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就赝品吧,以后咱正好可以不用遮遮掩掩的了,问就是赝品,毕竟真品都开赏剑大会了呢!”李莲花心态超级稳定的自我调侃。
无了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这这...这不可能吧?”
“嘿嘿嘿!”姮妩坏笑着拿起少师杵到无了鼻子底下,“别说我不讲义气,来来来,咱们仨先开个赏剑小会!”
无了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去掉布袋子,把剑拿出来一看,只一眼就不忍心再看的闭上了眼睛,他真是傻了,这世上谁都会错认少师,唯独李相夷不会呀!
“他们...他们......”可怜无了念了一辈子的阿弥陀佛,却找不出一句能为佛彼白石开脱的话来。
“他们造假!”姮妩首接了当的掀开了百川院最后一层遮羞布,幽幽的叹道:“这样的深情厚谊辜负也就辜负了吧,实在是没什么好可惜的,和尚你觉得呢?”
无了:“......”
无了无话可说。
姮妩得理不饶人的乘胜追击:“和尚啊,你说百川院办这个赏剑大会是为了什么啊?是为了怀念李相夷呢,还是为了在笛飞声重出江湖后稳住自己的江湖地位啊?”
无了长叹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百川院终究是初心不复了。”
姮妩一针见血的说道:“他们才不是初心不复呢,他们的初心从来都是为了自己的江湖地位,也就是李相夷故事过于传奇,才叫他们扯着虎皮迷惑了世人。”
事实胜于雄辩!
辩无可辩的无了只能默默叹了一句人心难测啊!
李莲花笑而不语,无论他们是为了什么,对他来说都早己不再重要。
“那乔女侠呢?”无了又想起了一桩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么多年来,她每年都要到寺中为你祈福,可从不肯点往生灯,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你己经死了。这些年来,肖大侠苦守着她,她苦等着你,你活着却不肯回,这苦局你难道就不想解了它?”
李莲花淡笑:“我不入局,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无了叹道:“可终归是遗憾!”
李莲花宛若佛前白莲般淡泊从容:“这人生嘛,本处处都是遗憾,十年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也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姮妩半月眼:“我这个结解不开!”
萦绕在李莲花心中的伤怀登时被扔到了九霄云外,不然他的房子就要塌了。
李莲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串佛珠,把两样东西推到姮妩面前:“阿妩,我同乔姑娘相见不如不见,麻烦你去寻她问一问狮魂的下落,顺便解开自己的结。”
“这要如何解呀?”未雨绸缪的姮妩提前甩锅。
李莲花稳稳的把锅接住:“既是你的结,自然是你想怎么解就怎么解喽!”
姮妩被墙角哄好了,凌厉的眼神冲向了挖她墙角的无了,一秒就披上阴阳师的皮肤。
“无了大师,你说云彼丘十年都不肯宽恕自己,这话甭管谁听了都得说一句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可我就纳了闷儿了,这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天、西万三千八百个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里,自责愧疚到了极点的云院主就没有找到一刹那的时间来自杀谢罪吗?他可真是比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都不得空啊!”
“还有那位白院主,整整十年啊,就给了云彼丘一剑,还不是一击致命的,你说他究竟是做戏,还是真心想为门主报仇啊?如果是真心的话,为什么不刺喉咙呢?偏偏就刺了个胸膛,真是不得不叫我赞他一句忠义两全啊!”
“再说纪院主,啧啧啧...好一句及时查明啊,他怎么就单单及时查明了云彼丘是被奸人蛊惑,而没有及时阻止他给门主下碧茶之毒呢?还派人救他,留他在百川院当了十年威风赫赫的云院主,对于纪院主的宽宏大量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想要感叹一声,门主,你死的可真是冤枉啊!”
“说完了那三头蒜,咱们再说说那个石院主,十年了,她就算武功不济,杀不了云彼丘,那她就不能张张嘴把云彼丘做的这些恶事公之于众吗?装聋作哑到这种地步,可真是无愧于石院主的赫赫威名啊!”
“无了大师,您德高望重见多识广的,晚辈就想斗胆问一问,吃着李相夷、我爹和五十七位叔伯人血馒头的佛彼白石有没有资格得到我这个遗孤的宽恕呢?”
气势汹汹的姮妩把无了给质问得一脸懵逼了,他求助的看向李莲花,怎...怎么突然就突突我一堆呀?这是怎么回事啊?事情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
李莲花战术性低头喝茶,和尚,这事儿我是真帮不了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无了:“......”你小子不讲义气啊!
“无了大师,你心疼云彼丘十年来画地为牢,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这十年来也是寄人篱下的呀!”姮妩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挡住了李莲花的脸,出现在无了的眼中,幽怨的小眼神儿如潮水般淹没了无了,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应该替云彼丘说话了。
“呃...这...啊...那...嗯...”无了指着李莲花生硬的祸水东引,“李施主不是没死嘛,赶紧让他给你报仇去!”
“花花,李相夷没死吗?”姮妩十指相扣于胸前,澄如秋水的凤眸里全是期待,压力给到了李莲花。
“谁?”李莲花假装自己耳背没听清。
姮妩趴到他耳边一字一顿的大声说道:“李、相、夷!”
“哪儿呢?”李莲花继续装傻,还夸张的西处张望,“我怎么没瞧见啊?”
姮妩从不为难李莲花,让他轻易的就糊弄了过去,压力又给到了无了大师这边。
无了悲愤到口不择言:“摊上你这么个不讲义气的朋友,老衲真是曰了狗了!”
“然而狗又做错了什么呢?”姮妩先是为无辜的狗狗仗义执言,后又义薄云天的提醒道:“大师你犯色戒了呀!”
无了:“……”
苍天啊,佛祖啊,老衲只是打了个比方而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