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挣扎，奋力一搏。”
“自己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没有希望，没有明日，前路会在哪里？”景正帝伤怀，凸自惆怅感伤。
为了自己，为了国朝，也为山河社稷。
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泯灭。
随着楚歌的回答，心有戚戚。
“朕，真的是，好不甘心啊……”
悠长的呻吟，携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景正帝这头老龙宛若一下子，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一样，彻底黯然销魂。
明亮的眼眸，也再无色彩。
整个人，陷入沉寂。
进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不断地开始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这天下似乎真的找不到任何办法了。
大衍国朝和他，都将成为过去。
景正帝这头老龙脸上神情充满了绝望和惆怅，久久未见半点儿动作。
久而久之，看到对方仍旧无动于衷。
反是楚歌只好选择再次加码。
“陛下，”轻轻呼唤一声，楚歌继续说道，“陛下因果，生身之恩，”
“无论陛下是想要延年益寿、长命百岁；亦或是逆转山河、镇压天命。”
“无论陛下要儿臣做什么事情。”
“一切皆可，无有不允。”
但有所愿，无有不允。
就是楚歌的诚意和态度。
这不是一个大话，只期待一切如愿。
话落，旋即，某人继续一脸期待地看着景正帝，楚歌似乎等着对方的答案。
“千万，一定，务必，”
“要答应下来呀！”
心里不住地呐喊。
相比较其他，断掉生身之恩的因果，剩下的是非恩怨对自己来说就好办多了。
无论眼前之人究竟作何之选。
自己都可以替对方尽力去完成。
因为一旦交易完成，就是海阔鱼跃。
从此彻底自由解脱，彻底成道。
楚歌没有注意到的是，
当他提议“逆转山河、镇压天命”之时，景正帝仍旧震惊骇然、木然呆滞的眼神。
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眸光，
似乎，老龙有所异动。
也正是因为这一时的没有注意。
导致了后续的楚歌有苦难言。
沉默，良久的沉默。
鸦雀无声、死寂。
良久静默之后的皇宫大内、国朝禁地，景正帝仍旧是内心震动，充满难以置信。
看着巍然如山、云淡风轻的楚歌。
听到了对方的所言所语。
也听出了对方的决绝自信。
就是如此，更加让景正帝无法接受。
不过对方毕竟是一国之君，气度非凡。许久之后，终究是努力冷静下来。
肃穆凝眸，收敛了自己的怒气。
周围的力量和威压也随着对方的平静而消失，彻底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你，真的，就这么想要迫不及待断掉与大衍之间的一切因果是非？”没有忍住，景正帝带着有点儿怀疑人生的态度。
和楚歌，追问、确认。
放弃了没有希望的遐思以及其他念头。
重新再看楚歌，又有不同的心境。
有苦涩的滋味念念回想，难以名状。
景正帝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记忆和莫名画面。
眼前站立的少年，俊朗飘逸、脱凡似仙，犹如一个尘世之中的逍遥谪仙。
“对方，绝对是自己所有子嗣之中最为杰出的人了，没有之一。”
这一点，景正帝表示非常肯定。
自己剩下的那些儿子，一言难尽。
那些皇子，或许每一个都不简单。
可是对比楚歌，就差了很多。
绝对无一人可与其相比。
就凭对方能够逆天改命、做到化不可能为可能，凭借对方这一身己经惊天动地的实力，就没有人可以与之比肩。
国朝之大，足够对方有恃无恐。
然而，如此优秀的儿子。
却是要断掉和自己的一切因果。
景正帝愤怒、不甘，苦恼。
又自无可奈何。
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对方与其他人不同，他对这里没有了感情维系，对方也没有亏欠国朝任何东西。
完全没有对自己、对国朝的责任义务。
对方即使脱离大衍，也会很好。
并且，听其所言，
对方离开大衍。
断绝一切因果是非。
对其修行还有助益。
对方的修行，如果再进一步。
到时候，那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自己真的，只能成全对方？”
“真的就只能如此选择，不成？”景正帝心念间，电光火石。
忽然，闪过无数想法和念头。
“悔，很后悔。”
“悔不当初。”
景正帝，很后悔。
后悔昔日的选择。
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己绝对不该无视这样一个天纵妖孽，经世之才。
可惜，后悔己经是无用。
儿子大了，翅膀己经彻底硬了。
就这样任其离去，他对不起这山河万里，对不起这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社稷。
如此优秀的儿子，他似乎真的要失去。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后悔药。
景正帝这头老龙绝对要买上一颗。
能够面对盛怒的自己，依然自始至终都如此洒脱从容，保持不显山、不露水。
老龙忽而想起了就在刚刚的那情形。
那周身方寸，身前无人的境界。
“那似乎，也不是对方全力的状态。”
自己这位幼时离京，从未获得过自己关注重视的儿子，己经是超乎想象。
这一身通天的修行实力。
可怖、可怕。
力压山河，倾覆天地。
何等地，可惧，骇人！
“非要如此，不可吗？”景正帝，再言。
言语中，宛若带着希冀，哀求。
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祈求儿孙的老人。
眼神之中，带着后悔，带着渴望。
对于楚歌的交易，景正帝不想答应。
千言万语，实在是无法答应。
那几个字，他说不出口。
老龙企图再最后挣扎一下。
看看楚歌是否可以回心转意。
景正帝想破了头皮也是极度费解，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修行？
如此，恐怖如斯。
“自然——”楚歌，肯定颔首。
“这么，果断吗？”老龙不由苦笑。
倒是决绝，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份果断的样子，貌似也和他好像，几乎没有分别。
就是作为亲身经历的其中一方。
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
知道了楚歌的决心不容改变。
景正帝的心也彻底死了。
“朕，明白了，”老龙，恍然。
然后一阵，接连不断地猛咳。
咳嗽的声音，沉闷、乏力。
景正帝神情黯然，有点儿恍惚。
苍老无措的身影，形单影只、令人心疼。那说话的声音也显得低沉、憔悴。
还是用那种笔首的目光。
首勾勾地注视着楚歌的身影。
突然，景正帝，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或许，还有另一种选择。”
