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齐王府书房内,青铜兽首香炉飘出袅袅青烟。齐王世子刘承亲手为年逾七旬的国相乔玄斟上一杯温酒,望着案头刚截获的太平道密信,神色凝重:"老大人,近日冀州流民激增,教众私藏兵器的密报不断,这太平道究竟是何来路?"
乔玄抚着雪白长须,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苍茫夜色,声音低沉如钟:"说来话长。十余年前,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以符水治病为名蛊惑百姓。他宣扬'苍天己死,黄天当立',表面是救苦救难,实则在各地设立'方',三十六方渠帅各掌万人,分明是在积蓄反贼力量!"
刘承瞳孔微缩,握紧案上竹简:"可为何百姓甘愿追随?据斥候禀报,不少教众甚至变卖家产,只为入道。"
"乱世出妖孽啊!"乔玄重重叹息,"自桓帝以来,天灾不断,冀州连年大旱,官府却依旧横征暴敛。张角抓住百姓求生心切,以'太平道'许诺衣食无忧,更用'五斗米道'那套妖术惑人——病者饮符水无效,便说是心不诚;稍有好转,就宣扬是神明显灵。久而久之,愚昧之民自然深信不疑。"
"这些妖术当真能蛊惑人心?"刘承皱眉。
"世子有所不知,"乔玄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文书,"当年南阳太守曾查获太平道秘术,里面记载着'假托鬼神,以幻术摄魂'之法。张角豢养方士,能在夜间点燃'天火',在井中变出'圣水',百姓哪见过这等奇事?更可怕的是,他将教义与《太平经》混编,宣称'诛杀贪官即为替天行道',引得无数饥民甘愿为其赴死。"
刘承的手指深深掐进桌案:"如此说来,太平道早有反意?"
"岂止反意!"乔玄猛地拍案,震得酒盏中的酒水溅出,"张角暗中打造兵器,训练教众,甚至勾结中常侍封谞为内应!他们以'甲子'为号,约定三月五日同时举事,这分明是要颠覆汉室江山!"
书房陷入死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刘承起身踱步,忽然驻足:"老大人,如今齐国境内流民渐多,该如何防范?"
乔玄缓缓起身,苍老的手掌按在刘承肩上:"当务之急有三:一者严查入境流民,甄别教众;二者开仓放粮,以官府赈济断其蛊惑根基;三者招募乡勇,修缮城墙。太平道势大,一旦起事,必将席卷天下,齐国万不可掉以轻心!"
刘承郑重抱拳:"多谢老大人教诲!即刻传令,明日便在边境设立关卡,同时派人寻访能人异士,共商御敌之策!"
窗外,一阵狂风掠过,吹得树梢沙沙作响。远处天际,隐隐有乌云翻涌。这场关于太平道的密谈,如同惊雷前的闷响,预示着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即将来临。
之后刘承便让桥玄从齐王府发出募兵榜文,于齐国五城之中张榜,传至各乡镇村落之内。
并让桥相派人去东莱黄县(今山东龙口东黄城集)寻一人名为太史慈,字子义。此人弓马娴熟,箭法精良,是个不可多得的神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