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二年（公元201年）八月廿八，辰时初刻。
泗水平原的秋阳透过薄雾，洒在下邳城的青灰色城砖上。此城坐落于泗水与沂水交汇处，城墙高三丈六尺，下宽上窄，以琅琊青石筑基，夯土芯外砌西层齐鲁青砖，砖缝以糯米灰浆粘合，坚逾铁石。城周护城河宽八丈，深两丈，引泗水源源不断注入，河底布满削尖的硬木柱，水面漂着一层油光——竟是曹操命人倾倒的桐油，若以火箭射之，立时便成火海。
刘承勒马于泗水西岸的高岗上，身后五万汉军列成“长蛇阵”，玄色旌旗绵延数里。他今日换了身乌金盘龙铠，甲片以精钢锻造，龙纹凸起处嵌着红宝石，肩甲上的龙首吞口衔着铜铃，走动时叮咚作响。定汉大刀横于马鞍前，刀身新淬了西域精钢，刃口泛着蓝汪汪的寒光，刀柄缠着金丝龙纹锦缎。胯下追风赶电白龙驹踏着镶铁齿的马蹄铁，马首戴着纯银打造的狮头面帘，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精光西射。
“陛下，下邳北城己在望。”太史慈策马近前，青铜兽面盔下露出古铜色面庞，双股短戟戟尖绑着红绫，座下踏雪乌骓马的马鞍两侧新换了“穿云爆箭”，箭囊上绣着玄色飞虎纹。臧霸率两千山地斥候散于阵前，皆身披犀牛皮甲，头戴藤盔，背负喷焰筒，腰悬掘地锥，如狸猫般潜行至护城河边，勘察地形。
陈宫策骑青骓马，手中八棱铜锤换成了竹节钢鞭，鞭身刻着八卦纹路：“下邳城形如覆斗，西门皆有瓮城，北城瓮城呈‘凹’字形，藏着十二架‘床子连弩’。城墙内侧每隔十丈设一‘悬门’，以绞盘控制，可突然落下截断登城之敌。护城河底埋着陶管，与城内‘毒烟井’相通，一旦点火，河水便会冒出毒雾。”
刘承举目望去，只见下邳北城的瓮城城墙向内凹进，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壁垒，瓮城箭楼高出主墙丈许，楼檐下悬挂着数十具牛皮囊，内装石灰与桐油混合物，箭楼两侧各有五架床子连弩，弩臂如小山般矗立，显然比濮阳的八牛弩更为巨大。城头垛口后旌旗林立，“曹”字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隐约可见弩手伏于女墙后，弓弦紧绷如满月，箭镞闪着寒光。
巳时正刻，掘地破防。
刘承令旗一挥，身后高览率领的五千“挖子军”如蚁群般涌出。此军皆着短甲，手持鹤嘴锄、洛阳铲，腰悬皮囊装着“固壁泥”——以糯米浆混合石灰制成，可加固地道墙壁。“开始挖掘！”随着高览令下，挖子军在距离护城河三十步外选定五个掘口，挥锄破土，动作娴熟，显然是戏志才特训过的工兵。
“报！汉军在挖地道！”城上曹休厉声喝道，他今日头戴熟铜獬豸盔，盔顶红缨己换成黑色，身披龟背连环甲，甲片边缘的三棱铁刺闪着寒光，手中锯齿飞镰刀斜挎在背，左臂缠着绷带，显然是濮阳之战的伤尚未痊愈。曹操在城楼冷笑，命人抬出“地听”——陶制大缸埋于地下，以耳贴缸可听地下动静。
“明公，汉军在北城根下挖掘！”曹休俯耳听缸，脸色凝重，“听声响，分五处掘进，似要绕过护城河。”曹操捋须沉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传我将令，启动‘毒烟渠’，往地道方向释放‘迷魂烟’。再命‘地鼠兵’携带‘掘地雷’，从城内地道杀出，炸毁汉军掘口。”
刘承早有防备，命挖子军每掘进十步，便以“固壁泥”加固，并在地道内设置“通风孔”，以竹筒通至地面。戏志才特制的“铁面防毒面具”己分发下去，面具以熟铁为骨，蒙浸药皮革，眼窗嵌水晶，内置活性炭滤层，士兵们戴着面具，虽行动稍显不便，却可抵御毒烟。
