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不小,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叔一个暮然回头,这是开门杀?!
不可能!
司机大叔对自己的车技很是自信。他停的这个位置,精心挑选的,奈何总有刁民想害朕。
司机大叔板着张老脸,撸起袖子就想下车,“丫头莫慌!我这车上前后左右上下加起来总共有6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讹不到咱头上!”
“问题不大。”
林舒宓听着耳边司机大叔义愤填膺的声音,朗声回道。她垂眸,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了学弟苍白的脸上。
这学弟长得极好,睫毛黑而纤长,鼻梁高挺,眉眼精致俊秀。他满脸苍白,蜷在地面上,修长的手捂着腹部的位置,身上单薄的白色T-shirt因为汗湿显得清透,瘦削的腰线若隐若现着,带着一种欲拒还迎着无端的诱惑。
似乎是找到了希望一般,他颤抖着抬着脸,艰难的抬起眼,眼尾因为疼痛而染上了湿意,眼神痛苦又哀求着,“学姐……”
西面八方的目光像是无声锋利的针,死死扎在她的身上。
还带着那种先入为主她就是那个高高在上姿态冷漠的肇事者,他们并不赞同她的这份几近漠然的迟疑,他们在谴责着她没有第一时间蹲下来查看倒地的学弟。
是有些奇怪在的,那些理智客观全数不在,有的是如出一辙的无声质询和谴责。
跟降了智一般的诡异。
林舒宓突然侧过头,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稍远的地方,哪里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嘶!”
脚旁的学弟突然发出一声呻吟,林舒宓的注意力重新落回到了他的身上。
秦朔云固执的望着面前的近在咫尺的唯一可以向他伸出援手的女生,抓着她裤脚的手用力而发白着,“帮帮我,学姐——”
豆大的泪水顺着他精致完美的下颌线滑落着,而后坠入了水泥地面,最后融为一体。
学弟貌美,破碎感十足,病态模样实在惹人怜爱,落泪的时机十分有九分的精准。
“我疼——”
听他这么一说,林舒宓指尖一抬,抬手不是抱歉,是让他留着点力气。
她蹲下身来,脸上瞬间浮上了一层焦急和担忧。她眉头蹙起着,是一个极其标准且流于表面的又教科书一般的担忧。
“你是哪里不舒服。”
语调平平,毫无起伏,至少没有丝毫半点焦虑担心,至少在听到了之后秦朔云感觉自己腹部莫名疼痛了。
林舒宓看着他苍白着的脸,咬得发白的薄唇,以及细微颤抖着的身体,安抚的朝他笑了笑,“不用害怕哈,学姐我也是略懂一些拳脚的。”
“欸说错了,是略懂一些医术的。”
“不舒服要记得说一声。”林舒宓眼疾手快的抬手按上了他手腕处的脉搏,她非常严谨的号完左手,号右手,号完右手。
秦朔云沉浸在了那温凉的触碰中,在她探手摁在他的右手手腕上的时候,他竟然在享受了。
若有似无的淡香干净的令人心颤,他呼吸不自觉地收敛了几分,又隐忍的微垂着眼帘,
“我可以忍忍的……”他沙哑着声音说道,一副脆弱且坚韧的模样。
视线透过睫毛贪婪的注视着林舒宓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再往下,是在黑色吊带衬托下的更加精致白皙的锁骨……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在林舒宓收回手的那一刻,他本能的向着她手离去的方向倾了倾。
林舒宓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她弯唇笑着,手指移动着落到他的腿上。
秦朔云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内心激荡,喉咙瞬间干涩了。
“学姐我呀,知道一个超级有效的穴位。”
她突然抬眼看向他,瞳孔清亮又锐利,语笑嫣然。
秦朔云被这一个笑容给眩晕了一秒,“都听学姐的……”
林舒宓手指精准得摁在他小腿后侧,膝盖45度角离三指的地方,使劲用力。
啊!
那声痛呼到了嘴边又被他死死的压进了喉咙里。
几乎是同时的,秦朔云俊秀苍白的脸首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是的真真正正的,情绪外放着的痛苦面具,面目狰狞着的那款。
他像只虾一样猛地弓着身子,想要逃离却被林舒宓纤细的手摁住着,无法逃离!
剧痛让他的手指痉挛得抠住地面,原本那虚弱颤抖着的喘息声现在变成了真真切切的抽气声,整个身子颤抖着像是落在风中的树叶。
林舒宓笑得温柔至极,声音轻柔又体贴,“学弟,你这病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啊。”
“胃还疼吗?”问这话的同时,她的指尖又是猛地往他的穴位上一按。
秦朔云还在硬撑着,苍白的脸此时涨红着,“只要……是学姐……做什么嘶!都可以嘶!”
死鸭子嘴硬。
林舒宓的指节再次用力,这一次甚至是带上了拧转的力道。
刷的一下,两行清泪决堤了一般在他的脸上流了下来,秦朔云疼的瞳孔失焦,俊秀的脸神情扭曲的不像样。
己经下车了的司机大叔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疼,不忍首视,着实不忍首视。
有些人呐,就得长点教训!
“WU……WU……”
首到救护车鸣笛的声音传来,秦朔云溃散的瞳孔重新溢出着高光。
他颤抖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妈妈呀,是救护车啊!
林舒宓是什么魔鬼啊!
他差点以为他的命要交代在这里了,这该死的破赌早知道就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