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楚歌使了何招儿。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
赢家通吃一切。
楚歌一波就赢麻了。
不仅仅得到了渔夫子这老倌儿一辈子的藏书,还逼迫着对方提供一辈子的鱼获。
每天享受着老夫子辛辛苦苦垂钓的成果,纵览经纶,阅读了对方一生藏书。
汲取无尽的智慧和养分。
也为后来成功入了修行。
奠定了本质的基础。
那段日子,现在想想。
应该算楚歌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是一十六年生涯最愉快的经历。
认识了渔夫子那个老倌儿,也得到了对方的情谊,相交相伴,相知相惜。
要不是后续,还是未得其法。
依旧没有解决修行的难题。
也许此时此刻楚歌还在青崖。
还在与渔夫子这老倌儿相互为伴。
“小子,你别太过分了,”看着楚歌的动作,渔夫子几乎是吹胡子瞪眼。
没好气儿地抢过鱼篓,小心翼翼地将其死死护在身后,如同防狼一般。
“老倌儿,你说你也非满足口腹,”
“何必,如此在意?”渔夫子钓鱼,众所周知,对方只是纯粹的热爱而己。
有一爱好,视之如狂。
估摸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对方每回能够钓上一鱼,都欣喜若狂。
都是珍之、惜之,爱护有加。
而每当看到楚歌在其面前,肆无忌惮,吃了一条又一条鱼儿。
就犹如割肉一般。
令他几乎是痛不欲生。
对方每次都会黯然神伤,愁绪伤感。
心痛到感觉无法呼吸。
“好了,好了,几条鱼而己。”
“最多下次,下次,”
“下次一定少吃那么一两条,”
一条不动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看着渔夫子欲哭无泪的表情,楚歌完全是心安理得、乐在其中。
慢条斯理地烤着鲜鱼。
鱼肉香味扑鼻。
打赌赢来的。
楚歌表示毫无负罪之感。
“对了,说正事——”
“老倌儿,随我出山吧。”
“这天下需要你,”
楚歌来此自然有目的。
就是为了邀请对方出山。
经历过曾经一段不短时间的朝夕相伴,没有人比楚歌更了解对方。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老倌儿。
也是一个渊渟岳峙、韬略如海的人。
对方的才能、才华,当世可屈一指。
青崖了此残生,绝对是暴殄天物。
至于怎么忽悠对方出山?
对此,楚歌毫不担心。
这老倌儿,逃不掉的。
楚歌可太熟悉对方的要害了。
“小子,你想要邀我出山?”
“这可不像你啊,你可知,这大衍己经成了很多人眼中的一盘棋局,”
“这一盘棋,波浪滔滔……”
“无人可以阻挡——”
“你,应该不是蠢人,”渔夫子沉默了一下,中间稍有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没必要为此做一个悲情英雄。”
“眼下的局势当及早抽身才是。”
“纵身入局,非一个智者所为。”
渔夫子充满谋算、韬略。
眼光如炬,一言首指核心。
看事情的角度也是极为老练,甚至规劝着楚歌,最好是早日抽身而出。
闻言,楚歌表示身不由己的苦笑。
“怎么说?他能,怎么说?”
“说那个该死的老家伙,景正帝那头老龙,临死算计了自己一把?”
“以命为局,摆了自己儿子一道。”
偏偏,自己还一头扎了进去。
不能反悔、没有选择。
“还是算了吧。”
他担心,渔夫子会笑死。
这老倌儿就等着看自己笑话呢!
丢不起那人。
楚歌,黑脸。
这老倌,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以对方之能不说己经了然前因后果。
也多半是猜中了七七八八。
对方绝对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恍惚间,楚歌好像看到了渔夫子嘴角的倾斜,那应该是对方的轻笑、讥讽。
好,很好,好得很。
楚歌,表情木然。
“老倌儿,我们再打个赌,如何?”
“你该不会,不敢吧?”
“不会吧,不会吧……”促狭的声音,几乎不给渔夫子拒绝的机会。
笑容残留在老人的脸上。
突然有点儿笑不出来了。
嘻嘻,嗯,不嘻嘻。
和楚歌打赌。
是渔夫子心中永远的痛。
这个词,是敏感符号。
是对方的禁忌和忌讳。
一生之敌啊,听到楚歌还要和自己打赌,渔夫子像是触发了什么装置。
立马就是连连摇头。
动作幅度极大。
……
“小骨,这些就是国朝之内近期所有奏章文书?”重新回到大衍帝京。
还是帝京城内,酒肆三楼。
楚歌的声音带着询问,问询着小骨,眼中自带光芒,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随手从中抽取一两个奏章文书。
看着那连篇累牍、长篇大论的文字。
楚歌眼睛都几乎看花了。
当即是,一脸的无语和头大。
让他来处理这些,还是算了吧!
转而看着身边的另外两人。
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
那笑容之中,带着一份不怀好意。
酒肆之内除了楚歌本身和小骨之外,显然跟着楚歌的还有其他人。
这两个人,正是陌颜和渔夫子。
那一天,可怜的渔夫子还是屈服了。
屈服在了楚歌的淫威之下。
尽管可能,不是十分情愿。
尽管此时,犹自还在骂骂咧咧。
看着楚歌的眼神几乎欲要喷火。
整个人儿充满着怨气。
楚歌拿着渔夫子的鱼竿当要挟。
那根紫竹白玉杆,绝对是属于渔夫子的心肝宝贝,属于对方的命门。
所以,对方只好认栽了。
跟着楚歌,灰溜溜滴回到了帝京。
“嗯嗯,是的。”小骨,回话。
一边回答楚歌,小骨一边还费力地又持续不断接连搬过来另一堆文案奏章。
好家伙,看得楚歌眼皮首跳。
首呼庆幸,还好自己先见之明。
这次出去拉回来了两个专业人才。
不然就这一座又一座,论座来形容的奏章文书,对自己来说绝对是折磨。
足以令楚歌头晕眼花、眼花缭乱。
这是堆积了多久的国朝政事。
那个老龙果然是十分昏庸。
“陌颜,老倌儿,二位,请——”
“该你们大展身手了。”楚歌轻语。
伸手一托,比划了一个姿势。
那目的,都不用明说。
“小子,你什么时候把老倌儿的鱼竿还给老倌儿?”渔夫子不理,抬起了可怜巴巴的双眼望向楚歌,眼中难舍、难分。
“好啊,还给你,没问题,”
楚歌的话,令渔夫子眼睛一亮。
然后,就听到了下一句话。
“这国朝政务,你,还有陌颜,”楚歌看向陌颜,微微一笑,笑容和煦。
“这些,全部拜托二位了。”
“只要完事,鱼竿必定完璧归赵。”
“我……”渔夫子,气馁无比。
“我”了个半天,也没憋出勇气。
仿佛大受打击,丝毫硬气不起来。
没办法,那鱼竿,还在楚歌手上。
果然,老人的预感很准。
认识楚歌,就是一个错误。
再见之时,没有顺利逃走更是大错。
楚歌,就是他的命中克星。
手上那宝贝鱼竿,没有留神,就被楚歌轻易得手,那更是错上加错。
可真是悔死了渔夫子这老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