最后一个村民离开时，
院角的竹筐里己经整整齐齐码好了一百五十块钱。
陈砚墨将钱仔细数过，转身递给小乐：
“拿着，以后家里的钱归你管。”
小乐慌忙摆手，指尖还沾着方才记账时的炭灰：
“你管钱吧。”
“做生意钱要周转，我怕管不好耽误事儿。”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陈砚墨挑眉，
突然伸手将她圈在竹筐与自己胸膛之间。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那我给你发工资？”
他故意压低声音，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小乐被逗得噗嗤笑出声，伸手推他胸膛：
“哪有给自己媳妇儿发工资的？”
“怎么没有？”
陈砚墨顺势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
“你可是我雇的最金贵的账房先生，管钱、管账，还得管我的心。”
他说罢，将钱塞进她裙兜里，
惹得小乐羞红着脸捶他手臂。
小乐脸颊绯红，眼神却认真起来，
从裙兜里掏出那钱，重新塞回陈砚墨手里：
“还是你管钱吧。”
“不过你可不能变心哈，不然……”
她故意板起脸，杏眼圆睁，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陈砚墨闻言，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道：
“放心，我很专一的。”
“这辈子就认准你一个人，定会一辈子对你好。”
“对了，”
陈砚墨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乐，
“虽说钱归我管，但每月我给你一千块。”
“想买胭脂水粉，添置新衣裳，或是吃零嘴，都由着你。”
他说话时，手指轻轻勾住小乐的发丝，在指尖绕了个圈。
小乐眼睛瞪得圆圆的，连连摇头：
“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么多钱。”
“不多不多，”
陈砚墨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我媳妇就该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
“你只管拿着，要是不够，随时跟我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小乐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不自觉上扬：
“那我就收下了，以后攒着，给我们的小家添些物件。”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憧憬。
陈砚墨低头看着她，
眼中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好，都听你的。”
“我们的小家，以后定会越过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