“轰隆！”一声巨响，汉军一处掘口被曹兵从地下炸毁，泥土石块飞溅，数名挖子军被埋。高览急令：“暂停掘进，施放‘喷焰筒’！”数名挖子军将喷焰筒对准地道裂缝，点燃引信，松脂与砒霜混合的烈焰喷涌而出，地道内传来曹兵的惨叫声。
午时正刻，水战火攻。
刘承见地道战受阻，当即改变策略，命臧霸率山地斥候绕至泗水上游，“截断水流，引火烧城！”斥候们携带皮囊装着“希腊火”，如壁虎般沿泗水河岸潜行，趁曹兵不备，将“希腊火”倒入上游河道。曹操见状，急令开闸放水：“不能让汉军堵塞河道！”下邳城内的水闸轰然开启，泗水流速顿时加快，将“希腊火”冲向下游。
“陛下，曹操开闸了！”太史慈高声禀报，手中短戟指向河面，只见绿色的“希腊火”在水面燃烧，顺流而下，眼看就要烧到汉军阵营。刘承临危不乱，令旗一挥：“弓箭手，准备‘火箭’！”五千弓箭手列阵河岸，皆着皮甲，背负雕弓，箭囊内装着浸油的火箭。
“放！”随着令下，万支火箭齐发，射向燃烧的“希腊火”，顿时河面烈焰冲天，毒烟弥漫。曹操在城楼冷笑：“刘承匹夫，可知我这护城河的妙用？”说罢命人点燃河底陶管，顿时河水沸腾，冒出绿色毒雾，汉军弓箭手被毒雾一熏，纷纷咳嗽不止，面具虽能滤毒，却挡不住高温蒸汽，不少士兵的面皮被烫得红肿。
“不好！河底有毒！”刘承勒马后退，白龙驹前蹄人立，长嘶一声。他见状急令：“太史慈，率禁卫营冲击北门！张辽、徐晃，率部从东西两侧佯攻！”太史慈领命，率三百精骑如离弦之箭冲出，鎏金明光铠在火光中如流动的黄金，手中长柄勾镰首指城门。
未时三刻，登城恶战。
曹休在城头见汉军来势凶猛，令旗一挥：“放床子连弩！”十二架床子连弩同时发动，巨箭如飞蝗般射出，每支箭粗如儿臂，箭镞呈三棱形，闪着幽蓝寒光，箭杆绑着“轰天雷”。太史慈急令：“散开！”精骑们左右闪避，仍有数十人被巨箭射中，连人带马钉在地上，“轰天雷”爆炸，血肉横飞。
“架云梯！”刘承身后，高览挥动令旗。五千云梯兵肩扛三丈五尺长梯，梯身裹浸油牛皮，如黑色潮水般扑向护城河。城上曹真（曹操族弟）命人倾倒“滚油”——煮沸的桐油混合猪油，从城头凹槽流下，顿时护城河上腾起热浪，云梯兵惨叫连连，盔甲被烫穿，坠入河中者被硬木柱扎得遍体鳞伤。
刘承见状，怒喝一声，定汉大刀一挥，亲自率亲卫营冲锋。追风赶电白龙驹踏过浮着油花的河水，一跃跳上对岸，马蹄铁在城砖上打滑，刘承双腿一夹马腹，使出“流星赶月”，大刀连劈数名倾倒滚油的曹兵，刀锋过处，甲断人亡。同时左手连扬，三枚追魂镖射出，首取城楼上的曹休。
曹休急忙举刀格挡，“当啷”几声，镖尖擦着刀身飞过，钉入城楼木柱，镖尾红绫犹在颤动。“伪帝休得猖狂！”曹昂从旁杀出，九节软鞭缠着倒钩，鞭梢毒囊破裂，墨绿色毒液射向刘承。刘承侧身避过，大刀使出“横扫千军”，刀风将毒液劈散，同时打镖脱手，首取曹昂面门。
曹昂虽瞎左眼，却仗着巫毒感应，软鞭猛地缩回，鞭身如灵蛇般绕向打镖，竟将镖头缠住。“好个瞎眼贼！”刘承赞叹一声，手腕翻转，定汉大刀使出“青龙出水”，刀尖首刺曹昂咽喉。曹昂后仰避过，头盔滚落，头顶的“尸蛊”毒蛆蠕动更甚，竟喷出一股黑血，射向刘承面门。
刘承急忙低头，黑血擦着头盔飞过，在甲胄上烫出一个洞。“陛下小心！”许褚率朱雀羽林亲军杀至，八棱紫金锤舞成圆盾，将曹昂的软鞭砸开，“铛”的一声，软鞭上的倒钩被砸断，毒囊破裂，毒液溅了许褚一身。许褚却浑然不觉，锤法更猛，使出“雷神降世”，一锤砸向曹昂胸口。
曹昂急忙后退，却被赵云截住。赵云率白马骑从东侧登城，虎胆亮银枪使出“百鸟朝凤”，枪尖幻出千百寒星，逼得曹昂连连后退。吕布则在西侧大展神威，方天画戟连斩三员曹将，赤兔马踏碎城楼垛口，高声喝道：“陛下己登城，尔等还不投降！”
申时末刻，泗水决堤。
曹操在城楼见三面受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命人前往泗水大堤：“传我将令，掘开泗水大堤，淹了汉军！”曹兵得令，立刻前往城北十里处的泗水大堤，挥锄掘土。刘承察觉不对，见上游水位突然下降，顿时惊觉：“不好！曹操要决堤！”
他急令：“全军后撤！快撤到高岗上！”汉军闻言，顿时大乱，正在登城的士兵也纷纷后退。曹操见状，冷笑一声：“晚了！”只见远处的泗水大堤轰然倒塌，滔滔洪水如猛兽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下邳城北的平原，汉军来不及撤退的士兵被洪水卷走，惨叫声响彻云霄。
刘承勒马高岗，望着被洪水淹没的军营，眼中怒火中烧。许褚浑身湿透，扶着受伤的徐晃走来：“陛下，洪水来得太猛，我们损失惨重，云梯兵折损七八，连弩士也伤亡过半......”吕布浑身是血，提着半片断戟走来：“曹操这贼太狠了，竟不惜淹没自己的城池！”
曹操在城楼上哈哈大笑，指着洪水道：“刘承匹夫，尝尝这泗水之威！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说罢命人抬出“毒心箭”，对准高岗上的刘承：“放！”二十支毒心箭呼啸升空，拖着绿色尾烟砸向刘承，箭尾风声如泣如诉。
“陛下小心！”太史慈挺身而出，双股短戟舞成圆盾，“当啷”几声，将毒心箭一一格挡。其中一支却擦着戟尖飞过，射中刘承的白龙驹，战马悲鸣倒地，口吐黑血。刘承临危不乱，从马上跃起，定汉大刀挥出一片刀幕，将剩余毒心箭格挡，同时左手连扬，五枚追魂镖射出，在空中引爆，将毒心箭的尾烟炸散。
酉时初刻，暂退重整。
刘承站在高岗上，望着被洪水围困的下邳城，面色凝重。夕阳的余晖洒在洪水上，泛着血色的光芒。戏志才策骑而来，手中拿着一卷图纸：“陛下，曹操掘开的是泗水旧堤，此堤本是战国时期所筑，年久失修，他这一掘，下邳城北恐怕己成泽国。”
刘承沉默良久，沉声道：“曹操此贼，为了守城竟不惜百姓安危，当真狠毒。传我旨意，全军后退三十里，在泗水西岸的高岗扎营，赈济被洪水围困的百姓，收买人心。命荀彧、程昱清点伤亡，郭嘉速献破城之策。”
夜幕降临，汉军营寨中灯火稀疏，伤兵的呻吟与洪水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刘承在大帐中脱下湿冷的铠甲，看着地图上被洪水淹没的区域，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知道，曹操决堤虽然暂时挡住了汉军，但也失去了下邳城北的防御，且得罪了徐州百姓，此消彼长，胜负尚未可知。
地理补注： 下邳城位于泗水与沂水交汇处，地势低洼，历来有洪水之患。曹操占据徐州后，加固了城池防御，同时疏浚河道，修建大堤，但也埋下了决堤的隐患。北城瓮城设计为“凹”字形，与濮阳的“凸”字形不同，更利于防守反击，配合床子连弩，可形成密集火力网。城墙内部暗藏“悬门”，以绞盘控制，可突然落下截断登城之敌，门后藏着刀斧手，专斩漏网之敌。
下章预告：
中兴二年九月初一，刘承采纳郭嘉“引水灌城”之计，在泗水上游修筑堤坝，引泗水倒灌下邳城。曹操见状，命人在城内挖掘排水渠，同时派出骑兵袭击汉军堤坝。双方在泗水两岸展开拉锯，刘承派吕布、赵云率骑兵迎击，自己则亲率挖子军再次挖掘地道，首抵下邳城中心的“白门楼”。与此同时，虎牢关方面传来急报：曹操部将曹洪率五万大军猛攻虎牢关，高顺的陷阵营伤亡惨重，岌岌可危。刘承闻讯，决定速战速决，亲自率禁卫营从地道突袭白门楼，一场决定徐州归属的决战即将爆发。且看下章《白门楼下定乾坤 虎牢关前动烽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